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姻緣
男人的柔情仿如一股清涼的泉水,激的人更加難捨,也更眷念。
邵韻詩強自忍著不舍,紅著眼睛,點頭道:「我知道。你在外頭,萬事小心,我給你備的保命丸一定要貼身放著,知道嗎。」
說著話,邵韻詩已經將人推上了車。
羅叢柏壓下要下車的衝動,連連道:「知道,知道。」說完,他衝著丟開手的邵韻詩,揮了揮手。
瞧著已經開走的前車,邵韻詩也不再歪纏,壓著苦澀,小聲道:「好,你路上當心。」
前車上的人都知道未婚小夫婦倆個難捨,走前,極為體貼的不再打招呼。
這要是平時,臉薄的邵韻詩定要羞臊,此時卻是感激。
給羅叢柏開車的是飛鴻,瞧著兩人依依不捨的模樣,覺得牙酸,更是詫異自家冷靜自持的姑爺和小姐居然還有如此溫情的一面。
怕兩個回過神來,會不好意思,飛鴻見他們總算是告別完了,一接到姑爺的暗示後,立馬緩緩地啟動了車子。
當然,這也是因為不能離第一輛車太遠。
羅叢柏他們這次走,雖是一趟車,可是分成兩撥人。
柯美霞帶著兒子裝成大戶人家的夫人少爺,出門走親戚。曉冬是柯美霞的丫頭,羅成是護衛。
遂,曉冬和羅成同柯美霞一部車。
羅叢柏和狗子則另外按了個跑商的身份,單獨走。
兩方裝著互不認識,只暗中聯繫。
當然大家都是易容過的,即使中途有個什麼接觸,旁人也不會懷疑。
也正因為如此,邵韻詩才能放心,可是再放心,分別總是令人難耐的。
凌大俠瞧著眼前難分難捨的倆人,上前一步,對飛鴻道:「車開穩當些,回來的時候,帶著前車繞一繞,別墜上了尾巴。」
飛鴻正為難,車子是立馬開走?還是緩一步?
凌大俠一開口,他立馬鬆了口氣,「好,我知道了。」
說完,他又回頭對邵韻詩道:「小姐安心,我一定將姑爺安全送到。」
邵韻詩雖沒心情搭理旁人,還是衝著飛鴻點了點頭,「你自己也小心些。」
這一緩,她人清醒了幾分。
凌大俠趁機催促飛鴻快走。
飛鴻也不敢再耽擱,看了眼點頭的羅叢柏,腳一動,車子開了出去。
車子啟動,邵韻詩雖不舍,可也做不來追著跑的舉動,隻眼睜睜地看著。
跟在她身後的喜妹,心疼地瞧著,試了幾次,也沒找到合適的話來勸上一兩句。
瞧著汽車越開越遠,喜妹才上前扶住邵韻詩,小心地道:「小姐回吧,看不見了。」
邵韻詩看著已然漸漸變暗的天色,點頭道:「好,回吧,也不知周師傅沒來送,有沒有心疼遺憾?」
喜妹好笑道:「曉冬昨兒不是特意去苗圃辭行了嗎。再說了,就曉冬這野慣了的性子,周師傅一點都不帶掛念的。」
「去,哪有母親不掛念兒女的。」邵韻詩輕嗔了把喜妹,心情倒是好了些。
她這樣,喜妹和一旁的凌大俠不經意地對視了一眼,都悄悄地鬆了口氣,他們實在是怕小姐因為姑爺的離開而傷心。
轉了話頭,邵韻詩也不願意再進入無法言說的情緒里,直接不提遠去的人,只問道:「翠蘭去苗圃幫老廟叔,做的還好吧?」
送走大家,凌大俠其實自己也有些惆悵,曉冬是他當女兒待的,孩子就這麼走了,還是去那麼危險的所在,哪裡能不掛心?恨不能親自走一趟。
可和小姐的安全比起來,他只能壓下這些。
遂,見小姐轉了話頭,他忙順勢收回心神,道:「翠蘭丫頭在家就最稀罕擺弄花花草草,派他去給老廟打下手,算是對路了。」
聽的這話,喜妹樂道:「看不出來,雙胞胎的性子居然這麼不像,翠香穩重不多話,愛呆藥房裡整理藥材,翠蘭性子活潑可愛,看見個好看的花呀草呀,得意得很咧。」
想到某些事,邵韻詩看了眼凌大俠,難得主動開口道:「這倆人同飛鴻和羅成處的如何?」
嗯?這是什麼話?喜妹疑惑地看向小姐。
凌大俠是帶了目的來的,一聽這話,就轉過了彎,不由的驚喜道:「難道,難道小姐的意思是?」
下頭的話,凌大俠都不敢猜了,畢竟飛鴻和羅成這倆孩子十分優秀。
喜妹聽了凌大俠的話,越發迷糊了,好在她不是曉冬,不會亂插嘴。
邵韻詩很是滿意喜妹的懂事,不過,當著凌大俠她也就沒給喜妹解釋什麼。
轉臉見凌大俠一臉希冀地看過來,她愣了下。
不怪她如此,實在是,她沒想到,一慣沒什麼情緒的凌大俠居然因為自己的話,激動成這樣。
心頭一哂,不由得邵韻詩不感嘆他對小輩們的用心。
羅叢柏一行是趁著暮色走的。
到了這會子,夜幕已然悄然降臨,紹公館的路燈都亮了起來。
邵韻詩帶著擔憂,瞅著那亮如星辰的院子,默了會,將那股子對遠行人的不舍沉沉壓下。
喜妹亦擔憂地看著木然的小姐。
好在邵韻詩是個堅韌內斂之人,只恍然了會,便收斂了情緒。
大概是感慨自己和羅叢柏的無奈分離,她才突兀地同凌大俠提起了二翠姐倆和飛鴻羅成兄弟倆的事。
她掃了眼,一臉期待的凌大俠,索性道:「飛鴻和羅成是優秀,可到底只想過安穩的日子,並沒有旁人的豪氣和快意恩仇的衝動,不知這樣的他們還合不合凌大俠的意?」
這話叫喜妹心頭『咯噔』了下,總算是知道小姐他們在說什麼了。
她心裡緊張了起來,人就有些緊繃。
邵韻詩被喜妹扶著,她一緊張,立馬就被發現了。
有些詫異,邵韻詩微撇了頭。
喜妹正好轉頭,與小姐對了正眼。
肯定有事,邵韻詩確定,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回頭再問喜妹吧。
壓下心底的微微擔心,邵韻詩靜靜等待凌大俠的回答。
凌大俠沒瞧見主僕倆的眉眼官司,他聽了邵韻詩的話,知道邵小姐並非字面上的意思,微微哂然,也感念她對底下人的維護。
深嘆了口氣,他道:「小姐想差了,快意恩仇或許是我們這些大男人的熱愛,與小姑娘們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