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白再次甦醒時。
窗外時光已至傍晚。
橘紅色的晚霞正是絢麗。
夜幕也在逐漸降臨。
咚咚。
病房門被敲響,一道身影步入病房。
「杜同學,你好。」
來人是一個白髮老者,身形有些乾瘦,蒼老的臉上有些病態。
聲音也有著明顯的中氣不足。
杜白循聲看去,他不認識這位。
「我叫林知海,目前是縱橫武大的校長。」
老者慈祥地笑笑,在病床旁坐下。
「林校長,你好。」杜白雙眸微眯。
他還真沒想到,竟會是這位。
他更沒想到,這位傳說中的大人物會如此平易近人。
要知道,龍國官方有三大勢力。
武盟,軍部,武大聯盟。
當今世上的三位「九階武皇」便分別出自這三方勢力。
三足鼎立,三方勢力分管不同,彼此間關係還算和睦。
以林知海排名第十的武大校長身份。
在橫嶺地區起碼是能排進前三的大人物!
按照前世的算法,起碼是正省級的存在,甚至權力更大!
但此刻林知海卻完全不像一位久居高位的大人物,很是和藹,和一位普通老人沒什麼差別。
甚至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強者的氣勢。
「杜同學,此番我前來除了探望慰問一下你,還有些事想跟你談談。」
「請講。」杜白點頭。
「首先,我代表縱橫武大感謝你在天伏山脈的挺身而出。」
「縱橫武大有你這樣的學員,我很驕傲,也很榮幸。」
「其次,我代表縱橫武大向你致歉,咳咳……」
林知海神色鄭重,甚至還朝杜白微微鞠身,不過他身體似乎不太好,不禁的輕咳。
杜白眉頭微皺。
他大概知曉林知海指的是什麼。
縱橫武大與真理會的博弈,雙方的互拋魚餌。
在昨夜,杜白便在「天道之眼」的視線中看出了些端倪。
明顯,縱橫武大棋差一招。
這也令眾人陷入了險境。
「人都會有判斷失誤的時候。」
對此,杜白面無表情。
在加入行動部時,他便已做好了可能遭遇一切危險的準備。
在加入某個集體,成為某個集體的一份子時。
享受了某種待遇,就自然要承擔一些責任。
行動部的任務危險性本身就不低。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除了像真理會這樣的組織,還有妖獸,各種禁地,奇特生物。
龍國當今的大局穩定是怎麼來的?
武大聯盟,行動部。
武盟,執法隊。
軍部,軍隊。
其中軍隊多是駐守在邊境或各種險境禁地之前。
而小規模的動亂,各種問題,幾乎都需要執法隊與行動部去解決。
行動部的存在不僅僅是為了磨礪天驕,更是為了讓這些天驕們盡到一份責任。
武者該有的責任。
杜白並未忘記自己一路走來所受到的優待。
所以當他需要付出時,他也不會有猶豫。
這次的變故,只是因為莫玄的判斷失誤。
本身以莫玄的武宗的實力已足夠保險,可以說整個橫嶺地區能穩穩壓過莫玄一頭的兩隻手就能數得過來。
誰也沒有想到夏目會親至。
那可是橫嶺地區通緝榜上前三的存在。
杜白能理解莫玄。
當然,站在杜白的角度是有資格指責莫玄的。
但他並不覺得指責有什麼意義。
不過這一次,便已還了少的「優待」。
「你不介意?」
林知海觀察了杜白的表情許久才不禁開口。
他沒能從杜白的表情上看到絲毫不滿與怨恨。
「不太介意。」杜白回答。
「杜同學,感謝您的理解。」
「現今,局勢並不是很好,杜同學你可能不知道,橫嶺地區最近已經失守了三道防線。」
「縱橫山脈今年的獸潮比往年更洶湧許多,這其中到底有多少勢力推波助瀾誰也不清楚。」
林知海聲音有些沉重。
杜白眉頭微挑。
縱橫山脈,橫嶺地區最大的原始山脈。
其中妖獸繁多,傳說深處還有上三境的恐怖妖獸!
橫嶺軍區的主要任務便是在縱橫山脈外建立防線,防備獸潮。
「正是如此莫玄才有些焦急,想釣出條大魚幫前線緩解壓力……」
「不過無論怎麼說,這次是行動部的失誤。」
「在此,我代表縱橫行動部對你致以歉意,並,並以此作為你英勇表現的獎勵。」
林知海很是認真的取出一玉盒。
「且,作為賠償,你可進入校庫選擇一樣物品。」
玉盒之中,是一枚帶著道道金紋的血色丹藥。
百獸純陽丹。
需上百種不同陽性異種凶獸的精血,輔以各種天材地寶煉製!
能最大程度的激發武者血液的潛力,增強潛力與底蘊。
若是換血境武者服用甚至有機率到達純陽血層次!
這種丹藥杜白曾聽馮孝提起過。
是真正極為稀有的存在。
要知道純陽血雖然如同金皮一般是世俗中的最高層次,但相比起金皮更為稀少!
即使是縱橫武大也是每年都能出一個金皮層次的天才。
像大二的第一人徐凌雲也只是銀皮。
純陽血層次則更為罕見!
在一階時若未到達金皮層次,在二階想要到達純陽血層次就要難上數倍!
這種有機率助人突破純陽血層次的丹藥無比珍貴!
即使以縱橫武大的底蘊也絕不是能隨意拿出來的!
「這枚丹藥應能助你儘快恢復,並突破純陽血層次。」
「等你傷勢好點了,你隨時可以去校庫挑選一件物品。」
林知海將玉盒小心地蓋上,放在杜白枕邊。
「多謝。」杜白頷首致意。
「不必客氣,這是你應得的。」
「前線的事現在也不需要你操心,你需要做的只有好好修煉,儘快變強。」
「當然,也不要太過急切於突破境界,每一境的基礎一定要打好。」
「傳說,唯有九階皆為極境,才可登臨神位。」
「可極境又哪有那麼簡單,即使僥倖某一境到達極境,境境極境也同是難入登天。」
林知海有些感慨地輕嘆一聲。
杜白眸色微閃,卻並未說什麼。
「杜同學,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林知海起身告辭。
「我有一事不解。」杜白突的開口。
「杜同學請講。」
「夏目為何要叛出縱橫武大。」
頓時,林知海的表情有些僵住了。
好一會他才感慨開口:「往年一些舊事,誰也說不清誰對誰錯。」
「我只記得,當年夏目也是一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