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救人

  第860章 救人

  滬上的早晨,大家是伴隨著各種聲響醒來的。׺°」˜`」°º× ׺°」˜`」°º×

  車外喧嚷,車內靜默,氣息和煦。

  大概是布飛鴻想說話的意願太過急切,邵韻詩睜開了眼睛。

  她撩開車簾,看看外頭街道,離學校還有段距離,她便也不眯眼了。

  見小姐醒了,布飛鴻心頭一喜,忙道:「小姐,閆翠玲那夫家算起來,還是她母親那邊的親戚。」

  見他突然又提閆翠玲,邵韻詩只愣了下,便道:「哦,這麼巧?」

  飛鴻見小姐感興趣,更說得積極,「確實巧,那家姓趙,在當地算是個鄉紳。」

  邵韻詩皺眉,「就閆翠玲的心態,這樣的人家她該看不上的。」

  飛鴻忙道:「趙公子在上海讀書,讀的是經濟學,畢業後就留在了上海辦公司,算是個不大不小的老闆。」

  條件還不錯,邵韻詩點了點頭,「這就好,翠玲總歸沒有父母,婆家條件這般,也算是不錯了。」

  邵韻詩到底還是希望,改好了的閆翠玲能幸福吧。

  布飛鴻也覺得,閆小姐改好對自家小姐有利。

  他想了想,還是又道:「這次的女儐相里有小姐認識的方珘。不過,這人有了身孕,到時小姐遇上了可得小心些。」

  「什麼?!」邵韻詩有些吃驚,她才剛見過方珘不久,那時候還看不出來孕相。

  見小姐吃驚,飛鴻覺得自己說出這話來,是對的。

  經過最初的震驚,邵韻詩緩了緩神色,問道:「她不還沒結婚嗎?」

  布飛鴻對陰先生並不怎麼看好,有些冷淡地道:「兩家已經吃過飯了,算是訂了婚吧。」

  「可訂婚了,也不能就懷孕了呀?」這話邵韻詩說的自己都臉紅。

  飛鴻倒也沒別的想法,淡淡地道:「如今定了婚也可以當作結過婚的,只肖在報紙上登一冊GG即可。」

  是呀,確實簡單。

  可說起這個,邵韻詩還是對現在這種混亂隨意的婚姻制度,十分的不滿,沒有三媒六聘,實在是太隨便了些。

  不過,新時代的知識分子又只認結婚證了,真是說不清。

  飛鴻同自家小姐一樣,對登報結婚,也不太認可,便道:「不過,他們算不上結婚,畢竟陰先生老家還有個明媒正娶的夫人呢。」

  這話聽的邵韻詩面色一沉,她最是看不上陰先生這種所謂的真愛,更不能理解方珘的家人,這女兒明顯就是給人做妾,他們家好歹算是書香門第,如何能成?

  且,想想家裡的邵教授不也是為了尋求真愛,而害了母親嗎。

  遂,她冷笑道:「現在明媒正娶的,反而沒有一紙結婚證,來的硬實了。」

  布飛鴻也是鄙夷這些人的做法。

  他跟著冷笑道:「方家如今有了陰先生這個大名人女婿,方父的職位已然升上去了,方珂在報社也得了個實在缺,薪水漲了不少。」

  「就為了這些?!」邵韻詩驚愕。

  飛鴻冷嗤,「對,方家如今算是名副其實的小康人家了。」

  邵韻詩沒去過方家,搖搖頭道:「算了,不說這事了,到底是別家的事。」

  布飛鴻不過是看不過這等眼界短淺之家罷了,聽了這話,也只是笑笑,便不再提。

  邵韻詩見飛鴻不說話,也知道他剛才是為了提點自己。

  她便又道:「明兒我會注意點的。不過,這方珘也真是的,有身孕可是不興當女儐相的,她難道不知道?還是說閆翠玲不知道?」

  布飛鴻搖頭道:「這事,我也是偶然間知道的,你還是別在翠玲小姐跟前說嘴。」

  「飛鴻哥如今有了媳婦,也知道這些小節了。」邵韻詩見他操心的很,不由的取笑道。

  布飛鴻被她這麼一打趣,不由的面上一紅,「小姐,你還真是不饒人。」

  正說著話,『吱啦』一聲,汽車突然急停了下來。

  力大的沖得邵韻詩差點撞壞了額頭。

  聽的小姐『哎喲』一聲,布飛鴻來不及查看車外,急忙懊惱地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邵韻詩眼力極佳,低頭那一瞬間,就瞧見街面上的情況了。她捂著腦袋,直接搖頭道:「不礙事,你看看可是撞了人?」

  布飛鴻看她果真沒什麼痛苦的神色,便推開車門下了車。

  這一看,他一下子就提起了心,倒不是撞了人,而是因為他瞧見街另一邊,有幾個流里流氣的男人拎著棍棒往這邊看了過來。

  不用多想,布飛鴻就可以肯定,對方是尋眼前這個差點撞上自己車的男人。

  這會子,虧的隔著電車,不然對方肯定就衝過來,可電車去的快,人,是救還是不救?

  邵韻詩可沒給他思考的時間,已然從另一邊下車,一把扶住了快倒下的人,「飛鴻哥,快幫忙將人扶上車,你坐後面,我來開車。」

  布飛鴻知道情況緊急,來不及多問,直接將人半扶半抱著塞進了后座,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

  邵韻詩一見人進了車,直接就啟動了汽車,幾乎和電車同步地離開了原地。

  對街那幫人待電車過後,居然看不見了將倒在路上的人,還以為這人又跑了,便急急忙忙地跑過街,往小巷子裡追去了。

  布飛鴻轉頭對邵韻詩道:「小姐,人走了。」

  聽說沒人跟著,邵韻詩這才鬆了口氣,解釋道:「這人是熟人,復旦大學的學長曾一鳴,哦,仇茹倩你認識的,這人就是她的青梅竹馬。」

  她如今上了新學堂,又是大都市,往日不好意出口的話,現在出口就能來了。

  布飛鴻好似也見過這人,只是忘記了,被小姐提起,細細打量了番,點頭道:「嗯,是他,也不知他哪裡惹上了那些殺神。」

  邵韻詩是知道點的,可也無奈於曾一鳴的熱血和青春。

  說起來,大潮流下沒有這些青年學子們的一腔熱血,國何以振?與她,還是蠻佩服這些人的。

  遂,她嘆了口氣,道:「飛鴻哥,你幫著看看,他可有哪裡傷著了?怎麼會還沒醒?」

  布飛鴻無奈地笑了道:「我查過了,他沒有明顯的傷,看樣子不是跑累著了,就是嚇迷了。」

  這意思是說,曾一鳴下意識地不願意醒過來?

  邵韻詩學了不少西醫的學術語言,覺得自己大概是猜對情況了。

  她無奈地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先自己緩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