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聊天(中)

  「我高速都下了,你藥勁兒還沒上來嗎?」何安在觀察著路況,準備先找家店吃飯。

  「你要是跟我說陳曉清,我可就一點兒都不困了。」

  說是這麼說,可藥已經吃了,就瞬間提了一下神,冷靜緩和下來後困意就上來了。

  「也沒說什麼,就問我在嗎。」

  何安在輕飄飄回了一句。

  「我可以看看嗎?」簫文君憋著笑,小心翼翼地問道。

  「額……這個……」何安在分心觀察著路況,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言語,「等會兒我看看吧,如果不涉及什麼隱私內容的話,也不是不能給你看。」

  「嗯,好!」電話那邊的簫文君又發出了一陣怪笑,很難想像有著嬌小可愛外形的她是如何發出這麼奇怪的聲音,「也就是說,給我看了,就只是普通的聊天;如果不給我看,那就是聊了不可告人的東西。嘿嘿嘿。」

  這小腦筋轉得,真快,何安在連路況都還沒觀察清呢,她就已經手捏把掐地等著了。

  何安在頓時無語,他已經沒有理由拒絕簫文君了,待會兒要是不給她看,便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簫文君掛斷了語音通話,旋即又打來了視頻通話。

  何安在接通視頻通話,匆匆一瞥,只見昏暗的黃色小夜燈環境下,簫文君側躺在床上,身穿絲質粉色兔子睡衣,兔子耳朵的兜帽蓋住了她的額頭,她咧嘴笑著,長發從頸間散落。

  時間已經很晚了,路邊的店都關門了,倒是十字路口處的快餐車還在營業,又或者才剛剛上人開始營業。

  這個點城管也下班了,而車流來往的十字路口,太多像何安在這樣的趕路人。

  這個地方的「生態環境」不錯,雖然不是市中心,但車流量不少,南北向是條國道,車輛多,尤其是半掛大貨車,而東西向是條鄉道,修得卻比這條國道還寬,有很多半掛車停在鄉道的路旁休息,放眼望去全是大車。

  鄉道上還有成群結隊的鬼火少年翹頭、炸街,這裡市郊偏僻,沒人管,附近也沒有居民。國道兩旁還有些門店,而鄉道路南是座湖,雖然看不見人,但看得見湖上飄著的夜光浮漂;而路北是一片廠房,那裡傳來的聲響,比鬼火炸街還吵。

  十字路口的東南角,與那座湖之間,是一座空曠的廣場,有不少小吃車在此擺攤。

  有這麼多人願意來這擺攤,說明在這擺攤還是掙錢的。

  何安在憑藉十公分路牙石條件下刀片超車的技術,強行加塞駛上了人行道,駛入了被圍堵的廣場之中。頓時吸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些人見何安在車軲轆翹起,還以為要翻,連忙推著小吃車撒丫子就跑。

  這也是無奈之舉,何安在也不想如此張揚,可他不能讓車離開自己的視線。

  附近能搜到的飯店都關門了,而最近的二十四小時營業店在市里,距離此處十六公里,這裡除了這些小吃車,外賣都不來。

  「WD09,看好車。」

  「看車:指令執行中……」

  自己與WD09的雙重保險。WD09能給予他身家性命的安全感,卻不能給予他責任義務的安全感;他能將自己放心地交給WD09,卻不能將一車的軍火放心地交給WD09。

  莫說丟一顆子彈,那行李箱讓人碰一下,何安在都會覺得自己罪該萬死。

  「剛剛發生了什麼?」手機中的簫文君問道,

  「沒什麼。」何安在拿上手機,熄了手機屏幕,下車去買點吃的。

  吃的炸串,因為距離他車最近,也是剛剛撒丫子跑開的。

  「兄弟玩特技的?」炸串老闆擦了擦額頭的汗,不失禮貌地尷尬笑起,又推著小吃車回到原來的位置。

  何安在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啊,嚇到你了。」

  「哎呀,不是!」炸串老闆連連擺手,「我……我沒怕,我……是擔心鍋里的熱油濺到別人身上。」炸串老闆用笑聲緩解尷尬。

  常在此處擺攤的人,對於開車耍特技的人早已司空見慣,甚至他們的大半營收都要來自那些人。

  就比如現在的何安在,抬手在小吃車上隨便點了點,便將櫃檯上擺著的貨點走了大半。

  老闆笑得合不攏嘴,絲毫沒有責怪何安在剛剛做了十分危險的事情。

  而一旁有些人開始譴責何安在,聲討他不該在人多的地方做那麼危險的事情。

  何安在不予理會,那些人卻得理不饒人,炸串老闆是要常在此處混的,自然不會因為何安在買了他大半的貨而向著何安在說話,他悶頭炸著串,對周圍的聲音充耳不聞。

  「炸好了給我送車上來吧。」何安在招呼一聲,便回了車上。

  「好嘞。」炸串老闆應了一聲,在不得罪同行的同時,也得照顧好這位大顧客。

  自從訓練後,飯量便見長了,不只是何安在,所有開始訓練的新生都如此。

  體能的提升必然伴隨著大量能量的攝入。

  只不過何安在特殊,他的飯量格外的大,原本以為是領先旁人升入五維後,體能上限的提升需要更大的能量來補充。

  然而不止,還有寄生在他體內的溫室。

  降維後的溫室不再吸取他的生命力,而是汲取他體內的養分,因此他需要大量進食來額外補充能量。

  何安在回到車上,世界瞬間清淨,他倒是沒覺得那些人的譴責有什麼關係,跟高中三年的群魔亂舞比起來,他們有形有聲,自己能明白他們的意思,不知道有多美好。

  何安在解鎖了手機屏幕,另一邊的簫文君問道:「我好像聽到了些不好的聲音,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搶了個車位。」何安在輕描淡寫地說道。

  「哦。今晚要吃什麼呀?」

  「路邊的炸串,衛生的話,肯定是不乾淨,就在國道旁邊,大車來來往往的,而且晚上的大車跑起來跟不要命似的。」

  何安在一邊與簫文君聊著語音,一邊打字回復陳曉清。

  「她跟你聊啥了呀,是不是後悔了?」

  簫文君側躺在床上,捂住憋笑的口鼻,只露著彎成月牙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