「是南宮苓!」
任天行頓時神色一凜。
杜白於其身旁已默默將驚蟄出鞘。
「黑暗中有一隻殭屍!」
南宮苓的聲音再度響起,隱約是從那棺槨的方向傳來的。
「殭屍!」
任天行與杜白皆是神色微變。
杜白曾上過一堂名為「異種生靈基礎認知與特點」的選修課。
其中便有關於「殭屍」的介紹。
這個世界的「殭屍」不是那種人死後被陰氣感染所變化的。
那種,只能被稱之為「屍傀」或「行屍走肉」,對於武者而言大多羸弱,沒有太大的威脅。
真正的殭屍,是一種強大無比的亡靈生物!
殭屍者,不在三界之中,不入輪迴。
是神話傳說中與「旱魃」一類的恐怖存在!
與狻猊之類,是同一個級別的存在!
「行動部的任天行?」
「別走!」
「我們聯手斬了那傢伙!」
黑暗中,依舊是棺槨方向,一道蒼老雄渾卻又帶著些虛弱的聲音響起。
嘭。
一道身影從那棺槨之上躍下。
那是一個衣衫襤褸,看起來狼狽不堪的老者。
「顏昌!」
任天行和杜白都看過他的照片,瞬間認出了他。
「沒錯!是我。」
顏昌並未遠離那棺槨,警惕的觀望著四周的黑暗。
即使武者耳聰目明,但這墓室尤為昏暗,也只能勉強看到數十米的範圍。
顏昌與南宮苓能認出任天行還多虧了他手中隱約散發著橘黃色光芒的處暑。
顏昌沉聲道:「那殭屍應該只是三階,但卻強的可怕,趕屍人想要控制它,卻被它直接給生撕了……」
「我等聯手還有一線生機,絕對不能讓那傢伙給離開這裡進入沿江城!」
杜白與任天行對視一眼。
顏昌似乎還沒意識到他自己已經成了逮捕目標。
不過若他說的是真的……現在的當務之急還真不是逮捕他。
杜白與任天行分別警戒左右,小心的朝中央的棺槨靠近。
「你瘋了嗎!那隻殭屍很強,趕屍人的五隻四階屍傀都被他給生撕了!」
「就算你加上任天行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棺槨的蓋子留出了一條縫隙,一個腦袋隱約探了出來。
柳眉狐狸眼,又帶著些英氣的相貌,南宮苓,此時她髮絲凌亂,臉色蒼白,神色疲倦。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任天行問道。
此時他與杜白已來到了棺槨旁,卻並未遭到襲擊。
「我來說吧。」
「十多天前,我發現了這個秘境,在外圍探索過數次,並未發現大危險,便深入來到了此處。」
「卻在此遇見了那隻殭屍,便一直被困於此。」
「至於這丫頭,後面應該是被趕屍人追殺逃到此處的。」
「算她運氣好,趕屍人那傢伙居然不自量力的想要收服那隻殭屍,自己找死。」
顏昌三言兩句便說清了事情的大概經過,但其中有多少隱瞞,又忽略了多少細節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如果這裡真的有殭屍,你還打不過它,你憑什麼能堅持這麼久?」
任天行眉頭微皺。
顏昌道:「那隻殭屍不敢靠近這棺槨,我懷疑這就是他曾經的長眠之地。」
「我躲在棺上,這丫頭躲在棺槨之間,雖一時並無危險,但卻也難以逃脫。」
「是麼……」任天行雙眸微眯。
他對於顏昌並不信任。
「這裡確實有一隻殭屍,自我躲進棺槨之後就消失了……其他的我並不清楚。」
南宮苓微微搖頭,她的臉色很是蒼白,臉頰上還有幾道黑色的紋路,看起來狀態很差。
「這丫頭被那殭屍傷到了,再拖下去,必死無疑。」顏昌道。
「其他人呢?」
「都死了……」
任天行沉默,片刻後,他望向一旁警戒的杜白。
「學弟,咱們先送南宮苓回去吧?」
他使了個眼神,不僅是送南宮苓回去。
同時也是將顏昌給押送回去。
「杜白學弟也來了?」
南宮苓扶著棺槨抬起了頭,才注意到杜白。
杜白沒有回應。
眉心間神紋再度浮現。
「天眼」緩緩綻放。
他那冷硬的臉龐上閃過一縷痛楚之色。
很快,黑暗中。
他的視線更為清晰了些。
也看的更遠。
令杜白有些驚訝的是,四周的黑暗蔓延出了數百米仍舊沒有盡頭。
除了來時的通道,四周皆沒有盡頭。
那通道就好似憑空出現。
在此處「天眼」也受到了壓制,他所能看到的範圍很有限。
至於他們所說的殭屍……
還未發現。
「有發現嗎?」任天行問道。
「沒有。」杜白回答。
「趁現在先離開!等把他們送回去再說。」任天行當機立斷。
「不行!不能就這麼離開!這棺槨中絕對有至寶!我們先合力打開這棺槨!」
顏昌卻是突的一急。
他用力一推,棺槨外層的蓋子徹底化開。
在外層的槨之中,還有一口嚴絲合縫的石質棺材。
南宮苓只是躲在了棺與槨之間的縫隙。
這口棺材並未真的打開。
而此刻顏昌又是一掌重重落在了那內部的石棺上。
咚!
整個棺槨輕顫。
「你在幹嘛!」
任天行頓時一怒。
「來了。」
而在此時,杜白的那冰冷的聲音突的響起。
黑暗中,他已感覺到了一個強大生物的存在。
「你在吸引殭屍?」
任天行頓時對顏昌舉起了處暑。
「不,只是就這麼走了你們甘心嗎?這石棺中必有大機緣!」
「那殭屍也很在乎這石棺,只要打開它!不只是機緣,說不定還能找到解決那隻殭屍的辦法!」
「你們快來幫忙啊!」
顏昌焦急又狂熱,他堅信這石棺中有他所尋找的機緣。
只是他自己難以打開,但若是任天行幫忙就不一定了,他曾聽說過行動部的任天行很強!
「你瘋了嗎?」
任天行氣的牙痒痒,還幫忙,沒直接給這傢伙一刀已是算是他克制了。
「總算,來了些品質還不錯的血食。」
「不枉我一番苦等。」
黑暗中,昏暗的慘綠色幽光下。
一道身影緩步走來。
他穿著一身古裝,類似簡潔的漢服,有些寬鬆,露出了半個胸膛。
待再近一些。
他的相貌才在眾人眼中清晰起來。
相貌普通的一個青年,除了臉色無比蒼白,看上去與活人無異。
他的視線鎖定了杜白。
在他的感知中。
眼前的幾人中杜白是最佳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