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的話引起王超的注意,他重生後回到20年前。實際他所了解的『暗夜』與林瀟知道的中間差了20年,細細一算,現在應該是『暗夜』剛崛起穩固的時代。
王超回味著林瀟的話,越發覺著後背發涼,他從沒想過重生這檔子事,只覺得老天爺開的天恩,讓他重活一輩子,現在想來當真是沒那麼簡單。
「既來之則安之。」王超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句,他硬著風雨往山下鎮子走去。
兩人回到藥鋪時,身上都已經濕透。
夥計給開了門,把人請了進去,拿來了乾淨的毛巾和衣物,把人送去了浴室。
大堂上已經沒人了,只留了幾盞燈,隱隱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王超從浴室出來,熱水洗去了一身的涼意,他走向盡頭的房間。
房門虛掩著,白熾光從門縫裡透出。
王超還沒敲門,便聽到老者在裡面喊了聲『請進』。
整理了下衣服,王超推門而入,老者依然盤腿坐在床上,屋裡一塵不染,收拾的乾淨整潔,有條不紊。
老者閉幕調戲,王超就靜靜坐在他對面,屋裡陷入一片詭異的沉寂中,王超卻沒覺得這有多尷尬,相反異常的寧靜。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般,漸漸地王超覺著自己的呼吸都與老者的氣息重疊了,無形中,他被帶進了老者的節奏里,隨著他的步調進入一個平和的境界。
在這樣的境界裡,王超感到無比的舒暢,好像全身筋脈被打通了一樣輕鬆。
叮!
極其輕微的清脆撞擊聲響起,王超頓時身體一震,他陡然睜開眼,驚異的瞪著面前的老者。
失焦的雙眼漸漸有了神采,剛剛發生了什麼?
王超莫名心顫了下,牆上的時鐘才不過走了兩分鐘,他卻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如果對方要他性命的話,他此刻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很快,王浩從震驚中恢復過來,老者對著他慈祥的笑了笑問道:「感覺如何?」
「很好。」
「那孩子得的是癔症,時間太長了,即便是救回來也沒法像正常人那樣生活,你還要救?」
「好死不如賴活著,鬼知道以後會怎樣。」
老者呵呵笑了兩聲,「你應我三個條件,我便救他。」
王超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下來,這下老者頗為吃驚,「不再考慮下?你知道我要讓你做什麼,你就答應?」
「老神醫心善、仁慈,您不會讓我做違背天理的事,做了那就是天地不容,受其反噬,到了您這境界,幹這事不划算。」
老者又是一愣,隨即大笑出聲。
王超撇撇嘴,見過老者這麼多回,還是頭一回見他這麼失格。
「說的在理,我就當你應下了。」老者突然神情一邊,嚴肅的盯著王超,「你有五年的時間來完成這三樁事,何時起何時散皆有我說了算。」
五年?為什麼是五年?
五年後,歐陽家會有場浩劫,王超記得很清楚,五年後整個大夏國會有一場動盪波及九州,江城與中州會在這場動盪中決一勝負,最後,歐陽為民徹底敗北,隨之歐陽家覆滅。、
那場浩劫的起因,王超沒有太多影響,它的發生悄然無聲,當所有人有所察覺時已經晚了。他經歷了那場浩劫,歐陽家如何家破人亡,如何隕落,他在報紙新聞上都親眼目睹。
那時,王超不認識歐陽為民,也沒有機會接近歐陽如靜,他只是個殺手,幹著最骯髒的勾當。
「王先生?」
一陣檀香襲來,王超打了個激靈回過神,老者探究的目光在他臉上閃過,「老夫很好奇,您是如何說服老顧出山的?不知今日能否方便告知老朽?」
「在下替顧老完成了一樁心愿。」
大夏國有四聖,顧老就是其中之一。
大夏國開國穩定後,四聖退隱九州。王超活著的那個年代對四聖有著謎一般的追捧,九州各地都有建廟宇供奉香火,所以他知道些很多人不知道的四聖傳聞,及四聖最終的因果。
四聖是人不是神,是個人都會面對生死,王超之所以能請動顧老,也是因為他能預知他的未來。
這點,王超沒有對老者任何隱瞞。
老者聽後點了下頭,王超以為他會問些類似的問題,結果老者只是輕輕擺擺手讓人離開。
雨下了一整夜,天快亮的時候才停。
藥鋪如往常那般八點就開門準備,夥計有序的忙碌著。
王超起來時,老者已經在他榻榻米上打坐,藥鋪老闆九點過後才走進店內。
十點,藥鋪門口掛上了出診的牌子。
鎮上也就白來口人,大部分來就醫的都是鄰村的人,藥鋪在附近幾個鎮子上都挺有名。
過了十二點,老者起身進入內部休息室,選了個吉時開始為蘇澤義整治。
治療的過程中,老者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把蘇穎趕了出來。
鯨落像個幽靈般守在蘇穎的身邊,三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從中午等到天黑,過來晚飯的點,那扇緊閉的木門終於開啟。
老者手裡拿了塊布擦著手,他邁著方步走了出來,額頭上的汗水還沒幹透,臉色也有些發白。
「你們母子暫且留在這裡調養,孩子的身子弱經過這次少說也得歇個五六年。」
蘇穎一聽這話噗通朝著老者跪了下去,「謝謝老神醫,你就是我蘇穎的再生父母,您的大恩大德這輩子沒齒不忘,做牛做馬都要報答您。」
老者受了這一拜,把人攙扶起來,「你應該謝謝那位,是他替你做了擔保。」
蘇穎扭過頭看向王超,五味陳雜不知如何面對。
老者漫步走回盡頭的小屋,之後再也沒有出來。
蘇穎衝進屋裡,蘇澤義緊閉著眼,呼吸平穩,臉色帶著少有的紅潤,氣色看起來比先前好的很多。
蘇穎嘆了口氣,趁著蘇澤義熟睡的時候從衣服里掏出個四四方方的東西。「這是帳本。」
一塊看不出啥顏色的布包著兩本老式的工作簿,就是那種牛皮封面上印著紅色字體的筆記本。
封面保存的還算完好,裡面的紙都皺巴在一起,有些字跡沾了水,模糊的看不清寫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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