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除夕,匪鬧,軍警皆出,很是讓大家過了個驚心動魄的年。
這事,在平民那裡,就是個談資,到了高門大戶那就是另類的深思。
在當局那裡,可就又是一番博弈了。
作為調查局在揚州的存在,余潛自然更是一番思量了,只是出了許多旁的事,才暫時壓下了這匪患一茬。
如今,手下再提,余潛可不就上心了。
大黃見組長這樣,他忙停下步子,湊到組長耳邊,小聲道:「除夕那出,好似匪幫蓄意的。」
「消息確實?」余潛還真沒想到土匪能有這膽魄。
大黃搖頭道:「猜測,因為那晚,誰家也沒真遭了殃。」
余潛想了想,那晚的具體情形,越發覺得有些蹊蹺,這裡尤其邵家的舉動最出奇,難道這事和廖家真有什麼關聯?
大概是猜到組長的奇怪,大黃接著道:「元家也有古怪。而且,我猜,這次的事,八成是他們鼓搗的。」
這話?余潛皺眉道:「說詳細點。」
大黃看了看時間,有些遲疑道:「這不是要緊的事,時間不早了,組長,我們還是先見廖司令的好,回頭我好好匯報。」
余潛看了下手錶,還真是,只得壓下這一團亂的麻,無奈地道:「回頭將這事好好同我說說,一點也不能落下。☺🐯 ➅9ร𝐇𝕌𝕩.C𝓸м 💲🐉」
見組長這麼在意,大黃突然覺得自己不能當兒戲了,回頭還是好好問問被抓的那幾個土匪,是不是知道點什麼,沒得一會子組長同意放人,他沒處抓撓去。
今兒廖家熱鬧,真真是應了那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諺語了。
除了余潛這路,餘下的還要出來什麼人物,現在還不得知。
不過,這些與水榭里閒談的邵韻詩皆無關。
她看看時間,怕出來久了,叫人說出不好的來,便拉了正說的高興的廖四,道:「四小姐,水邊涼,我們還是去亭子裡吧。」
廖四到底也是學過禮儀規矩的,再是不待見那些做作的人,也還是點了點頭,應了邵韻詩所請。
兩人相攜著遲遲然地離開了水榭,往亭子間走去。
到了亭子間,常芸和廖二嫂已經不在這裡了,沒了這倆個,大家的氣氛又好了不少。
邵韻詩是真正的大家閨秀,一動一坐間皆見優雅,眾人對她還是心生嚮往的。
尤其,得了祖母特意提點的喬汶就更是如此。🍓☮ ❻➈ᔕĤ𝓤𝐗.Ć๏𝐦 🐲✎
她比邵韻詩小些,個頭也沒邵韻詩高,且,看著也沒邵韻詩長的開。
要說邵韻詩看著不像十七歲,也是真的,按著實歲算,她其實才十五。
因著邵韻詩真正是明末時期的大家閨秀,這樣的大家族都是有底蘊的,女孩子閨中的保養那就更多更系統了。
自打邵韻詩接管了這身體,便開始了細心保養,再加親娘陸氏是北方人,身材高骨架子大,所以,邵韻詩比南邊的孩子稍微高些。
常芸諷刺她矮,其實是妒忌使然。
不過,她這樣也就針對一般的南方閨秀。
像一直長在北方的邵秀雪,雖比邵韻詩小一歲,可個頭卻比邵韻詩高些,這也是邵家人沒覺得邵韻詩高的緣故。
所以,邵韻詩說自己十七歲,既沒撒謊,也沒刻意,照理旁人也不該質疑,畢竟這實在是沒什麼好說道的。
關於年齡的插曲,喬汶當時不在,若是她在,就沒話了,因為她知道邵韻詩的年紀。
喬汶不知道前頭的事,後來也沒人刻意同她說,到底都是有家教的女孩子,還做不到在主家八卦人家。
所以,不知道情況的喬汶,見邵韻詩和廖四走一塊兒還有些詫異,她可是知道這廖四小姐有多膈應人。
有心同邵韻詩接觸的喬汶,瞧著大家都各自閒聊,廖四也跟著相熟的說上了。她便了拉了邵韻詩,小聲問道:「姐姐怎麼和廖四走一塊了?」
邵韻詩和喬汶是見過幾面的,彼此相處還行,更因為倆家的祖母,兩人心裡也知道該如何相處。
遂,邵韻詩並不覺得喬汶這話說的不好,且領情她的關心,便小聲回道:「我和八小姐一道走的,在水榭那邊遇上了四小姐。」
她這樣說也行,總不能再提早前的話吧。
一聽是這樣,喬汶不說了,對廖八,她其實也沒什麼好感。不過,知道廖八是個喜歡巴著嫡出的性子,也了解她這麼做的意思。
遂,她撇了撇嘴,便放過了這個話題。在一個,她到底是守規矩的女孩子,背後道人長短,她也是不好意思的。
放開心情,喬汶瞄了眼邵韻詩姣好的側臉,有些感嘆地道:「姐姐這皮膚好的能暈出水來,真不知你平時如何保養的?」
喬家是後起的官宦人家,所以,喬汶並沒有啥子秘方秘法護理肌膚調養氣血,她這麼問,也是真心。
邵韻詩知道自家祖母和喬老夫人的關係,所以,喬老夫人娘家肯定不弱,怎麼會沒有女子保養這一說?
不過,她也不好問出來,便笑了道:「我還這么小,哪裡來的保養。」
喬汶比邵韻詩小一歲,聽她這麼說,有些訕訕地道:「不是說,女孩子打小就要保養的嗎?」
說完,想起邵韻詩的情況,她又有些不過意了。
喬汶覺得說錯了話,有些不好意思地安靜了會,更是不敢再提保養的話題了。
邵韻詩則沒多想,一聽她這話,知道喬老夫人對喬汶是盡心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手裡沒有好的保養秘方?
不過,想想自家祖母,好似也沒什麼要不得的方子,也就釋然。
或許,人家手裡原來是有的,只可惜戰亂遺失了,也或許真就沒珍貴的。
到底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邵韻詩也不糾結,只看了眼安靜下來的喬汶,好奇道:「你既然知道,怎麼還問我?難道你皮膚不好?」
說完,邵韻詩心頭一突,轉頭認真看向喬汶,見她臉頰有些凹,倒真像是有些不妥。又因著喬汶的面上遮了粉,也看不出氣色的好壞。
倆家是世交,人家又問到了面上,邵韻詩擰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身上不舒服?」
喬汶見她一眼就瞧出了端倪,也不瞞著,拉了她往僻靜處挪了挪,才小聲道:「我那個不太順。」
說完,她臉通紅通紅,怕被人瞧出來,忙拿帕子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