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喜慶的大胖小子

  彭一偉萬分篤定鄧雪峰一定會加入到他的下一部電影中來,因為他已經把這部電影和樂言的未來畫上等號了。

  鄧雪峰剛拿到影帝,正是第二春的黃金時期,葛曼又是熱度居高不下的影視女王,樂言再想找到這麼紮實的演員班底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拿樂言當大寶貝的鄧雪峰,怎麼會放棄當『地基』的機會?

  只不過.他這人就是矯情。

  想來但找不到來的理由,畢竟之前狠話都放出去了。

  「你想要什麼台階儘管說,我一定給你。」時間不早了,眼看就要過春節,再過三個月電影就要開機了,彭一偉不可能一直等著鄧雪峰在這犯扭捏。

  你要是不來,我可找別人了

  鄧雪峰先是罵罵咧咧的懟了彭一偉兩句,一會兒說自己忙的要死,一會兒挑剔不喜歡彭一偉的工作風格,磨磨唧唧好一陣後才鬆口:

  「要是接,也是看在曼曼和樂言的面子上,我好久沒和曼曼合作了,跟樂言上次也沒演過隱,如果這次我們仨能有比較多的人物交集.」

  鄧雪峰用手整理了下頭髮,故作輕鬆的說:

  「對我還有點吸引力。」

  這部電影是奔著讓樂言沖獎去的,實話實說,鄧雪峰對樂言沒有什麼信心,他還是太嫩了,也太年輕了。

  他冥思苦想惟一能提高成功率的辦法,就是給樂言和鄧雪峰、葛曼多設計一些對手戲的機會,由他們兩個老戲骨帶著,把他的潛能激發出來。

  劇本的大致脈絡有了,配角正在填肉階段,鄧雪峰希望通過他的加入,幫樂言多爭取來一些成功的可能性。

  彭一偉翻了一個白眼,放下啤酒瓶子,用力點著桌子說:

  「這還用你教我?和樂言對手戲最多的就是你和曼曼,尤其是你.」

  他猥瑣的嘿嘿一笑:

  「算是給你圓夢了!你演他爹怎麼樣?」

  「嗯」鄧雪峰強壓住心中的喜悅,依舊端著架子,「看到最終的劇本再說吧。」

  「你他媽的比娘們還墨跡!」

  「你罵誰呢?」

  「我罵的就是你!」

  「哎呀你們倆小點聲,樂言在和同事聊事情呢!」

  不遠處。

  葛曼回頭瞥了一眼莫名掐起來的彭一偉和鄧雪峰,無語的搖了搖頭,回過頭來繼續剛剛的話題:

  「孔導,我們習慣看到劇本和演員陣容之後再敲檔期,很感謝你對畢夏的喜愛,但現在真的沒辦法定。」

  葛曼原本在老頭那桌喝酒,喝到一半孔超端著酒杯過來要和她聊一聊畢夏接下來的檔期。

  孔超也是被逼的沒招了.

  他和畢夏聊的特別順利,兩頓飯就讓畢夏點頭說可以當他下部電視劇的女主。

  可大小姐又告訴他一個新的消息。

  她說她答應沒用,所有工作安排都要聽葛曼的.

  孔超上哪兒去找葛曼啊?

  他連給葛曼提鞋都不配!

  他不配,但他兄弟樂言配!

  在樂言工作室的年會上,孔超一眼就看到了葛曼,他發誓今天勢必把畢夏的檔期敲下來。

  但葛曼可沒有畢夏那麼好說話。

  她的語氣是客氣的,可話是冰冷的。

  抱歉哈,暫時不約。

  葛曼說完,著急忙慌的回到老頭桌去勸架,她再不去那邊就要掀桌子了。

  孔超失落的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對在一旁格外乖巧的畢夏說:

  「那就等我準備好劇本再來找你吧。」

  他現在還是個新人導演,做不到彭一偉那樣什麼都沒有,就可以讓全劇組演員留檔期等他的地步。

  也許《甜蜜蜜》可以改變他的命運,但《甜蜜蜜》給他帶來行業認同的同時,畢夏也肯定不是現在的畢夏了準備好劇本,再去約她檔期何其容易?

  「對不起啊,沒幫上你什麼。」畢夏尷尬的吐了下舌頭。

  「沒事。」沒聊出來結果,孔超也打算回去了,但臨走前,他還有一句話不吐不快,「前輩不能為你開一輩子路,命運遲早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孔超沒見過哪個藝人的工作是自己不能決定,要等另外一個藝人點頭的。

  他覺得這是一種幸運,也是一種不幸.

  孔超的這句話,狠狠敲擊到了畢夏的心上。

  她的畢生宿敵已經靠自己走到了時裝周上,她怎麼還在葛曼身後當小雞仔兒呢?

  但想要改變這個現狀.哪有這麼容易?

  不過,為了追趕上樂言的步伐,畢夏覺得是時候做一些嘗試了!

  她突然喊住離去的孔超,追上去,滿懷期待的說:

  「我會去試著說服曼姐的。」

  改變就從這一刻開始吧!

  「真的?!」孔超大喜。

  畢夏笑嘻嘻的說:

  「我會盡力的,但我這個人比較直,沒樂言那麼卑鄙,所以結果是什麼不一定。」

  孔超興奮的拍了下手:

  「我幫你出主意!」

  「真的?」

  「真的!」

  「太棒了!感謝你!」

  「別這麼說,我是在幫我自己。」

  「一樣的一樣的,哈哈!」

  春節前三天,蔣艷萍和李仲達落地京都國際機場。

  蔣艷萍帶了超多行李,託運超重費一千多塊錢,從瓶瓶罐罐到生鮮乳製品,她可能錯以為飛去的是非洲而不是京都?

  路上李亦然一直說蔣艷萍,這裡什麼都有,根本不用帶那麼多東西。

  蔣艷萍氣的哇哇大叫,說這些東西不是她要帶的,是李仲達不放心打包來的。

  被拆穿的李仲達尷尬了笑了兩聲,什麼都沒說。

  還是樂言替他解圍,說這段日子他們特別忙,也沒時間出去買東西,帶東西來好啊,省的出去買了。

  李仲達默默看著樂言的後腦勺,笑的更開心了這女婿真好啊!

  把李亦然的父母安頓好,小情侶都沒時間在家吃頓飯就走了。

  他們過五關斬六將終於登上了春晚的舞台,這幾天有密集的聯排錄製,要趕緊趕去台里。

  李亦然最高記錄在一個城市連開過五場演唱會,即使如此,她都評價春晚是她參加過最累的活動了。

  節目可能只有三分鐘,但你需要在後台老老實實坐十三個小時,而這種情況在春節前幾天每天如此。

  她時常感慨,那些每年都要參加春晚的人是鐵人,這麼累、這麼高壓的事兒參加一次還不行,怎麼每年都要來虐自己一次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樂言還真知道因為他和那些每年都想要登上春晚舞台的人有著同樣的心理。

  想到同時能被全國幾億人看到,再苦再累也覺得值得。

  除夕當天,在直播氣氛的影響下,早就視舞台為家的李亦然和樂言都感覺到緊張了。

  而緊張,是今晚後台所有演職人員的主旋律。

  一想到有幾億人要同時看到自己,樂言都不會笑了,臉是木的:

  「我去鏡子前練習下表情。」

  張妍不悅的嘿了一聲,指著樂言的背影罵:

  「表情還需要練吶?兩年表演白學了?!」

  她剛要夸『還是我們家亦然靠譜到關鍵時刻不掉鏈子』就聽到李亦然打了一個巨響的嗝。

  李亦然慌亂的四處找東西,同時給自己順氣:

  「水水水,快給我找瓶水,我一緊張就打嗝。」

  張妍:「.」

  欠練,太欠練了!

  明年還得把你們送來這裡鍛鍊心理承受能力!!

  不怪李亦然和樂言心理承受能力差。

  春晚的強度和壓力是任何活動都不能比擬的,每一個初登春晚舞台的人都是這樣的,甚至有人來五六次了,還是緊張的一塌糊塗。

  下午參加了兩個直播間的小互動後,兩位藝人的狀態終於好了一些。

  葉新純提前墊了話,總台的領導特意來樂言和李亦然的休息室,給他們做動員。

  「台里今年在網絡上同步開啟了一個『最期待的節目』投票,你們的節目斷層式第一啊,別緊張,上去好好演,全國觀眾都看著你們呢。」

  領導動員完,樂言又開始緊張了。

  啥?

  最期待的節目是我們?

  還讓不讓我呼吸了壓死我算了!

  這種緊張到不能呼吸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上台前都沒有緩解。

  樂言本以為李亦然會和她『共甘共苦』,但他轉頭一看,李亦然的狀態已經恢復到了正常,完全把他這個『病友』拋棄了。

  看到樂言小臉煞白,工作人員用力在他身上拍了幾下:

  「現在什麼都不想了啊,記得笑!」

  「開心點,笑出來!對對!!」

  「樂言,放輕鬆點,記住只要喜慶,今天就成功一大半了!」

  不知道是誰在樂言後背上推了一下,樂言就這樣『半夢半醒』的登上了人生的第一個春晚舞台。

  邁上舞台的那一刻,他腦袋裡一片空白。

  空白的腦袋裡,寫著幾個黑色的大字.笑、喜慶、勝利!

  樂言去春晚了,李仲達終於搶到了年夜飯的炒勺。

  去年從初一到初六每一頓飯都是樂言做的,李仲達連個鍋蓋都沒碰到。

  今天他天剛亮就開始準備年夜飯,晚上7點55涼菜上桌。

  李亦然和樂言從台里回家要20分鐘,電視裡一演完他們的節目,李仲達就去炒菜,倆孩子進屋正好能吃上熱乎飯。

  老兩口嗑著瓜子、吃著水果,緊張而又期待的等待著李亦然和樂言的節目。

  蔣艷萍的手機已經切到錄製狀態,只要孩子們一登場她就錄視頻,然後發到她的幾十個朋友、親戚群里。

  李亦然和樂言已經官宣了戀情,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去『曬』了。

  晚上9點15,一向沉穩安靜的李仲達突然『嗷』了一嗓子:

  「來了!」

  電視上映入眼帘的,是穿著紅色旗袍的李亦然,她一改之前冷酷的外表,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

  「亦然真漂亮!」蔣艷萍舉著手機讚嘆。

  隨即,她看到了舞台上的另一個人,疑惑的自言自語:

  「這喜慶的大胖小子是樂言?!」

  李亦然和樂言合唱的是一首台里給的具有濃重新年氣息的歌曲,為了烘托氣氛,兩個人的服裝都是紅色,李亦然穿著紅色旗袍,手拿福字,樂言穿的是紅色唐裝,手裡舉著一個大紅燈籠。

  樂言腦子裡只有那幾個關鍵字,所以一上台就開始咧著嘴笑,在巨大的壓力下,連繫統上的技能【面部控制-喜】都不自覺的啟動了。

  這身衣服加上這個歌曲,讓他笑出了一股子年畫娃娃的即視感。

  雖然他不胖,但是人們一想到喜慶,就聯想到那個胖娃娃。

  「老李老李,你快看吶,樂言也太喜慶了吧?真讓人稀罕,我一看他就開心!」蔣艷萍愛不釋手的說。

  李仲達看到李亦然和樂言上台,第一反應是跟著緊張,但在樂言的笑容感染下,他也跟著笑起來了。

  「真好,真好。」

  歌曲在歡樂中開始,在歡樂中結束。

  樂言的ending動作是高舉大紅燈籠,這個構圖讓他更像是年畫娃娃了。

  「我去炒菜。」李仲達開心的套上圍裙,去廚房裡忙碌。

  蔣艷萍把視頻一一轉發給親戚朋友,同時配文:

  「閨女和女婿上春晚了!」

  不多時,她的手機像是吵崩豆一樣響了起來。

  到了蔣艷萍這個年紀,大家大多數發的都是語音,文字反而變少了。

  於是,在煎炒烹炸的聲音中,整個房間不停迴蕩著歡聲笑語。

  「蔣老師,那個喜慶娃娃是你女婿啊?哎呀,他可耐人死了,你閨女真是好福氣!」

  「我們家都很喜歡這個節目,太有新年味道了!」

  「舅媽,東東剛才指著電視說想要咬這個哥哥的臉,說看著就好吃.」

  「老姨!你評價的一點沒錯,樂言可真是個喜慶的大胖小子啊。」

  今年的除夕夜,網際網路上熱度最高的除了網友們對一個個節目的犀利點評外,就要屬『樂言年畫娃娃』這個話題詞了。

  像啊,真像啊。

  這小子原來這麼會笑,怎麼沒人提前跟我說過?

  他不是演意難平的悲劇男二和受虐狂背鍋小白臉的嗎?

  正在網友們議論樂言的笑容怎麼能那麼有魔力的時候,幾十個媒體在除夕當晚發布了引導性文章。

  『質疑樂言的喜劇能力?他不止是年畫娃娃,還是喜劇大師!』

  『由樂言領銜主演的喜劇電影《夏洛特煩惱》將在大年初一登陸各大院線,他究竟能不能挑起喜劇的大梁呢?』

  『目標50億!這部由喜娃樂言主演的電影究竟哪裡來的勇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