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近了,軟管炸開時,兩人均在一步之內,壓根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碎片摻雜在滾燙的水汽中肆無忌憚的掃向四周,霧氣中誰也看不清誰,只能從依稀的聲音中辨識方位。、
王超精算著距離,他捂著受傷的手臂躲進了一側的柜子後面,趴在地上觀察四周。
霧氣漂浮在半空,底下的能見度尚且可以看到一雙鞋。
阿飛站在原地似乎沒有移動的跡象,王超豎起耳朵傾聽對方的呼吸聲,很急速,嘶嘶喘息聲中貌似有破風的呼嘯聲。
這樣的呼嘯聲就像是管子被刺破了個洞,漏風的叫聲。
王超頓了下,他已經儘可能的趴在地上,胸口貼著瓷磚,依然覺得渾身發燙。
地面的溫度已經高得嚇人,空氣里滿是灼熱的焦土味,鼻腔呼出的氣息都是燙人的。
喉嚨痛的在冒煙,王超能感覺到喉管里起了水泡,吞咽口水都費勁,衣服沾著皮膚,稍稍動一下都像是無數刀片割裂皮膚般,疼的要命。
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不過才過了十來分鐘的時間,已經像是要死了一般,繼續下去,他非得把命交待在這。
想到這,王超爬起來,他朝著阿飛站立的位置走去。
腳步移動的極為緩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腳跟一沾地就疼的想殺人。
王超估摸著腳踝被炸裂的碎片傷到了,現在也顧不得身上的傷,他抽出美工刀片,夾在指縫中。
最後一擊,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沒時間跟這貨耗下去了。
三步,兩步,僅剩一步。
王超氣喘如牛,汗水比雨點還大,啪嗒啪嗒的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汗珠流淌過的地方跟火燒似的。
撥開霧氣,阿飛低垂著頭,上半身向前傾斜,雙手無力的垂在兩邊,看不出生死。
王超咦了聲,近距離下他確實沒有感受到對方威脅的氣息。、
呼哧,呼哧的呼嘯聲從阿飛身上傳來,聽起來像是瀕臨死亡前在垂死掙扎的嗚咽聲。
王超不敢有所怠慢,腳步更輕的踩踏著地面,瓷磚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水汽,踩在上面會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
兩人的距離僅有一個拳頭的大小,阿飛依然沒有任何舉動,從他身上發出呼哧呼哧的響聲更鮮明。
僅是從聲音來判斷,王超覺得他活不成了。
從背後,王超推了下阿飛,身體僅是晃動了下沒有倒下。
王超轉到阿飛的跟前,才發現一節軟管由下而上刺穿了他的喉管,將人釘在了原地。
王超這時才鬆了口氣,但也不敢完全泄了力。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阿飛怎麼說也是個職業殺手。身為殺手的天職就是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就算剩一口氣,只要還有機會就一定會出手。
王超很清楚這份天職是什麼,他與阿飛保持著安全距離,他蹲下身,仰望阿飛。
阿飛的氣息漸弱,已經難以順利呼吸了,出氣比進氣多,他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睜了睜眼,看清王超臉後,呵了聲。
嘲諷的味道。
「給個痛快。」阿飛艱難的說了句。
軟管刺破了喉管,卻無法一下子死掉,這樣的折磨確實痛苦的很。
王超說了聲『好』,抬手指尖掃過阿飛的下巴,一道血痕出現。
阿飛咯咯下了兩聲,他猛地仰起頭,瞪出兩眼看著天花板。「你是個可怕的對手。」
被割開的地方拉扯出很深的扣子,皮肉下連接的肌肉紋理及血管靜脈受地心引力拉扯下,一點點斷開。
阿飛望著某處的兩眼漸漸失去光彩,蒙上了一層死氣。
揚天垂下的頭顱僅與脖子連接了三分之一,歪歪斜斜的晃動著。
王超吁了口氣,有點勝之不武,又像是老天爺在幫忙,總之,人死了,死的還不瞑目。
嘆了口氣,王超抓住阿飛的頭,割開剩下連接的部分,隨後蓋上阿飛的眼皮,「一路走好,有機會
王超提著人頭,將浸泡在水池裡的床單提了出來。
水池的水已經燙手,床單表面都快烘乾了,不過並不影響使用。
王超扯了塊布抱起人頭,捲起床單回到高雨軒的臥室。
高雨軒見著王超進來,驚呼了起來,想要衝上來又猶豫不決的站在原地不敢動。
王超看著她這幅樣子,自嘲的問道:「是不是有點慘不忍睹?」
高雨軒抿著唇,何止是慘不忍睹,「你幹嘛去了?」
臥室里瀰漫著濃煙,高雨軒的嗓子沙啞,狗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王超將濕透的床單堵住了窗框,用剩下的布料蓋在高雨軒的身上。
坐到狗子邊上,見它還有氣,稍稍好受點。
「人頭。」王超轉去床上,查看了下店員的傷勢。傷口重新包紮過,近距離下還能聞到藥水味。
「今晚,我們要是能活著出去,這玩意會是份大禮。」
說著,王超靠在床邊坐下,拍了拍人頭,陰沉的笑了聲。
高雨軒默不作聲的望著王超,隱隱中嗅到了一股子殺氣。
「是那伙人嗎?」
王超閉著眼應了聲,停下來後才覺得渾身都疼,要不是執念撐著,他恐怕早就暈過去了。
高雨軒扭過頭,她不敢看這樣的王超,也不敢問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他能回來,已經是最大的幸事。
臥室里安靜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還有各種炸裂聲。
房子快撐不住了!
王超緩過勁後睜開眼,只是淺睡了幾分鐘,感覺像是睡了一個世紀般漫長。他看向一旁的高雨軒,她抱著狗子,身上的床單已經幹了。
王超吃力的站起身,挪到高雨軒身邊,將她擁入懷裡。
至此,他也沒什麼能做的了。
人在面對真正死亡的時候,沒人是勇敢的。
高雨軒轉身揉住王超的腰,她主動吻上了他的唇瓣。
四目相對,高雨軒緊緊皺起了眉頭,這個男人眼裡藏著東西,他的心不會因為這個吻就輕易打開。
早些時候,高雨軒就從儲北那裡聽說過王超,他心裡藏著一個人,那個人是他高攀不起的人,也是他這輩子想要得到人。
那個人在江城,他與她曾談婚論嫁,現在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高雨軒苦笑了聲放開王超,「你的心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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