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韞喝的那一口茶,在這一刻,瞬間就發作。他先進衛生間,弄了點涼水把人弄醒。
顏熙醒過來,看到他的瞬間,就像看到了一束光。
她激動的一把抱住他。
等冷靜下來,她覺得奇怪,陸時韞怎麼會來的這樣及時,而且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大理。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陸時韞:「現在來不及說這些,周聿深馬上就到,你是想跟他回去,還是希望徹底跟他斬斷關係?」
顏熙愣了愣,腦子還是懵的。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周聿深估計是沈修遠故意招過來的,他現在應該還在恢復期,就這麼跑過來,豈不是要被打斷腿嗎?
不過現在陸時韞出現,那麼沈修遠應該是被搞定了。
陸時韞捏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說:「回答我。」
顏熙這會才發現,陸時韞跟往常有些不同,他的眼神格外的炙熱,完全不像平時那樣平靜又帶點冷漠。
她想了想,比劃道:『我跑那麼遠,溫迎還為我付出了那麼多,我當然不能跟他回去,也不想再回去繼續跟他過那樣的日子。』
「那好。我現在有個提議,你仔細聽清楚。讓周聿深看到我們親密接觸,讓他徹底的認定,我們在一起了。包括你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我的。」
顏熙一頓,想都沒想立刻搖頭,『這不行。這樣會影響你們之間的關係,也會給你帶去麻煩。不行不行的。』
『真的不行,周聿深會更加生氣,他會打掉我的孩子。』
陸時韞笑了,「既然你是我女朋友,你覺得我會讓他打掉你的孩子嗎?聽過母憑子貴嗎?你還是可以借著這個孩子,嫁給我。我保證我媽什麼都不會說。」
顏熙感覺像是在聽天方夜譚,嫁給陸時韞,這是她從未想過的事。
她無意識的搖頭,『你媽媽不可能會同意的,而且這樣會很亂。』
陸時韞:「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周聿深已經知道你在哪裡,你逃不掉的。」
顏熙:『但我不想耽誤你。』
陸時韞:「你不會耽誤我,你這也是在幫我。不要想那麼多,也不要替我著想,你想你自己。只有這樣,我才能名正言順的替你出頭。一切等孩子生下來說,其他都不重要。」
顏熙心裡覺得這樣應該不對,可她似乎也沒有其他路可走。
這時,陸時韞的人上來報信,「他們的車來了。」
陸時韞讓他出去,而後不由分說,直接將顏熙抱到了身上,「自私一點,不要考慮任何人,只考慮你自己。」
顏熙被趕鴨子上架一般,他的唇貼上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抗拒,可陸時韞好像有點異樣,他微微用力,圈住她的腰,沒有讓她逃開。
兩人的鼻子緊貼在一起,呼吸交織,陸時韞垂著眼,啞著嗓子,低聲道:「被沈修遠擺了一道,我現在需要你的一點幫助,一點點就足夠。我不會得寸進尺,你放心。」
顏熙雙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很不自在,她有點意識到,她跟陸時韞之間似乎真的有點超過。
超過了正常的朋友界線。
她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陸時韞對她有所不同,難不成他對她真的有意思嗎?
她的心臟咚咚的跳的很快,他的唇再次貼上來,那炙熱的溫度,讓她害怕。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白紙了,她知道男人有欲望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陸時韞現在就跟那晚在溫泉山莊的周聿深一樣,只是陸是韞還能克制自己,可那時的周聿深不能。
肚子裡的孩子似乎也感知到了母親的情緒,猛地滾動了一下,顏熙跟著抵抗了一下,被陸時韞摁住。
他並沒有深入去吻她,他明白她還沒有心理準備,所以不能冒然過於濃烈。
此刻的他,是在飲鴆止渴。
這樣蜻蜓點水一般的吻,根本幫不到他半點,反而加速身體裡的藥效。
身體的溫度迅速攀升,他的脖子上,手臂上的青筋全部暴起。
血液在血管內奔騰,壓制在心底的野獸即將要衝出來。
顏熙的胳膊被抓的很痛,但她也不敢動彈。
周聿深的出現,倒是讓他稍稍冷靜了幾分,也讓顏熙略微安心,反倒能夠自然表演起來。
顏熙想,其實她也挺壞的。
那一刻,她心裡想,周聿深一定氣死了,她甚至出現了一點報復的心態。
那三年被冷待和無視的痛苦,在他看到自己和陸時韞親吻的那一刻,被撫平了一點。
她用力的裹緊被子,不願再多想,總歸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就要走下去。
這時,陸時韞開口,「已經沒有反悔的餘地,我們在同一條船上,就算你現在不跟我繼續演下去,他跟我的關係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所以就算你想下船,我也不會同意。現在我去外面沖個冷水澡,你換身衣服,準備好了就去樓下等我。我帶你一塊去醫院見他。或者,我先帶你回民宿,等他來找我們。」
他說完,站起來,也沒回頭看她是什麼反應,有沒有說什麼,快速的走了出去。
顏熙扭過頭,就只看到他離開的背影,走的很快。
估計是剛才那一處,他也有些尷尬和不自在吧。
顏熙把嘴巴埋進臂彎里,鼻間還存在陸時韞身上的氣息,嘴巴還有點燙。
腳趾都不由的收緊。
腦子清醒之後,真的是很尷尬。
沒一會,陸時韞就拿了衣服過來,放在了柜子上,又匆匆出去。
顏熙坐了一會,才起身去衛生間,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後,臉瞬間爆紅,這衣服真是太羞恥了。
她只想找個地縫鑽起來,誰都不想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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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深到醫院後沒多久就醒了。
他的眼前,不斷浮現顏熙穿著旗袍搔首弄姿的樣子,他只想抓住她,將他牢牢裹住,不讓其他人多看一眼。
可是他怎麼都抓不住,總是只差一點,就差一點點。
最後,他看著她撲進了陸時韞的懷裡。
兩人親的難捨難分,甚至還在他眼前做了起來。
胸口的悶痛感再次襲來,把他徹底的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