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一撇嘴，嘟囔了聲，「不說我也知道，二哥說咱是干二道販子的事，不能對外說。老大沒事，幹這事不丟人，不是說365行，行行出狀元嘛，只要跟著你干，能幹出個名堂，當神棍我都樂意。」
王超的煙剛點上，還沒咬嘴裡，被林瀟這麼一嘟囔差點沒笑岔氣。這個張小軍還真能忽悠，二道販子，這都能讓他想出來，服了。
「小林子，你小軍哥的話，聽個三分之一就行了，千萬別當真。」王超憋著笑拍了拍林瀟的肩膀，留下一臉錯愕的他，走向隔壁的屋子。
屋門虛掩，留著條縫，裡面透著光，有人在說話。
王超站定門前，敲了敲門，聽到裡面的回應後，才推門而入。
鯨落衝著王超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她身後的床上躺著一大一小，紗帳垂放在床沿邊，低吟的哼歌聲從裡面傳出。
王超點了點頭，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鯨落跟著出來關上門，劉海放下來蓋住了額頭，使她看起來青澀又清純。
不知是不是錯覺，王超覺著她身上殺戮的氣息淡了，多了一絲人味。
「小鬼鬧騰，蘇姨剛哄著睡下。」鯨落的眼很亮，瞳孔格外的黑，她看向王超的眼裡總是帶著說不清的情愫。
「想好了？」
鯨落應了聲，王超呼出一口氣，「我這不是『暗夜』，沒有那麼多規矩，她們是有用的人質，護好她們的命。」
鯨落疑惑的看向王超，很快她收回視線，習慣性的遵從上級命令，不做任何疑議的復問。
王超見她這幅模樣輕笑了聲，「你心裡不認同我的說法。」
「你的決策不會有錯，我誓死保護人質的安全。」鯨落垂下眸子，刻板的許下承諾。
王超一聽這話嘆了口氣，這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東西，很難改。他太清楚『暗夜』訓人的方式，從不把人當人看的地方。
「丫頭，你要死了，誰來保護她們？」王超笑著揉了揉鯨落的頭髮，「選擇跟著我，就忘了過去。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屬於任何人，好好活著不香嗎？」
說完，王超背著雙手往院子外走，「三天後回來，這裡就交給你了，丫頭。」
林瀟跟著走出院子，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見鯨落直直的站在原地撓了撓頭追上王超。
王超頂著大太陽在小鎮的街上溜達，這鎮上也就百來號人，一條商業街占了大半個鎮子，白天熱鬧的很。
先前來去匆匆，王超沒太在意這個鎮子，今個隨意逛了逛，還真讓他逛出了點東西。
藥鋪對面是個小賣部，王超拿了包煙，順帶要了兩瓶冰鎮的汽水，與林瀟一人一瓶坐在店鋪的台階上慢悠悠的喝著。
小賣部老闆閒下來時也會跟兩人搭個話，林瀟在藥鋪療傷的時候時不時過來買煙買零食啥的抖蘇穎母子玩，一來二去就跟這條街上店鋪老闆混了個臉熟。
林瀟這人用兩個字來形容的話，他就是個『社牛』比張小軍還能侃，無論是什麼性格的人，在他眼裡都是兩類人，能聊與假聊兩種。說白了，就是只要是說人話的，他都能跟你搭的上話。
王超覺著身邊突然多了個話癆也不是啥壞事，至少場面上的東西有人能應付，有利而無害。
不過別看林瀟嘴巴上沒把門的，他心裡可門清的很，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問的這把稱拿捏的恰到好處。
一早上從村屋出來，跟著王超在小鎮上溜達，林瀟就知道他的意圖。這剛歇下，還專挑藥鋪對面鋪子蹲點，老大這是想要打藥鋪主意啊。
不用王超示意，林瀟與老闆嘮嗑的時候時不時把話題往藥鋪上面引，幾根煙的功夫就把這鎮上的事給套了出來。
小鎮最初就幾家佃農，藥鋪老闆是跟著流民一起過來的，懂點醫術免費我村里人看病有了聲望。
跟著藥鋪老闆一起過來的老頭醫術高明，周邊慕名來看病的人多了，老頭就成了這附近的老神仙，村里人有什麼大事小事的都找藥鋪老闆商量拿主意，漸漸的藥鋪老闆成了村裡的管事，出資修路建房，才有了現在這個小鎮。
小鎮雖在錦州地界，但又不歸錦州管，這裡自成一系，十多年下來也沒出過什麼大事。周邊的村子都被錦州下級區域吞併，唯有這個小鎮沒人敢動。
小賣部老闆也算是這個鎮上的原住民了，他也說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頭幾年，他還見過錦州的大官來過，後來被老神仙連罵帶打的趕出藥鋪後就再沒來過。
王超聽老闆這麼一說，他更肯定老頭就是四聖之一。
外人興許不知四聖是什麼，但對於那些權高位重的人及皇族來說，四聖是平衡大夏國的支柱，不可輕易動搖的存在。
小鎮有老頭坐鎮，那些人自然不敢明目張胆的過來滋事，暗地裡搞小動作，有鯨落護著，倒也能撐上一陣。
不過，以防萬一，藥鋪那邊還得送上一份能鎮得住老頭的大禮才行。
想到這，王超站起身，抖了抖發麻的雙腿，他還欠著老頭三件事，這事一日不了，一日便是牽絆。
他好，老頭才能得償所願。理是這個理，但王超不是這樣耍賴的人，他拍拍屁股往一邊的網吧走去。
開了台機子，王超給袁飛鳴發了條消息，不等對方回應就下了線。
關於四聖，王超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做了準備。
四聖不是神，只要是人就會有世俗。顧氏一族連年內鬥，即便是四聖之一的智者也無法挽回氏族隕落的命運。
危機四起時，王超雪中送炭解決了顧氏危機，與智者促膝長談一宿。
誰也不知道兩人究竟聊了什麼，第二天，王超離開後，智老便讓出族長之位，離開氏族，轉而當上了隴馨館的掌柜，為王超所用。
王超沒想過自己會那麼快遇上第二位聖人，誰又能想到他會躲在這麼個旮旯角里。
記憶中藥聖沒什麼太大的存在感，王超對他卻記憶深刻，他接的最後一個目標人物姓東方，與藥聖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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