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煩的……」
「不麻煩,你明天就要軍訓,我想給你講點經驗。」
下意識的,宋想想後退了一步,一副糾結神情,眉頭盡不舒展。
李朝陽見她還有點防備自己,嘴角一勾,她退後一步,他肆無忌憚地跟著上前了一步。
「哎……我現在趕著回去清洗衣物,抱歉。」看他還想進一步湊來,宋想想立馬回絕。
緊接著,宋想想踏起小碎步,連忙小跑了起來。
李朝陽沒再往前走,尊重她的意思,只兩眼看著她慢慢離去。
今天是第一天認識,他不急,來日方長。
他有預感,宋想想會答應他的追求。
……
一路小跑直奔寢室,宋想想心裡暗暗感謝了她們寢室在二樓,不用跑太多。
次日清晨,大一新生都在廣場上聚集。
校長語重心長地說著軍訓感言,台上是幾位教官排列整齊成隊,說話聲音洪亮,氣勢磅礴,空氣中似乎因他們的剛強瀰漫了一絲絲熱血青春的氣息。
這屆教官很年輕帥氣,個個都身長一米八幾,不相上下,五官也都端正,只是不同的是膚色,有小麥色皮膚的教官,自然也有皮膚白皙曬不黑的類型的教官。
宋想想在班級里算是中等女生身高,這還沒等校長發話完,周圍女生都是對那個長得白淨的教官有粉紅心直射的想法的。
「天啊,他剛才介紹自己的時候,真的好帥,聲音也好溫柔。我都不敢想,要是他帶我們軍訓,我得幸福到啥樣……」
「溫白,人如其名……啊啊啊,他說自己是美術系的教官,希望能快點分到我們班啊……」
「但是他身邊的邵婁教官,和他簡直是一個大反差,小麥色、肌肉線條流暢、長得好硬朗啊……」
「……」
都是花痴性的言論,宋想想扶額,看了眼身邊的陳思雨,她和陳思雨差不多高,所以她們寢室里,就她們倆排在一起。
黃倩和羅妍都在後面排著。
「思雨,今天很悶熱,你注意點防曬。」宋想想說著就從包里掏出防曬霜,現在還是在排隊,沒有到教官來領班級,還能擦擦防曬霜,和交頭接耳。
陳思雨看著那個防曬霜,有些猶豫,宋想想等不及她的猶豫,便自作主張把防曬霜擠出來,抹在了陳思雨的臉頰上。
陳思雨和她一樣都是皮膚白的,但經不住太陽毒辣,她打算能幫一個是一個。
「謝謝想想。」陳思雨沉吟片刻,才說道。
宋想想莞爾一笑,便把目光留在正前方。
此刻,溫白和邵婁走在一起。
他們奉命去給美術系軍訓,只是挑選班級早早就擬定好了,他們現在只是去班級前繞一繞圈。
「我說溫白,那些女生看你眼睛都直了,你來這一趟可真收穫不小。」邵婁哈哈一笑,輕輕拍了拍溫白的胳膊。
他們身高一致,都是一米八九,且是隊裡難得的一拍即合的搭檔。
有溫白出場的地方,就總有邵婁的存在。
「別打趣我了,好好上班。」溫白笑笑,離了邵婁,徑直走到美術系繪畫班前面。
宋想想眼睛都瞪大了,果真被剛才那個女同學說准了,溫白待的地方就是他們班級。
「繪畫一班的跟我走。」
「啊啊啊……」
溫白一句話過後,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在那些女生還在歡呼時,溫白在一旁靜靜等候,直到聲音消停,才說:「我們的宗旨是:早軍訓早回寢室。」
話畢,那些還在激動的女生們都默契地消聲了。
班長和副班長兩人一起帶頭跟著溫白,整個繪畫一班井然有序地跟上去。
因各個系所在區域不同,宋想想跟著班級一塊到籃球場附近排起隊來。
籃球場這邊靠著大樹,且現在室外籃球場沒什麼人打籃球,也確實是個消暑的好地方。
只能說溫白為同學們考慮得太好,能在庇蔭處軍訓,真是行事作風很溫柔。
第一天軍訓內容,站軍姿和聽口令。
在溫白清潤聲音下,班上沒有哪一個是不認真軍訓的。
北興大學室內籃球館。
李朝陽無聊地拍擊著籃球,仿佛手中的籃球不似昨日遇見柔情那般好。
「朝陽,陳見津今天軍訓,你們的三分球比拼要什麼時候?」羅傑身邊一個痞帥小弟,湊過來問道。
「那就等他兩星期,不遲。」
「裴修,今天起,我們不在這裡打球。」
「那去哪兒?」裴修有些好奇地問。
籃球隊的事情一向都是李朝陽說了算,隊員訓練也都是跟著李朝陽的法子去練習,都能得到很好的練習成果。
羅傑從北興一中帶來了飛洋隊,自然都是要聽李朝陽的話。
軍訓了大半日,每個班級的情況不一,有人一開始就受不了教官嚴肅,在毒辣日光下還是中暑暈了過去。
有人則是見教官好說話,聽之任之,教官說什麼就做什麼,軍訓內容簡單得很。
繪畫一班這邊,已經庇蔭得差不多了,溫白看時機也成熟,是該回廣場那邊復命。
「各就各位,原地踏步,走。」
宋想想輕拍了拍身旁的陳思雨,她一整天都發現陳思雨打盹,估計是昨夜沒睡好,玩多了遊戲。
「思雨,精神點,你看看那邊有人被罰跑操。」
陳思雨一聽,立馬抖擻起來。
也是怪她自己,昨晚幹什麼不好,偏偏被男朋友拉著打遊戲。
對了,她男朋友如今大二,連軍訓前夜都不肯放過她,非要上什麼星耀。
「謝謝你,想想。我男朋友真是的,都一整天了也不來看我。」
聽她抱怨,宋想想便想到剛才軍訓時聽她口中說的悄悄話,昨夜宋想想睡覺很淺,陳思雨床位那邊聊的語音也能清楚聽到幾句話。
想到這裡,宋想想暗暗為陳思雨感到不值。
這麼一個大二男朋友,拉著她深夜打遊戲,實在是人渣首選。
抱怨歸抱怨,陳思雨看到那個被罰的男孩在跑了三圈後,有些虛脫,就更害怕了。
宋想想視力很好,她大老遠就能看清靠近國旗的一個班級,是陳見津帶領著班級走軍姿。
他的狀態要好太多了,比她見過幾次的受傷模樣,現在的陳見津,可以說是英氣少年郎。
上了大學,她面對他的冷待,心裡也是漸漸淡然起來。
畢竟他的那些過往,她有參與,他應該是不想看到她,也不願去想暑假時期被人追打的兩次經歷吧。
「哎?那個是一中來的校霸嗎?我聽說他瓜可多了。如果不了解他家庭,真的覺得他那個媽媽是個後媽呢……」
「陳樾是他哥哥啊,他們倆應該關係好才對。」
「好個屁啊,陳樾本來就能出國直奔麻省理工的,他倒好,撕毀證件不說,還背地裡找人打陳樾,可真是瘋魔……」
宋想想有些驚訝,連班上的同學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
可她呢?
悉心照顧了兩次,現在和陌生人有什麼分別?
陳見津是個心冷的,她是清楚不過。
那些女生在溫白的提醒下,不再議論其他。
這會兒,各班都回歸原位,等待著教官交代任務那一刻的解散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