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已是午後。
杜白走出了房門。
明天就是前往特訓營的日子,如非必要,杜白其實不願再出門。
有這時間多修煉一會不好嗎?
不過有些事也不好拒絕。
即將離開顏城,一中方面準備了一次畢業聚會。
也是為了給那些在武考中取得優異成績的學員們慶祝。
為獲得參加暑期訓練營資格的學員們送行。
無論如何,杜白都是一個繞不開的話題。
今天一早,班主任,校長便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
那時他正在修煉,也無暇顧及太多,只能勉強應付說晚一些去。
好在,一株金枝銀花用完,杜白也終是突破了銀皮層次。
銀皮,一個嶄新的層次。
這次能突破除了跟那株金枝銀花有巨大的關係,更關鍵的還是《八九玄功》的強大功效。
也不是說,只要有金枝銀花就一定能突破銀皮層次了。
銀皮怎麼可能這麼不值錢?
寶藥能起到的只是輔助的作用,真正關鍵的還是要看自己。
若沒有足夠的底蘊,足夠的時間積累,換個人就算是有金枝銀花,甚至是有更好的寶藥都不一定能那麼容易突破。
這次突破銀皮層次消耗巨大。
丹藥也徹底消耗一空。
接下來的金皮層次必然是更加難如登天。
僅僅是所需的資源就是一個無比恐怖的數字。
現在反正也沒資源繼續修煉,去一趟學校也沒什麼大礙。
就當是與自己這一世的青春告個別。
……
當杜白獨自來到學校時。
遠遠就看到了校門口掛著一張巨大的橫幅。
【熱烈祝賀杜白同學考入縱橫武大!】
在左右還小些的橫幅上有馮孝與張雷的名字。
這次顏城共有三人考入縱橫武大。
正是測試出天賦的三人。
這也確實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就像小縣城裡一下子出了三個考上清北的天才。
杜白剛走到校門,孔文博,以及他的班主任張松已在親自等候著。
「杜同學,你可算來了。」
孔文博連忙迎了上來,臉上掛滿了笑容。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迎接什麼來視察的領導呢。
「不好意思,來晚了些。」杜白頷首致意。
孔文博連忙道:「沒事,沒事,不晚,你能來是我們的榮幸。」
「孔校長,這畢竟是我的母校,不必如此。」
杜白都不禁感覺有些彆扭。
「是我孟浪了,杜同學見怪,來快裡面請,同學們還等著你演講呢……」
孔文博一副狗腿子的模樣帶路。
這令一旁的張松都不禁露出一副不想認識這傢伙的模樣。
大哥,你好歹也是個校長,至於對個學生這樣麼?
不過他自己看向杜白的眼神也是頗為奇異。
之前他就對杜白頗為留意。
在他的班級杜白本就是最為優秀的之一。
但他的班級本來就是吊車尾的班級,優異,也只是相對而言。
之前他還擔心杜白的武考成績。
誰曾想只是一個天賦測試,杜白便徹底一飛沖天。
其實對於孔文博的態度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這可是傳說中的天級天才。
若是不隕落,日後必然是他們只能仰望的大人物。
這時候放低姿態,多討點香火情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日後等杜白真的成長起來了,隨便指縫漏些什麼,別說一中,整個顏城恐怕都是受益匪淺。
一路上,杜白很是無語。
自己的學校他還能不認識路嗎?
這孔文博非要領路,真就是擺出一副大領導來巡視的模樣。
而且學校里現在到處都是橫幅與氣球。
一個個橫幅上,「杜白」二字大氣磅礴。
馮孝與張雷只是他的陪襯。
其實杜白還很想問他有必要搞這麼多橫幅嗎……
一路上不少學生都看到了杜白。
那位一中的傳奇人物。
沒錯,雖然只是幾天,但杜白已經上升到傳奇人物的水準了。
一個個學員好奇又羨慕,卻因為孔文博也不敢上前搭話。
跟著孔文博來到演武場。
孔文博召集了全校學員。
他帶著杜白上台演講。
杜白其實不太喜歡這種場面,但屬實有點盛情難卻。
隨著全校數千學員整整齊齊的在演武場中站好。
台上,杜白與孔文博並肩而立。
數千道視線齊刷刷的放在了兩人身上。
更多的還是在杜白身上。
畢竟孔文博隨時什麼活動都能看到,而杜白就不一樣了。
或許今天之後,他們此生都不會與杜白有交集。
或許這將會是他們離傳奇最近的距離。
先是孔文博拿起話筒,一番頗為經典的開場白,旋即便是誇讚杜白,馮孝,張雷三人。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杜白。
並勉勵眾人向杜白學習。
之後便輪到杜白演講……
好在孔文博給了他個演講稿。
……
「大哥,真帥啊!」
當杜白下台,馮孝立刻迎了上來。
「你不不用上去?」杜白無語。
「不用,這次風頭可都是你的,我跟張雷只是陪襯而已,畢竟咱們倆哪比得上你啊,你是皓月,我最多只是螢火。」
杜白對於馮孝的馬屁已經免疫。
懶得再搭理他,直接就朝校外走去,準備回家。
在學校露個面,演講一下,已經很給面子了,杜白實在是不想再無意義的浪費時間。
「大哥,等等我,明天咱們就去訓練營了,要不今天一起吃個飯吧。」
馮孝連忙跟了上來。
「嗯。」杜白隨口答應。
就在兩人快走出校園時,一道聲音突的從後方傳來。
「那個,杜白你能不能等等。」
杜白停下了腳步,回頭,轉身。
少女臉頰微紅,捏著衣角,似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柳芸同學,有事嗎。」
杜白問道。
「杜白同學,你……聽說你明天就要走了,還請你一路保重!」
柳芸輕咬著下唇。
她知道,這或許是最後的機會了。
但她卻還是不敢將自己的心意給說出口。
她害怕被拒絕,害怕失去最後的體面。
同時她也知道,杜白已經與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嗯,你也保重。」杜白點點頭。
「還會再見面嗎?」柳芸抬起頭,眼眸微閃,似寄託著最後一份期盼。
「應該不會了。」
旋即,杜白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拒絕,本就應該果斷一些。
吃瓜的馮孝連忙跟上。
唯有柳芸呆呆的站在原地,目送著他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