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魂牌碎裂

  滿場死寂。

  看著一尊幾乎能與齊天策一戰的絕世高手,在眼前化為灰燼。

  所有人,目瞪口呆。

  想像這一定是夢。

  遍地的鮮血殘肢,焦黑地面、桌椅杯盤,和癱坐在地上、鮮血染紅半邊白衣的岳霜華。

  卻又狠狠提醒著他們,這一切都是真實。

  武道大會就這樣結束,除了劉青松爺孫,群雄紛紛離開。

  岳霜華、馮准等七位幻景宗徒眾,被吳雙封了穴道,帶了下去。

  王家下人清理現場。

  吳雙則在大廳之內,分別給眾人醫治。

  丁恆推脫之下,第一個醫治的是葉晚星。

  吳雙和葉晚星雙修過多次,對她的身體了如指掌。

  輕輕握住她那隻豬蹄似的小紅手,磅礴的真氣湧入。

  為其再次疏通經脈、化解瘀血,最後配合強大的神念,將碎裂的骨骼一塊塊重新接駁。

  做完之後,又讓人拿來石膏,把葉晚星渾身固定。

  眼看著葉晚星骨骼復原,腫成豬頭的腦袋恢復成原來俊俏的小臉,甚至傷口都在快速癒合。

  王希夷、劉青松等人又是一陣唏噓。

  這樣的醫術,如果讓那些神醫看到,一定會羞愧得無地自容。

  之後,吳雙如法炮製,把丁恆的骨頭也部接好。

  同樣糊上石膏後,將兩人送到一個房間,讓朱雀去照顧。

  為防止他們兩人貧嘴,吳雙甚至用紗布,把他們的嘴巴包了起來。

  接下來,吳雙又為王希夷、劉松青和王沖醫治。

  他們的傷,相對來說治起來便簡單多了。

  在吳雙如神醫術之下,別說說話、吃飯,甚至簡單活動都沒問題。

  最後是丁當,把神念注入這丫頭體內後,很快便將她被法力反噬的損傷,全部修復……

  這一天。

  吳雙趕到王家,便是一場大戰。

  殺了明鏡大師、鄭乾坤、樊士平,斬斷岳霜華一臂,平息了幻景宗的風波。

  之後,又為幾人醫治,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疲憊。

  把眾人的傷勢全部看完後,曲姥姥便連忙讓丁當送吳雙回房休息。

  劉青松則是把鄭乾坤那本日記拿出,讓吳雙拿著。

  畢竟,吳雙這次把前來參加的武道大會的「幻景團」一鍋端,還殺了宗主的私生子「樊士平」。

  那位幻景宗宗主,絕對不會輕易罷休。

  鄭乾坤既然想讓他把日記中的故事傳播出去、警示世人,給吳雙看自然也沒有關係。

  而那日記裡面,記載著很多關於幻景宗的秘密,對吳雙應對幻景宗有很大的幫助。

  「王老哥,這次你可是賺大了,因禍得福啊!」

  曲姥姥留在房間,想要看著王希夷、劉松青和王沖等人,讓他們好好休息。

  不過,此時的幾人個個精神抖擻,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又怎麼能憋得住。

  吳雙和丁當一走,劉松青就忍不住開口。

  王希夷聞言立刻笑得合不攏嘴:「我真是沒想到,丁當那丫頭能給我搞出這麼一出。這丫頭哪都好,就是心眼的太重。她要是早點跟我說,又怎麼會搞成這樣。」

  「就是!」曲姥姥見擋不住幾人,自己也加入進來:「前幾天我就看那丫頭不對勁,你也見到她那幾天的狀態,都急成什麼樣了。這丫頭,一定對吳雙特別喜歡。」

  「這樣的青年才俊,誰不喜歡呢?可惜我們家的承乾是個男孩。」

  劉松青感嘆一聲,又看向劉承乾。

  劉承乾正在旁邊吃瓜,聽得津津有味。

  聞言頓時一臉苦瓜相:「爺爺你怎麼又來了……」

  「吳雙確實是百年一遇的奇才,萬里挑一的金龜婿。」

  眾人說笑間,王沖卻是臉色沉重:

  「現在就是有兩個問題。

  第一,他實在太優秀了。

  我們王家這么小的池塘,恐怕難以盛下如此蛟龍。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

  丁恆管那個朱雀、還有那個葉晚星,都是稱呼乾娘的?」

  嘶!

  眾人聞言,臉色都是一變。

  王希夷和曲姥姥,更是瞬間臉色極為難看。

  丁恆是吳雙的乾兒子,他向朱雀和葉晚星叫「乾娘」,不就是說這兩個女孩都是吳雙的女人嗎?

  「這事,明天咱們好好問問丁當。」

  王希夷深吸了口氣,又看向王沖:「第二個問題呢?」

  「第二個問題更加嚴重,不過大家應該也都想到了。」

  王沖嘆了口氣,接著道:

  「雖說今天我們大獲全勝,大仇得報。

  但是我們都清楚,幻景宗那些人絕對不會輕易罷休。

  他們宗中還有一尊修法真人,兩尊化勁宗師和三位入道巔峰。

  吳雙殺了宗主的兒子,又殺了鄭乾坤、明鏡大師這樣的重要人物,他們怎麼會輕易罷休。

  鄭乾坤在幻景宗呆了七年,就從內勁巔峰成長為化勁中期。

  那幻景宗宗主的實力,將會有多恐怖!

  或許,到達神境都未可知……」

  神境!

  隨著王沖一句句分析,房間內的氣氛越來越沉重。

  便是連王希夷、劉松青也是手足無措,劉承亁、曲姥姥更是心急火燎。

  神境啊!

  化境都是傳說,那神境更是傳說中的傳說,比肩神明的存在……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東山省。

  靠近大海的深山幽谷中。

  一片不知建於何朝何代的古老建築群,在雲霧繚繞的若隱若現、如夢似幻。

  亭台樓閣、水榭迴廊,大大小小几百間房中,人人都穿著古代。

  與外面的現代世界相比,就仿佛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般。

  「宗主!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王希夷、曲姥姥等人憂心忡忡的時候。

  一個留著山羊鬍,穿著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正滿臉焦急地穿過層層庭院,推開一座古老沉重的大門,進入到一個幽暗、陰森的房間。

  房間牆壁上,畫著各種張牙舞爪的恐怖神像。

  屋地黑白兩色玉石,砌出一個巨大太極圖。

  一位紫袍老者,盤坐在太極圖內。

  身邊按著陽數為一、陰數為二,以八卦陰陽爻的陣型,擺著八八六十四油燈。

  油燈幽綠的光芒時,不時跳出一張扭曲的人臉,無聲地嘶吼、怒罵。

  隨即那人臉被拉長成一道細線,緩緩流進盤膝而坐之人的體內。

  打坐的老頭,鷹鉤鼻、高顴骨、眼窩深陷,一張馬臉。

  長發漆黑如墨,出膚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我不是說過嗎,我打坐時,絕不能打擾?」

  山羊鬍進來之後,噗通一聲跪到地上,神情緊張、氣喘吁吁。

  馬臉道士,眼皮都沒動一下,仿佛一尊雕塑。

  一道陰寒仿佛可以冰裂人靈魂的聲音,直接在山羊鬍腦中響起。

  「宗主,鄭乾坤、明鏡大師,還有樊、樊士平的魂牌碎了!」

  山羊鬍用力咽了口唾沫,雖然戰戰兢兢,還是不得不把事情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

  馬臉道士猛然睜眼。

  虛空之中,仿佛一道綠芒閃過,仿佛霹靂。

  無形勁風襲卷整個房間,六十四盞油燈全部熄滅。

  跪在地上的山羊鬍,仿佛被無形一腳踹中般,接連翻了三個滾兒。

  爬起來後,額頭觸地,趴在那裡縮成一團。

  幻景宗有一座神牌塔。

  塔中存放的,不是死人靈位,而是宗主弟子的魂牌。

  只要魂牌在,人就沒事。

  魂牌裂,人必亡!

  「他們不是去武道大會了嗎?

  那個武道大會,連宗師都沒有。

  鄭乾坤、明鏡大師和岳霜華那麼多人,還保護不了樊士平……

  一定是高層宗師出手!

  但一般的宗師,也扛不住鄭乾坤的三才掌刀……

  難道齊天策!

  無論是誰,敢殺我的兒子。

  哪怕是鎮國戰神,我也要讓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