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之後,君彥在換好衣服出門前,特地一本正經的對著Eileen叮囑了幾句。
可是面前的女人,雖然在一個小時前已經醒了過來,可是明顯臉頰泛紅,拜那些五顏六色的果釀所賜,一大早君彥就看到了那些空瓶子,橫七豎八的滾落在地板上,而Eileen就蜷縮在沙發上,睡了一晚。
「喝了醒酒湯還會不舒服嗎?」君彥並不清楚其實Eileen臉紅不是因為喝酒的緣故,而是被他撞見了自己有些狼狽的睡相,才會不好意思的臉紅。
Eileen立刻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有些磕巴的解釋,「沒事了,我很好。」
「我要出去一趟,你身上還有傷口,多休息,」君彥拍了拍她的肩膀,「中午我不會回來,下午三點的時候,收拾好行李,等著我,等不到的話就拿著這個信封,直接坐飛機去找洛依他們,明白嗎?」
「那你呢?」Eileen伸手接過信封,裡面是給她準備的護照還有現金。
不由震驚起來,「難道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回去?那我見到洛依他們要如何交代呢?」
君彥如同自言自語一般,低聲說著,「我會儘快趕回去,畢竟還要帶著葉政煊和狸狸!」
「不能帶著我一起去嗎?」
「你去了反而會讓我畏首畏尾,」君彥有些不耐煩,「難道你打算讓我再帶上一個拖油瓶嗎?」
「……」Eileen抬起頭,不知道是因為被無端指責,還是因為君彥情緒起伏的變故,眼底多了些細碎的情緒,有些慢半拍的點了點頭。
分明就是不甘心的樣子。
她起身跟著君彥走到門口,輕聲囑咐了一句,「萬事都要小心一點,我會等著你回來的。」
看著君彥頭也不回的離開,Eileen會想到當初第一次見到君彥的場景……
毫無徵兆的關係演變到這個地步,究竟要做到什麼程度,才算得上是與之匹配,有資格能夠等在原地呢?
君彥來到約定地點的時候,還沒有到開始的時間,小七正饒有興趣的撥弄著手裡的平板電腦,在餘光看到君彥的時候,微微怔了一下,放下電腦,旋即朝著他笑了笑:「來的挺早,要一起吃點東西嗎?」
坐在飄窗前的小七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示意他落座。
君彥掃了一眼周圍,那一男一女並沒有出現,隱約有些不對勁兒。
卻還是輕描淡寫的搖了搖頭,拒絕了小七的邀請。→
「我是鬼修,難道小七忘記了嗎?」
後知後覺的人,尷尬的笑著,不好意思的賠罪道:「我都忘記了,君彥你如今還沒有找到自己的身體,自然不需要吃飯。」
這番話剛剛落地,君彥就沉默的掃了小七一眼。
後者顯然不以為意,仿佛對於那要挾意味濃重的目光視而不見。
潛台詞明顯就是:別再我面前逞強,先找得到自己的肉身藏在那個犄角旮旯再來要挾我好了!
一定程度上,小七倒是覺得他和君彥的性格很相像。
於是想了想才開口,「還記得我身邊的那個女修羅嗎?」
「嗯,叫做『花環』對嗎?」
「好記性,她現在正在準備結界,避免我們中途交手的時候,被打擾。」
君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為什麼會這么正平的和我比拼,完全不符合你們段家以往的作風。」
聽到這句話,小七目光閃爍,「我忘記告訴你了,這次是我第一次回國,以往都是在國外長大,第一次回來接受了任務,來對付你,還是用這種手段。」
小七說著將手裡的咖啡杯放下,手肘撐在膝蓋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君彥。
「你為什麼會認為這場三局兩勝的賭局是公平的呢?」
每一次選擇的地點是他決定,比賽的方式也是一樣,在君彥看來是公平的,可見以前段家是用如何低劣的手段來對付這個男人。
不過仔細想想也完全符合段家的作風,詭詐狡黠,否則在一千三百多年前,是怎麼離間了九天玄女和君彥這對璧人,以至於害的他們有情人要經歷人鬼殊途,永遠難以相守!
若是真的有公平兩個字的話,或許根本不會促成今日的局面!他小七也不會被段家人重視,更不可能和兄弟姐妹之間唯一熟絡的一個見面。
不愉快的話題都讓兩個男人勾出了不太愉快的回憶,所以一直等時間到了,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從浸著水的通道走到入口的時候,君彥和小七並肩走著,剛轉過迴旋角落,就看到那個一直沒有見到蹤影的女修羅,正歪著腦袋對著他們揮手。
而相鄰的位置站著那個男人,統一穿著黑色的休閒運動服,胸口的位置有固定的圖案,那是段家的家徽。
「沒想到連出了女修羅,段家連派回在人間和地獄的異靈也受到了麾下!」
君彥目光流轉在兩側的一男一女身上,原本以為他們身份特別,也許和之前被段家利用的人一樣,沒想到衣服上居然又段家的家徽,這一點確實讓他覺得意外。
小七卻笑的格外的爽朗,「別誤會了君彥,他們是我的人,自然屬於段家,只是可惜家族裡的人並沒有承認,作為代價,贏了你,他們就有資格成為段家的人。」
所以,這最後一場的勝負,是以一敵三嗎?
從君彥這個角度看過去,女修羅他還是可以招架的,畢竟當初鬼修時,曾和修羅動過手,雖然受傷了,卻也成功制服了對手,時隔這麼久,他多少也是有些進步的,可是至於這個靈異男,可就沒有任何線索了。
察覺出君彥的視線,小七也微微勾起嘴角,君家的少主,你會怎麼應對呢?
縱然是再強大的人,面對三個人一起進攻,這場交戰的結果似乎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吧!
「猜到這一局的規則了嗎?」
君彥莞爾,「以一敵三嗎?」
小七笑著搖了搖頭,「毫無懸念的結果,對於我而言沒有意思,我的目的不是為了結果,而是享受過程!」
「什麼意思?」君彥蹙眉,「難道我猜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