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熱腸的老爸老媽在旁邊,李奕彤又是一副爛醉如泥。
吳雙知道說啥也沒用了,只得把昏睡中的李奕彤帶回御景園別墅。
晚上,眾人睡下。
吳雙在自己房間打坐,旁邊手機亮起。
看到是優優姐打來的電話後,他直接掛斷關機。
過了一會兒,門把手咯嚓咯嚓轉動。
發現門被反鎖後,吳優在外面壓低聲音呼喚。
吳雙知道優優姐又要鬧妖,死活也不開門。
姑且不說他喜不喜歡李奕彤,今天李奕彤經歷了那麼激烈的事,如果他還要跑過去拿人家元陰,也實在太沒人性了……
第二天早上不到七點鐘,幾輛車停到別墅門口。
除了李奕彤的老爸李屹外,還有三輛溧水警署的警車。
昨晚【夜色酒吧】發生命案,警署第一時間出警。
巡捕首先找到的是李屹,跟著又通過監控查到了吳雙一家。
於是今天一早,兩撥人齊至小區。
不過,知道女兒晚上住在吳雙家後,李屹不但沒有因為酒吧的事顯出憤怒和擔憂,反而滿臉興奮。
見到吳子儉和江錦繡後,先是「大哥大嫂過年好」。
跟著一個勁的夸吳雙年輕、懂事,將來必有大的作為。
本來聽說昨天酒吧出了命案後,吳子儉和江錦繡一陣後怕,結果直接被李屹的態度給干懵逼了。
巡捕都要帶他女兒和吳雙,去警署問詢殺人案了。
這傢伙怎麼總是呵呵傻笑,如同親家見面一般。
這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能是身價幾十億的大豪?
比他們更懵的,則是李奕彤。
這丫頭睜開眼,看著陌生的房間。
正在問「我是誰、我在哪兒」,便被直接帶上了警車……
好在吳雙是「道體形態」出現的酒吧,酒吧中的證人和穎兒都直接否認了吳雙是兇手的可能。
而經過仔細盤問後,發現李奕彤居然是受害者,便把李奕彤也給放了。
這一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九,明天就是大年三十。
李屹沒敢再去吳雙家叨擾,直接把李奕彤帶回家過年。
吳雙一家回到御景園上區,還沒進門便突然怔住。
他家門前停了六七輛車,入房門打開,一聲聲笑聲從屋內傳出。
「這是……」
吳雙星眸一凝,帶著爸媽和吳優。
進門一看,屋內坐著一群人。
除了爺爺吳守拙、大伯、二伯兩家的人外,還有三個似乎有些印象的陌生人。
「爸!三叔公、四叔、四嬸!」
吳子儉先是一怔,連忙上前行禮。
先招呼了老爸之後,又稱一位年近九旬的佝僂老者為叔公、另外兩年略比他年長的夫婦為叔嬸。
他自己見過禮,又招呼吳雙叫人:「吳雙快來,這是咱們吳家的老祖兒,你得叫三太爺。年後咱們吳氏宗祠祭祖,就由你三太爺主持,這兩位你得叫四爺爺、四奶奶。」
「太爺好、四爺爺、四奶奶好。」
吳雙微微皺眉,先是行了禮。
環視滿屋眾人後,目光落到吳迪身上:「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我有備用門禁卡,而且……」
吳迪臉色微紅。
吳雙家已經住進別墅,他們私自闖入,確實有些不地道。
不過,他話沒說完,旁邊他母親、也就是吳雙的二娘開口:「還怎麼進來的,啊啦自家房子,進來不是正常嗎?」
「你們的房子?」吳雙瞳孔微微一縮:「以前是,但現在吳迪已經輸給我了。」
「吳雙,儂開什麼玩笑?七百萬的房子,打兩球就成你的咯?哦喲,好簡單的呀!老三你們兩口子也是,孩子們瞎胡鬧,你們居然就真跟著搬過來,我都替你們臉紅的呀。」
二娘呵呵冷笑,話語中帶著些方言,不僅語速快還帶著誇張手勢。
吳子儉的老臉瞬間通紅,昨天他就覺得這事不妥。
江錦繡則是把臉一沉:「二嫂,吳迪和吳雙都已成年,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本來是我們贏了房子,怎麼到你嘴裡,反倒是我們的不是了?」
「喲喲,江錦繡,你是在教訓我啦?」
二娘把嘴一撇:
「你可是什麼【盛世美顏】的大老闆、京城江家的大小姐嗱!
住個房子,還要從侄子手裡騙?
我可跟你說啊,現在房本白紙黑字寫的是吳迪名字,這不是假的吧?
那個什麼比賽,是違法的、是詐騙啦,我們也就是看在親戚的面子上不追究算了。
不然的話,你們一家要去牢里吃牢飯的喲!」
吃牢飯!
吳雙在旁邊聽著,眼神越來越冷。
最後扭頭看向爺爺吳守拙。
接觸到吳雙的目光,吳守拙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房子的事先放到一邊,先說說你四爺、四奶家的事吧。」
「哦?」
合著吳迪他們只是打輔助,這開的還是他媽團戰。
吳雙眼神更冷:「他們又有什麼事?」
「昨天晚上酒吧死的人,是四爺家的兒子,如果按輩分來說,咱們還應該叫聲叔……」
吳雙問後,吳翰起身作答。
三叔公名叫吳遠湖。
整個吳家莊姓吳的四五千人,吳遠湖雖是普通人家,卻是吳氏活著的、輩分最高的老人。
年後初九要舉行的吳氏宗祠祭祖,也將由這位吳家活老祖兒主持。
吳遠湖有四個兒子,曲澤凱是他四兒子吳權在外面的私生子,隨母姓、和吳子儉同輩。
前不久,吳權原配去世。
在吳權的哀求下,吳遠湖決定把曲澤凱母子接進門,認下這個孫子。
甚至還準備在年後的宗祠大會上,讓曲澤凱認祖歸宗,改姓為吳。
卻沒想到,就差幾天,卻發生這種事。
吳遠湖帶著兒子兒媳婦,過來興師問罪了。
「我明白了,但是……」
吳翰說完,吳雙點點頭,目光看向吳遠湖父子三人:「這件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
聽吳雙這麼一問,曲澤凱的母親氣極反笑:「你還問我是什麼關係!那個叫什麼李奕彤的是不是你女朋友?你和兇手穿著一樣的衣服,一定是你們合夥害了我兒子!」
「四嬸,您話不能這麼說啊,你那兒媳婦彭穎已經承認是她失手誤殺了澤凱。這和……」
「吳子儉,我兒媳婦那麼溫順,連雞都不敢殺。你少說這種沒用的閒淡話,死得不是你兒子對不對?!」
吳子儉滿臉為難,剛要解釋。
還沒說完,就被曲氏給懟了回去。
吳雙彈了彈手指,眼神又是一冷:「那你們過來,想要如何?」
「咳咳!」
聽吳雙這麼一說,三叔公吳遠湖脊背佝僂,拄著槐木拐杖輕咳兩聲,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抹怨毒:「一筆寫不出兩個吳字,小凱雖然還未認祖歸宗,但怎麼說都是和你血脈相連。我吳家絕不允許族內子弟,互相殘殺……咳咳!所以,我要你和那個什麼彤彤分手,然後馬上穿上孝服,去小凱棺前,守靈七天。」
「沒錯,你去給我兒子守靈贖罪!」
吳遠湖說完。
曲氏抓起身邊一件白布孝衣,啪嗒一聲,扔到吳雙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