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熙:『之前,我求著你幫助我,現在我求你不要再把這件事鬧的更嚴重,及時止損,對你對我都好。』
陸時韞平靜的看著她比劃完,同她對視了片刻,問:「沒有其他了?」
顏熙抿了下唇,有些話,她在周聿深的面前其實不太好說。她只是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人因為她而受傷。結束,快一點結束掉所有的糾葛。
她想了想,再次抬手,比劃道:『再這樣下去,對你沒有好處。再者,你跟周聿深那麼多年的情義,因為我的事情而徹底斷交,我認為這並不值得。更重要的是,你沒有必要讓自己背上一個這樣的罵名。你本來可以做一個清風霽月的名醫,但現在你因為這件事,受到多少人的嘲笑,將來那些人還會用這件事不斷的嘲諷你,又何必呢。』
『現在趁著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我們好好商量一下,把互相的影響降到最低。這才是現在最好的選擇,你說呢?』
陸時韞笑了笑,笑容溫和,沒有半點責怪她的意思,說:「你是為我著想,所以才妥協的嗎?」
周聿深到底還是聽不下去,沉聲道:「陸時韞,我們來這一趟是想好好溝通,顏熙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你再這樣曲解別人意思,是不是有點不要臉了?」
陸時韞只用餘光看他,反問:「你我之間,究竟誰在不要臉,你自己知道。」
周聿深:「你現在這個態度,是不想和解,還是想繼續鬧下去,是嗎?」
陸時韞不接他的話,沉默了一會,說:「這件事裡也不只是我們三個人,還有另一個人,不是嗎?既然要說清楚,不應該把另一位也叫過來,大家一起說清楚嗎?要不然,我這邊跟顏熙說清楚了,你跟顏昕卻不說明白,那就一點意義都沒有。」
周聿深:「這就不用你來擔心了。」
陸時韞:「沒事,我已經把人請過來了,應該快到了。」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被敲響。
護工推門進來,陸時韞的私人助理,帶著顏昕走了進來。
顏昕戴著口罩,將自己遮掩的很好,她走進病房,目光在周聿深的身上停留了一會,默默無聲的走到床位,她穿著寬鬆的長袖衛衣,戴著黑色鴨舌帽,雙手插在口袋裡,就露出一雙眼睛,看向陸時韞,問:「你叫我來幹什麼?」
陸時韞:「自然是叫你過來解決問題的,比如說,從今天開始周聿深回歸家庭,跟顏熙好好過日子,以後跟你斷絕往來,連帶著工作上的關係都一併斷掉。你願意嗎?」
顏昕微微愣了愣,不由的側目看向周聿深。
她在大理修養了大半個月,鄭助理一直留在那邊幫她打點各種事情,期間她的主治醫生還專門飛來了一趟,給她診療。
周聿深雖沒有打電話關心她一句,可還是在做事,她寬慰自己,只做不說,總比只說不做要好。
她也不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更是對朋友的關心慰問視而不見,她封閉自己的耳朵,安心的修養自己的身體。
她在等,等著周聿深自己去找她,說清楚一切。
可沒有想到,等來的事他要跟顏熙好好的過日子。
周聿深:「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替我解決。」
陸時韞看著顏熙,她垂著眼帘,臉上沒有情緒變化,對顏昕的事情,她其實沒有那麼在意。她也不想爭吵撕扯,她以後就自己過自己的,至於周聿深跟顏昕要怎麼樣,她並不想管。
陸時韞說:「也許你覺得他倆的事情不用說清楚,可你要知道,顏昕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小心她去母留子,正好她的病生不了孩子。」
顏昕厲聲打斷,「陸時韞,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這樣當著我的面,說這話合適嗎?!你就算想要鼓動熙熙離婚,也用不著拿我來說事吧?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不應該是熙熙自己嗎?當初周爺爺要求他們結婚的時候,聿深可是拒絕的。他說的很清楚,可結果呢?」
「我當初車禍,命懸一線,她利用這件事來威脅聿深結婚,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嗎?更何況,當時車禍是……」
周聿深:「行了。以前的事情就不用再反覆說了,說了也不能改變一切。」
顏昕微微瞠目,已然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一點言外之意。
她用力抿了抿唇,甚至不敢問出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徹底斷掉我們的關係。
周聿深看著陸時韞,道:「但這件事,是我個人的事情,你沒有資格來審判我的做法。也不是你來『行俠仗義』的理由。」
陸時韞:「周聿深,你敢讓她跟著我去一趟蘭溪莊園嗎?當然,你也可以跟著一起去,我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去過了。你敢再去一次,回憶當年嗎?」
周聿深不動聲色,道:「我腿腳不便,哪裡都不想去。」
陸時韞:「你是不敢。」
周聿深不耐煩,「你要是不想和平解決這件事,我不介意陪著你繼續鬧下去。」
顏熙扯了下他的衣袖,其實只是去一趟蘭溪莊園而已,又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如果大家去一趟,回憶回憶當年的情義,說不定能平息心裡的那一口氣。
陸時韞的手弄成這樣,估計也沒那麼容易妥協。
誰都有脾氣,更何況像他們這種天之驕子,自尊心又那麼強。
顏熙微微彎身,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對著他比劃,『現在是我們理虧了,不如就順他的意思,儘快解決這件事。我不想等孩子出生的時候,大家還沒掰扯清楚。』
周聿深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不行。」
顏熙皺了皺眉,還是平和的勸道:『去那邊正好也能休養生息,我記得蘭溪莊園空氣很好,環境也很不錯。去那邊換換心情也好。答應吧,好不好?』
周聿深的眼神瞬間冷厲起來,說:「你這樣順他的意思,是跟他串通好了,想在蘭溪莊園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