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勃然大怒

  王超把歐陽如靜送回老宅後,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坐在車裡抽菸,心裡思考著李德的事情。Google搜索

  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李德在後面搞鬼,讓人當釘子戶,歐陽如靜若是答應了這十幾戶的要求,那麼其他人肯定也會跟著鬧,若是不答應,那項目就要一直擱淺,每擱淺一天就損失一天的錢財。

  招很簡單,鑰匙不在十幾戶釘子戶手裡,而是李德,只要搞定李德,事情就會很容易解決。

  「平陽縣自己也不熟,如何出手呢?」王超在心裡暗暗想道。

  「這事還挺急,不能拖延。」

  「要不直接對李德下黑手?」王超雙眼微眯起來,然後拿起手機撥打了歐陽如靜的電話,很快接通了:「喂,歐陽。」

  「看到你的車還停在門口,還有事嗎?」歐陽如靜問。

  「給我份李德的詳細資料,你查起來肯定比我方便。」王超說。

  「我不希望你用超出法律的手段對付他。」歐陽如靜說。

  「歐陽,李德用陰招如果不使點狠招的話,平陽縣的項目根本不可能推進,正經生意人咱們就用正經生意場上的招來對付,像這種無賴流氓,就用江湖的手段對付,這事你別管了,把他的詳細資料給我。」王超斬釘截鐵的說。

  「那你嚇唬嚇唬他行了,別搞出人命。」歐陽如靜想了想說。

  「歐陽,我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嚇唬一下,李德就能聽話?」王超笑著說。

  「你還不厲害,萬鵬和張宏才都是江城的老鳥了,黑白兩道通吃,還不都折在你手裡。」歐陽如靜說。

  「我那不都是借了歐陽家的勢。」王超說。

  「反正不能出人命,這是我的底線。」歐陽如靜執拗的說。

  「好,我答應你。」王超應道。

  掛斷電話之後,王超臉上露出愁容,本來想著快刀斬亂麻,若李德的背景不深,不是什麼大家族的子弟,那就直接弄死,殺猴給雞看,只要李德一死,那十幾戶釘子戶應該也就不會再獅子大開口了,按照政策正常賠償就可以了。

  可是歐陽如靜讓其不要傷人性命,這一下子可把王超為難死了。

  第二天下午,李德的詳細資料傳到了王超的手機上,瀏覽了一遍,這李德果然不是什麼好鳥,八十年代就被勞改過,出獄後召集了一群勞改犯,藉助改革的東風竟然發達了,進入新世紀之後,順利洗白,變成了他娘的鑫發地產公司,並且平陽縣所有地產項目和小區的物業都被他霸占了。

  至於其背後的保護傘,資料上也有提及,只不過含糊其詞,並沒有明說。

  王超看著這份資料,思考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終於有了一點思路,招呼韓平、呂達和路語三人,開車朝著平陽縣而去。

  「超哥,咱們是不是直接綁了李德?」韓平問。

  「別總想著打打殺殺,像李德這種人,一看就是囂張慣了,在平陽縣這一畝三分地是絕對的土皇帝。」王超說。

  「呃?什麼意思?」韓平一臉疑惑的問,他打架絕對頂呱呱,至於其他彎彎繞,就不太靈光了。

  「到地方就知道了。」王超賣了個關子,並沒有解釋。

  呂達和路語也是一臉的疑惑,他們真正的習武之人都比較直腸子,當然心思太重的人,功夫也不會練得太好,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像大科學或者一些畫家或者藝術家,其實都有一顆赤子之心,相反心思太重的人,基本沒有太多的成就。

  根據高德地較,王超開車七拐八拐最終將車子停在一棟二層小樓對面。

  韓平仔細朝著二層小樓掛的牌子看去:「上訪局。」

  「對!」王超點了點頭。

  「這有什麼說法?」韓平一頭霧水。

  「路語,這事需要你來做。」王超說。

  「超哥,你說。」路語也沒有想明白。

  「每一個上訪的人,你都想辦法問問,對方想告誰,你是女孩,沒有攻擊性,別人容易相信。」王超說。

  「我明白了,超哥你的意思是說,肯定有人狀告李德。」路語終於想明白了。

  「當然,李德什麼德行,一個勞改犯,換了身衣服就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不知道在平陽縣做了多少壞事,有人怕他,自然也就有硬骨頭不怕他,肯定有人上訪告他。」王超自信的說道。

  「好,我這就去。」路語下車朝著馬路對面走去。

  她剛剛走到二層小樓門口,突然停在門口的一輛警車裡下來兩名警察,一臉警惕的盯著她。

  路語瞥了對方一眼,然後走進一樓大廳轉了一圈,又走了出來。

  兩名警察一直跟在她身後,等她出來後,上前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個村的?身份證拿出來看看。」

  「冀北人,來我們平陽縣幹嘛?」

  「找人,我哥在這裡工作,可是剛才在大廳里沒找到人。」路語編了一個理由。

  「你哥叫什麼名字?」

  「警察同志我沒犯法吧?你們怎麼好像把我當成犯人審問?」路語十分不爽的說道。

  「要找人打電話,別在這裡瞎轉悠,干緊走。」

  「我累了,坐這裡歇歇不行啊。」路語坐在台階上說。

  「你……」

  「怎麼,還想抓我啊。」路語道。

  「算了。」另一名警察拽著同事走了,因為他們兩人看到了張翠蘭。

  張翠蘭,平陽縣紅勞村村民,上訪三年了,是警察重點關照的對象,有一次差一點去了京城,半路被劫了回來。

  張翠蘭看著跟在身後的兩人,呸的一聲,吐了一口口水,這三年時間,他被拘留過十三次,最長的一次拘留了她半個月。

  可是為了兒了,他早已經豁出去了,兒子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必須讓兇手血債血償。

  她現在時時刻刻被人盯著,連市里都去不了,只好每個星期來一趟縣上訪局,希望提交的材料能被有良知的人看一眼,然後推動他兒子的案件重新進行調查。

  這件事情希望很渺茫,但她從來沒有放棄,已經成了生活的目標,往後餘生,她就以為兒子的死討個說法為目標。

  張翠蘭交了資料,不知道為什麼跟裡邊的人爭吵了起來,嚷叫道:「我兒子冤枉,明明是活活被李德的小舅子打死的,你們拿了李德的錢,竟然說我兒子是掉進池塘淹死的,還有沒有良心,就不怕做了這種缺的事被天打五雷轟嗎?」

  張翠蘭是又哭又鬧,鬧了一會,她才哭哭啼啼的走了,每個星期來鬧一次,所有人都習以為常了,只要她不去市里,不去省里鬧,在縣裡愛怎麼鬧怎麼鬧,反正沒人會管她兒子的事。

  平陽縣的人習以為常,坐在階梯上的路語卻眼睛一亮,等張翠蘭離開後,她立刻跟了上去。

  本來想著馬上跟張翠蘭說話,可是卻發出張翠蘭不管走到那裡,身後都跟著兩名男子。

  「我操,這也太霸道了吧。」路語心裡暗道一聲,於是掏出手機給王超打了一個電話:「超哥……」

  王超立刻開車跟了上去,隨後找了一個地方停車,帶著韓平和呂達朝著張翠蘭身後的兩人走去。

  稍傾,他在呂達耳邊耳語片刻,呂達點了點頭,然後急步朝著那兩人走去,擦肩而過的時候,一下子撞在一人肩膀上。

  「操,不長眼啊。」呂達罵道。

  「你特麼的說什麼,找死啊。」兩人本來就是小混混,被撞那人肩膀一陣鑽心的疼,又被人罵,那裡能受得了,特別他聽出來了,呂達還是外地口音。

  「你兩人不長眼睛啊,撞了我還罵人。」呂達瞪著兩人吼道。

  「尼瑪,磕瓜子磕出一個臭蟲,你特麼找死是吧。」被撞那小混混一拳朝著呂達打了過去。

  呂達側身一躲,然後大聲嚷道:「打人啊,救命啊!」

  王超和韓平立刻跑了過去,抱住兩名小混混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兄弟那裡得罪二位,我們給你們賠罪,別打人。」

  糾纏了一會,王超賠了一包華子,又說了不少好話,這才帶著呂達離開,等他們離開之後,兩名小混混已經失去了張翠蘭的身影。

  「操,這剛才那個傻逼一搞,張翠蘭不見了。」

  「沒事,走不了那裡去,平陽縣這一畝三分地,他張翠蘭找誰都沒用。」

  「萬一去市里呢?」

  「不可能吧。」

  「還是快點找吧。」

  「走走。」

  兩名小混混要找的張翠蘭,此時正跟路語在訴苦呢,她心裡苦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愛聽她講事情的人,還自稱是市裡的調查員,她自然要把兒子的冤情講一遍。

  「我兒子承包了鎮上的魚塘,生意很不錯,後來就被李德的小舅子黃三泰給盯上了……」一個很俗套的故事,魚塘賺錢被黃三泰盯上了,可是張翠蘭的兒子不想轉讓,因為黃三泰給的價格太低了,跟搶沒什麼區別,後來黃三泰糾集一群小混混生生把張翠蘭的兒子打死,然後扔進了魚塘,最終結果卻是張翠蘭的兒子失足淹死,等張翠蘭趕到的時候,她兒子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

  路語聽完之後,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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