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時的培訓班,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大學,哪裡會按部就班地叫大家安心學堂,利落畢業。✎🎉 ➅9𝓢𝓗ⓤx.匚𝑜𝓂 🎃💜
不過,邵韻詩就算知道羅叢柏上學不會太久,也沒想到,會這麼快,所以,她很是詫異。
羅叢柏捏著邵韻詩的手,繼續道:「瞧著局勢,我畢業後,大概是不能回江蘇這邊了。」
「什麼?!是你自己分析的?還是有人找你談過?」邵韻詩蹙眉道。
知道自己媳婦聰慧,羅叢柏直接道:「上頭的意思,我可能要下部隊,職位大概先幹著營長什麼的,我就提議帶了狗子去做警衛員。」
「狗子是你自己提議帶的?」邵韻詩有些擔心地道。
見小女人皺眉,羅叢柏知道她擔心什麼,忙安撫道:「別多想,我提議帶上狗子也不是有什麼私心,是秦政委先提的,所以我這才順勢應下了。」
「秦政委?就是當初住揚州養病的那位?」邵韻詩當即想了起來。
羅叢柏點頭道:「嗯,就是他,秦政委如今在那邊的職位不錯,具體的我不好同你多說,我能去大學念高級班,也是秦政委推薦的。」
當初濟圓大師給羅叢柏爭取的進修,只是普通的學員班。若不是秦政委真心惜才,費心提攜,他起點不會如此高。
邵韻詩了解世情,心裡瞭然,人家秦政委如此做,一是看木頭真有本事,二也是還人情。
遂,她帶笑道:「這倒是多承秦政委情了,狗子確實也是人才,你帶著他去部隊,我也能多放心些。」
有自己人跟著,不管是做什麼,都能快些打開局面。這個道理,羅叢柏懂,邵韻詩表示放心多了。
羅叢柏當時倒是沒邵韻詩想的那般打算。
可想想接下來的事,他有些頭大地捏了捏眉心,「狗子能跟著我去,也有這次任務的緣故,唉,……」
見他疲累的不行,邵韻詩心疼道:「怎麼說?難道這次的任務比較麻煩?」
羅叢柏不想她擔心,擺手道:「我心裡有數,你別跟著煩神。」
邵韻詩如何能安心,急道:「若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你就別說。只說我能不能幫上忙就成。」
羅叢柏對邵韻詩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只是礙著紀律有些話不好深說罷了。
見她堅持,他嘆了口氣道:「其實也沒什麼事,我只是怕這次要接的人,和上次大鬍子在青島接的那位,一樣難搞罷了。」
青島那次的事,邵韻詩知道,不由地皺眉道:「你們上次差點因為那人被捉,若是這次的人也和那人一樣的性子,這可如何是好?」
羅叢柏不願邵韻詩跟著為難,擺手道:「你先別急,狗子先一步來了上海,他更了解情況,回頭等他來了,就知道具體情況了。」
想著青島的險況,邵韻詩有些怕怕地道:「狗子幾時和你聯繫上的?」
大概是真揪心,吹著風扇,邵韻詩的額頭都沁出了汗。
且,在揚州的那幾日,邵韻詩只和羅叢柏分開過幾次,她實在是不知道狗子和他如何接觸的?
不明情況下,人就顯得更加焦灼。
羅叢柏轉頭看了眼身邊的邵韻詩,嘆道:「你別跟著操心了,一切等狗子來了,不就知道了。」
到底,他也沒回如何同狗子聯繫上的。
邵韻詩知道他們規矩嚴,也沒追著再問。
正好,落後一步的曉冬幾個回來了。
曉冬一到,屋裡立馬就吵嚷起來了。
「師姐,你這一去,可是想死我了。」曉冬說完,直接又看向羅叢柏,「姐夫,你這速度夠快的,就這麼搞定了我師姐,不知有沒有我們的禮物?」
羅叢柏對曉冬這孩子印象不錯,笑睨了眼她身後有些侷促的磊子,問道:「回頭在上海也辦一桌席,算是補上定親宴。」
曉冬樂道:「這個好,自打師姐出去後,我這可被關的厲害了,連大師伯在也沒能叫我喝上一口酒。」
「你這孩子,居然還惦記上酒了,你如今一日大似一日的,還不知道收斂些,看你日後怎麼尋婆家。」周師傅正好進來,就聽了女兒這麼一段話,當即駁斥了。
邵韻詩給了曉冬一個活該的眼色,看向周師傅,道:「曉冬這丫頭是該好好說說了,總是這麼沒顧忌,日後吃虧,可就找不著哭的地了。」
被師姐一說,曉冬不樂意了,嘟嘴推身邊的磊子,「你說說,我哪裡不好了?叫她們個個的教訓。」
被她一推,本就有些拘束的磊子,紅了一張臉,衝著周師傅喊了聲,這才道:「我姆媽就喜歡曉冬這樣,我也覺得好。」
這傢伙,看著木訥,實則蠻會討喜的嗎。羅叢柏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周師傅也被磊子這話弄的一愣。
她到底是過來人,哪裡看不出,這磊子大概是喜歡自家丫頭,這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她覺得有些太過突然了,一時不知接什麼話了?
曉冬到底還懵懂,畢竟過了年,她也才十四歲而已。
見娘沒接磊子的話,她不由地道:「可不就是,章嬸子可喜歡我了,娘,磊子哥說的可是實話。」
這丫頭,平時看著挺像個大人,今兒這話一出,活脫脫還是個孩子。
周琴暗嘆了口氣,看向磊子道:「你爹娘如今可好?」
磊子心裡惦記著曉冬,對周師傅就有些拘束,忙老實回道:「都好,爹娘還說好久沒見嬸子您了,怪想的。」
說完,他忙將手裡的一個包袱放到桌上,「這是我娘叫帶來送嬸子的。」
周師傅忙推辭道:「怎麼能叫你娘頗費。」
說完,想想兩家的關係,見磊子已經漲紅了臉,她還是客氣道:「那我就收下了,你這次來是要長住,還是?」
知道自家這奶兄靦腆,邵韻詩接話道:「揚州的莊子佃給別人種了,地里活計少,磊子哥也不小了,家中無事,我便接了他來上海見見世面。」
這是要留上海做事了?周琴高興了幾分,連連點頭道:「倒也好,磊子今年也十七了,歷練個幾年,便能頂班做事了。」
曉冬見她娘對磊子哥和善,心裡高興,忙招呼她娘道:「娘您趕緊坐下,別累著了。」
曉冬這麼一說,叫邵韻詩記起了早前羅成的話,忙問道:「周師傅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