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主,我建議您冷靜一下.」
就在白霄暴怒難當時,楊俊臣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白霄偏頭看向他,二人第一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面,楊俊臣的眼睛仿佛有種魔力,含蓄、內斂的眼光能讓人迅速平復心情。
白霄抓著白潮的手微微一松,朝楊俊臣問道:「俊臣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俊臣伏在白霄耳畔輕聲回道:「茶主,我聽說賭城魁首段老爺子已經多次傳出病危的消息,茶主你想想,若是您這次興師動眾跑去段家,萬一萬一身體本就不好的老爺子出了什麼事,那茶主您豈不是要背大鍋?」
有道理啊!
白霄瞬間驚醒,如楊俊臣所言,如果自己帶著一幫人跑去段家,若是段老爺子一激動撒手人寰,這責任豈不是就歸白霄了?
老爺子真因自己而死得話。
不說段家要和自己不死不休,老爺子在南洋和海外、港城的那些門生都不會放過自己,到那時事情就大條了,至少賭城要永無寧日!
「嗯,確實.」
雖然楊俊臣這番話宛若醍醐灌頂一般,但白霄壓制住那種強烈得想要重用楊俊臣得欲望,而且沒有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
之所以這樣,自然是咱們越來越有城府的白茶主刻意擺姿態,以方便繼續拿捏楊俊臣。
「俊臣,按你的想法來看,我又該怎麼處置我這弟弟?」
白潮要和段瑞婕談戀愛,那白霄管不著,但白潮要跑去灣島加入黑幫,這絕對不行!
只是白霄又怎麼可能把桀驁不馴的白潮一直栓在身邊?
所以還是需要楊俊臣幫自己拿主意。
「額」
楊俊臣看了一眼如今恨不得一刀劈死自己的白潮,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才再次大著膽子獻計道:
「解鈴還須繫鈴人,若白二小爺和段家小女真的情投意合,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段瑞婕為何不入白家,反而讓小二爺跟著段家去灣島呢?」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接納段瑞婕進白家?
楊俊臣這番話看似簡單,但白霄卻覺得信息量極大.
只是當著白潮的面,白霄不好意思多問,不然顯得自己太二了,所以自個兒品味起楊俊臣的話。
首先是入『白家』。
如果精確一點來看,白家在哪?
那自然是在川省大榕市,所以楊俊臣的話可以理解為讓白潮回家鄉。
再將『回家鄉』一事和白霄自己之前與楊俊臣討論的袍澤會選舉一事結合起來,那豈不就是楊俊臣在暗示可以讓白潮回鄉一起參與到此事之中?
至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大概就是在變著法的嘲諷白潮了。
當然,以上都是白霄自己的解讀,誰讓楊俊臣是SSS級人才呢,讓白霄總覺得他的每句話似乎都有深意。
自以為聽明白的白霄轉頭對白潮道:「白潮,俊臣兄的話你也聽見了,你自己冷靜點想想是不是這道理?」
「這」
腦子不太好使的白潮聞言,一時間覺得好像還真是這理!
見其意動,白霄連忙又趁熱打鐵,「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你和段瑞婕這麼相愛?怎麼不把他帶回老家讓二叔二嬸瞧瞧?你如果願意回家去,我便讓人帶著你加入袍澤會,袍澤會可是咱們家鄉的袍哥組織,那不比什麼狗屁灣島幫好多了?!」
說到此處,白霄感覺自己的思路完全打開了。
若是白潮願意回家,他和楊俊臣正好就一文一武可以互相照應。
且白潮作為自己的堂弟,雖然年紀小,但某種程度上依然代表了自己的權威,有他坐鎮後方,還有楊俊臣從旁獻策、秦勇勢力擁護,這一番袍澤會換屆,正好就是白家兄弟在川省徹底揚名的機會!
「我」白潮顯然動心了,緩緩道:「哥,那你真的同意我和瑞婕在一起了?」
「我TM反對過嗎?再說了,我同不同意對你來說重要嗎?不還得讓老家得二叔二嬸同意嗎!」
白霄苦笑了一聲,然後鬆開白潮,拍了下他的肩膀道:「白潮,你先回答我,你願意回去嗎?如果你答應了,那就別再讓我失望,在川省一定要聽勇哥和俊臣兄的話,照料好你我家鄉!還有,如果你真的敢偷偷跑去灣島,我醜話先說到前面,你我兄弟便恩斷義絕!」
「好!哥,你都這樣說了,那我聽你的就是了!」
白潮聽大哥此話說的決然,而且於情於理都毫無瑕疵,便答應了下來。
「只是哥,我已經拜入灣海幫副幫主門下,那邊我該怎麼答覆?」
「答覆?答覆個屁,我們白家的家事,需要給外人答覆嗎?你只管回家,若什麼灣海幫敢找上門來,我替你處理了便是!」
白霄笑道,他不信區區一個島幫敢和自己叫板!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敢,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