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劫囚

  第996章 劫囚

  曉冬溜的太快,一忽兒,客廳里,只余殘影了。

  翠蘭瞧著,眼眸大睜,「這丫頭,哪裡練就的輕功?」

  邵韻詩也是眼前一晃,人不見了。

  她瞧著曉冬這沒出息的樣,也不樂意再提舊事了,只笑罵道:「這丫頭溜的倒是快。」

  翠蘭舉著支玫瑰花,也不提其他,只笑回道:「還不是小姐慣的,瞧瞧,她糟蹋的這些花,不溜還等著挨收拾不成。」

  邵韻詩看著仿如被狗啃了似得花,樂道:「這丫頭如今都知道藉機而為了。」

  翠蘭笑笑沒好搭話,實在是,家中最慣著曉冬,非小姐莫屬。

  邵韻詩瞧著花,想起苗圃的花開的正好,如今天氣漸漸轉涼,還是尋個什麼時間,帶著姆媽他們再出去玩一趟的好。

  不妨,外頭響起警笛聲,又急又刺耳。

  曉冬已經疾步往回走了。

  外頭警笛的尖嘯聲,聽得人心慌意亂。

  熱辣辣的天,生生叫人沁出了冷汗。

  曉冬著急忙慌地一頭撞進來的時候。

  邵韻詩已經起身,拉著翠蘭往外走了。

  阿森也跑了過來,「小姐,小姐,別出門,外頭戒嚴了。」

  「戒嚴了?為什麼?」邵韻詩想想,今兒看的報紙並沒發生什麼大事,江西那邊的戰事一如既往地膠著著。

  阿森搖頭,「還沒得到消息,凌大俠已經出門去了。」

  邵韻詩看了眼外頭,嘆道:「這日子沒一天消停的,得趕緊給陸公館打個電話,閆公館也得去電話。」

  曉冬扶著邵韻詩往回走。

  阿森憂心地看著外頭的大路,腦子迴旋著如何加強防護。

  翠蘭已經奔後頭藥房去了,想著該如何將藥房守好。

  陸家也聽到了警笛聲,正要打電話,就接到了電話。

  「你就待在家裡,哪也別去,我們一會去你那,大家一處守著。」陸老爺子道。

  邵韻詩聽了不妥,她知道陸老爺子待在滬上,是為了拓展家裡生意的,日常也有人去拜會,便道:「不用,我這邊人手多,要不要給你們送幾個去?」

  陸家安頓下來後,青島那邊留守的人員,也漸漸回來了,並不缺人手。

  陸老爺子知道外孫女那邊的情況,想想妥協了,笑了道:「我們都不缺人手,你不用煩心我們,就是你自己不能出門,知道了嗎?」

  邵韻詩含笑道:「我知道的,這事您也別同姆媽外婆她們說,沒得叫她們懸心。」

  陸老爺子感慨外孫女的貼心,「嗯,我知道的,早就吩咐好了。」

  倆人撂了電話,都收了臉上的笑,憂心起來。

  陸家沒有邵韻詩這邊門路廣,邵韻詩剛坐下一會,阿森已經得了消息了。

  「小姐,凌大伯打電話回來說,外頭是地、下、黨劫囚犯呢。」阿森激動道。

  「真的?!」邵韻詩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可成了?」

  阿森搖頭,「只說了這麼一句,凌大俠那邊的電話就掛斷了。」

  這樣,邵韻詩又憂心起來。

  阿森怕小姐多思,便道:「咱們就等著好了,有凌大伯在外頭張羅,肯定很快就有消息了。」

  邵韻詩也沒法子,只道:「但願大家一切順利吧。」

  阿森也這麼期望,若不是要護著小姐,他鐵定要出去幫忙。

  紹公館這邊眾人掛心外頭,都沒心思做事。

  好在,消息來的還很快。

  半下午的時候,外頭戒嚴的人還沒散,翠香氣喘吁吁地趕了回來。

  她如今和翠蘭都留在布三叔那邊,一是跟著布三嬸學些家務,二一個快結婚了,到底要避避嫌。

  今兒,翠蘭回來,也是因為得了新鮮的花,送回來給小姐賞玩的。

  見她突然回來,邵韻詩忙道:「可是鋪子那邊出了事?」

  翠香搖頭,「不是,是甘棠來了。」

  「他來了,人呢?」邵韻詩奇怪道。

  翠香看了眼外頭,見都是自家人,這才小聲道:「布薰傳的話,我並不知道他在哪。」

  邵韻詩蹙眉,「那他說什麼了嗎?」

  翠香為難道:「他沒多說,只說要見小姐。」

  邵韻詩眉頭微皺,「那咱們就去吧。」

  曉冬攔道:「外頭亂的很,比不得租界內,還是叫甘棠大哥來這裡的好。」

  阿森也攔,「小姐不如寫封信,我去看看甘棠大哥。」

  邵韻詩看了眼大家,問道:「飛鴻和羅成倆個呢?」

  曉冬搖頭,阿森也不知道。

  翠香紅著臉道:「飛鴻去了藥材商那邊探問北地的藥價了,羅成大概是跟著我大伯了。」

  現如今,江西那邊仗打的厲害,藥材要的就多。

  且,自從田晨前一陣子帶話來,說安排心腹接手這事後,藥的事又忙了起來。

  所以,飛鴻和羅成日日忙乎這個。

  也因為翠香翠蘭姐倆如今也正忙著這事,所以,他們大多不在府中。

  邵韻詩知道他們其實都在忙,便道:「那就阿森去吧,本來想著飛鴻哥他們和甘棠交往的多,更好說話。」

  定了主意,邵韻詩當即手書一封,也沒寫什麼只說阿森可信。

  阿森拿了書信,合著翠香匆匆忙忙地又走了。

  曉冬瞧著人都走了,揪心地道:「這可如何是好?怎麼心跳的這般厲害。」

  邵韻詩也有些不詳的預感,總覺得會出大事。

  果然,很快阿森就帶回了確切的消息。

  「小姐,甘棠大哥那邊出了些問題,劫囚沒成功,事情可能暴露了。」阿森皺眉道。

  曉冬驚呼,「劫囚的事,還有甘棠哥的功勞?」

  邵韻詩咽了咽口水,道:「居然沒劫的成,還暴露了,怎麼個情況,你趕緊說說。」

  阿森嘆氣道:「甘棠大哥原不是管這事的,也無須參與,只他有個交好的朋友歸滬上這邊管,如今這邊人手不足,便借了他來。」

  這可有些不妥,地下工作,第一要務,就是隱秘。

  邵韻詩皺眉道:「難道有人懷疑他露了消息?」

  阿森道:「這倒是沒有,只是他那朋友如今被抓,得想法子救出來。」

  「單救他一個?還是?」邵韻詩不解道。

  「單救他一個。」阿森忙道。

  這就令人費解了,邵韻詩蹙眉,「為什麼非得單救他,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