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龍出手是所有人都未想到的。
陸少安第一次見識到這種情況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場館中響起一聲怒吼,楊華指著廖文龍:「簡路的身份是在星武殿註冊過的覺醒階,你敢動他!」
廖文龍一臉不屑的看向楊華,昂起頭笑道:「我可沒殺他,只不過廢了而已!」
仿佛做了一件很小的事。
整個華國中央下面總體分為三塊,第一是軍部,第二是學院派,第三就是星武殿。
雖然高考之後,大多數人都會成為學院派或者進入軍部,連有些社會星武都會加入軍部。
但星武殿的權力還是大的驚人,幾乎所有涉及到星武的案件都歸他們負責,星武法律的制定,社會資源的分配,還有行政人員的調配。
趙康告訴簡路的上層說的就是星武殿下面的星武法庭。
可這一切跟趙康說的並不一樣,廖文龍就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出手了,絲毫沒有顧忌星武殿的反應。
觀眾席上不少武大代表若有所思,看向廖文龍目光都帶著一絲忌憚。
敢如此猖狂只有一個原因,廖家綁上了學院派的高層,很多強大的星武都會在星武殿兼職,也就是說廖文龍自身就是權利擁有者。
規則的制定者往往也是規則的破壞者!
倒在地上的簡路像是溺水的囚徒,耳邊回想著嘈雜與喧囂。
就像是電影演得一樣,眼前真的會出現以前的走馬燈。
但簡路單調的過往好像沒什麼值得他回味的。
不知道為什麼,簡路心中湧現強烈的不甘,明明手中有一副絕勝的好牌,對面直接掀了桌子。
「為什麼我就沒有掀桌子的能力?」
忽的,一股極其消極的思想涌了上來:
「想想好像也沒有什麼不甘的,這種人生結束了也就結束了,反正已經足夠辛苦了。」
簡路的精神世界如同一攤死水,他就在躺在死水正中央,掀不起一點波瀾。
周圍的環境越來越昏暗:「真的沒什麼留戀的東西了嗎?」
意識彌留之際一陣輕柔的耳語響起:「就這麼放棄了嗎?」
簡路意識睏乏,連聲音都是模糊了:「可是...可是我真的好累。」
棍子可以修復身體上的疲乏,但疲乏的精神又怎麼修復。
這六年只有簡路自己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聲音的主人也沉默了,簡路浮在死水之上的身軀一點點下沉。
「可是現在死了真的好可惜,你就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嗎?不想知道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現在的簡路就像是打瞌睡時有蚊子在耳邊吵,心中怒過翻騰:「夠了!給我閉嘴!我怎麼活不需要你來評頭論足,你有什麼資格!」
平靜的死水掀起一圈圈漣漪。
可是簡路吼完之後才看到上方懸浮的人影,是一位虛幻至極的女子,甚至虛幻到看不到容貌。
除了那條繡花裙,和昨天那張照片上面一模一樣的奶黃色繡花裙。
人影消失的最後,一縷清風吹過簡路的臉,像是一雙手敷在他的臉上:
「對不起!」
......
臨海市上空,馬重陽像是一道龍捲風颳過,撞開武體館的大門也不管別人什麼眼光,直接出現在眾人面前。
壯碩的身軀如同鐵塔橫在三人中間。
掃了一眼周圍,疑惑的問道:「有人跟額解釋一下怎回事嗎?」
廖文龍剛剛收起手上的寒冰星力,只感覺面前的男子就像大山一樣,壓得他喘不上氣。
「恩?」馬重陽手一揮,狂風卷過觀眾席,一人直接被吸到了手上。
男子一臉懵逼,但他知道眼前這人強的可怕,而且跟自己有什麼關係直接一口說了出來。
馬重陽的目光落在廖文龍身上。
驟然間,廖文龍只感覺千萬噸的重量壓在了他的身上。
嘭的一聲,地面直接凹陷了下去。
靠近三中領導的位置上,一名穿著行政夾克,留著寸頭的男子慌忙開口阻止:「快住手!他是可是星殿成員!你殺了他星武法庭絕對饒不了你!」
呸!
馬重陽直接不屑的啐了一口痰:「老子無法無天這麼多年,除了師父師兄還沒人敢管額,星武法庭算個屁啊!」
說著手中力道又加重了一分,掃了周圍一眼:
「東部東海武大都是這種貨色也難怪每年巡武東部都是倒數,要不是江大出了個方源,老子都不屑來招生!」
觀眾席上面的武大代表敢怒不敢言,因為馬重陽說的確實沒錯,東部常年倒數是不爭的事實。
壓在地上的廖文龍牙齒已經咬出了出血,青筋暴突,渾身赤紅:「我...我哥是...章拓的弟子!」
「章拓?那個娘炮軟蛋?」馬重陽哈哈一笑:「巡武沒把他打死,現在額就站在這裡,他敢來嗎?」
馬重陽的氣勢全開,高階星武的壓迫感震懾在場所有人。
根本沒人再敢反駁他一句話。
他就是要活生生震死廖文龍。
但這個大老粗絲毫沒注意到一旁何素也被壓的喘不過氣,臉憋的通紅。
忽的,一陣清風吹過,一名滿頭紫發的虛影憑空出現。
見到女子,馬重陽立馬換了個模樣,像是個乖乖鳥,還使了個禮:「秦...秦校長,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
「你口氣把我吹過來的,看你這架勢是打算殺了我的弟子嗎?」
馬重陽這才看到被保護起來何素,別怪他沒注意,他收到的信息只有簡路的,根本沒注意這小女孩。
馬重陽哈哈尷尬一笑:「哪有,哪有,你知道額的,額怎麼會濫殺無辜呢!」
話鋒一轉:「不過,秦校長別怪我多嘴,你們東海怎麼盡收這種爛人?」
然而,女子根本不在意:「傅老頭自己都不管,我這個掛名校長管什麼?爛了就爛了吧!」
這番話如果被傳出去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但了解秦芷蘭的都不會覺得有什麼意外。
「倒是西荒,今年怎麼突然跑到東部來招人了,西部那麼大還要惦記我東部?」
「咳咳!師父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他老人家的心思我哪猜得到。」
「蘇先生最近還好嗎?」
「恩?師父他老人家有什麼不好的,整天喝喝茶遛遛狗,瀟灑的很!」
秦芷蘭一聽,突然笑了起來,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守著那座破星門,他倒是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