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蹊蹺

  第800章 蹊蹺

  老爺子的書房雖曠,可燃著炭盆,冬日裡,一點也不冷。()

  邵韻詩在這安閒的環境裡,喝著茶,說著話,神態越發放鬆。

  她這樣,叫邵老爺子越發地滿意,心頭都鬆快了不少,沒被影響了心情就好。

  他衝著孩子,點頭道:「你知道就好。對待什麼樣的人,不能單看血緣。」

  這話出口,可見邵老爺子算是厭惡透了邵秀雪的所為。

  邵韻詩心裡明白,也替老爺子憋屈。

  她也不願再提這事,便問道:「今年,父親怎麼不回來過年了?小姑姑他們也不回來了吧?」

  提起這個,邵老爺子更是神色一冷,不屑道:「白家今年搬去了北平,所以,你那好父親自然回不來了。」

  這話聽的邵韻詩眉心一攢。

  邵老爺子深吸了口氣,又道:「你小姑姑和小姑父去了山西老家,大概不出正月就能來揚州了。」

  邵韻詩對小姑姑的安排並不奇怪,只是好奇自家那位父親大人的神思維。

  遂,忍不住的邵韻詩,瞄了眼爺爺,問道:「父親不至於為了白家,連這麼大的節日都不顧吧?這可不合規矩。」

  邵老爺子直接不想認下自己那個愚蠢短視的軟耳朵兒子,就這樣的兒子說出去,他一世的英明就沒了。

  深深嘆了口氣,老爺子用有些蒼老的聲線,帶著淡淡地無奈道:「你就父親那腦子,我是搞不明白的,算了,不說他了。」

  大概是怕孫女再問,老爺子接著道:「羅家的年禮我已經叫老章送去了,他家的回禮我接了。」

  聽的老爺子說起羅家,邵韻詩小臉紅了紅,不過,總算知道為什麼布二叔他們不知道這事了。

  鬆了口氣的邵韻詩,忙道:「知道了。對了,我這事沒叫您為難吧?」

  同爺爺不需要說謝謝,可該有的關心還是得有的。

  要知道,昨兒和今早,邵韻詩在老夫人那連一個眼神都沒得到,言語間更是冷颼颼的。

  她知道,這是老夫人對自己的不滿到了極致的表示。她其他的都不怕,就怕爺爺跟著受夾板氣。

  老爺子知道大孫女的心意,對自家老伴的執拗,也是無語到極點。

  不願孫女不開心,他便淡淡地略過了老妻對孫女婚事上與自己的糾纏,同她說起了學業。

  邵韻詩感念爺爺的維護之情,順著他的話,應對起了學業。

  爺孫倆個都是學霸型的人才,自然是越說越和契。

  他們祖孫倆個也是真好,說話間神態親近的很。

  早起的寒氣都能不叫這暖意化開了。

  所以,待邵韻詩回到槐園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剛好,一早被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羅成來回事了。

  見了他,邵韻詩微斂了神色,輕聲道:「阿成哥別急,坐下來喝杯茶,再慢慢說。」

  怎麼能不急?!他可打探到了大消息。羅成急哄哄地接過翠香遞過來的茶盞,就這麼一口乾了。

  虧得茶不燙,不然有他好受的。

  翠香和邵韻詩好笑地對視了眼。

  羅成喝了茶,便有些激動地道:「小姐,都問清楚了,邵秀雪本來是要留下過年的,只是闖了禍被老爺子趕走了,具體什麼禍,大家都搖頭不知。」

  說起這個,羅成又有些鬱悶了,更是心疼自己送出去的那幾根好煙。

  翠香雖了解了些邵家的恩怨情仇,可還有好多事不甚明了,對趕走回家過年的孫女的邵老爺子十分的好奇。

  羅成剛好瞥見她的好奇,忙看了眼小姐,見她沒留神,這才鬆了口氣。

  邵韻詩自然不會介意翠香的好奇,她也正好沒看見旁人的神色,此刻,她正擰眉沉思。

  其實,昨兒回到家中,察覺異樣的除了羅成,還有邵韻詩。

  所以,到了晚間的時候,邵韻詩悄悄吩咐了羅成查探起來。

  早起,她在爺爺那已然知道了點,如今羅成探不到具體的,想來是老爺子封了口。

  不過,她還是覺得昨天的異樣並不單指這一樁事。

  嘆了口氣,邵韻詩拋開了這些怪異感,問道:「這個不說了,知道她獨自回來是因為什麼嗎?」

  羅成撇嘴道:「參加廖家四小姐的訂婚宴。」

  「什麼,四小姐要訂婚,我怎麼不知道?」邵韻詩吃驚不小。

  邵韻詩在揚州沒什麼朋友,廖四算的上一個,兩人私底下雖不怎麼聯繫,可心裡還是認下彼此的。

  羅成也知道這些,遂問道:「小姐要不要補份禮?」

  邵韻詩有些氣悶地道:「當然要補了,怎麼老爺子也沒提這話,難道廖四小姐訂婚的那位不怎麼好?」

  這般一說,邵韻詩忙又道:「你下午別的不忙,直接去廖家走一趟,看看情況。」

  羅成不知如何說,只能點頭道:「好,那下午去大羅莊送禮,誰去?這事可不能再拖了。」

  這事當然不能拖,邵韻詩想了想,道:「成,我叫布二叔走一趟,你只管去廖家。」

  有人去就行,不過,提起布二叔,羅成有些遲疑地看了眼小姐。

  邵韻詩哪裡不知道羅成的小心思,她無所謂地笑了道:「你打探消息的事,布二叔會理解的。」

  羅成還是不放心,要知道,他二叔以前就是負責打探消息的,若是叫二叔知道他越權了,鐵定得捶他。

  這般一想,他都覺得後背隱隱有些疼了。

  邵韻詩知道布一幾個對待徒弟們是極嚴的,有些歉意地看了眼犯慫的羅成。

  想了想,她解釋道:「我之所以不問布二叔,就是要叫他知道,日後他只管守著槐園就好。」

  羅成不解,「就算如此,二叔也是能順帶摸到些消息的。」

  邵韻詩瞥了他一眼,「你要知道,如今槐園和邵家可是兩家。還順帶摸消息,你可真能想。」

  可不是,槐園和邵家隔斷的圍牆早就建好了,連個月洞門都沒留,他們來去只能走大門。

  好在外圍的院牆還連著,不然外人肯定要奇怪。

  羅成知道小姐說的對,便不再糾結,問道:「若是沒別的事,我這會子就去送禮,可成?」

  到底,他還是不敢勞二師叔去送禮。

  現在?邵韻詩瞭然地瞥了他一眼,想了想,道:「你先去廖家探一探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