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特殊的約會

  樂言在認識李亦然前只上過一年半吊子培訓班,真正接觸到音樂應該從李亦然給他上音樂課開始計算。

  接觸音樂的時間短,學習的機會少,導致他的根基很差。

  但只要是教過的東西,他都能很快掌握,並熟練運用。

  新專輯的第一首歌,連學帶練習打磨了3天才勉強做好。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李亦然基本把需要覆蓋的知識點都教給他了,再之後就是熟練運用和慢慢消化的過程。

  第二首歌也是磨了三天才做出來。

  但從第三首歌開始,速度逐漸加快了,兩天一首,一天一首,一天兩首

  專輯的第二步『細節打磨』過程,呈現出了一個大大的向上曲線。

  極度困難的開局卻非常順利的結尾。

  整個過程中李亦然也從手把手,轉換成手把,再到手,直至最終沒有手。

  樂言在短短十天內,掌握了打磨歌曲細節的幾乎全部知識。

  當第八首歌打磨結束,樂言歡快的從工作室跑出來對三個臭皮匠大喊「最後幾首歌都是我自己完成」的時候,他們三個毫無波瀾的說:

  「知道了,繼續後面的工作吧。」

  樂言手舞足蹈的問:

  「我10天就掌握了,你們不吃驚嗎?」

  倪震輕點了一下頭:

  「吃驚,但是想想發生在你身上就沒有什麼吃驚的了。」

  你都能寫出這麼牛逼的歌了短時間內掌握這些知識也很正常。

  季學禮換了個方向蹺二郎腿:

  「在你身上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吃驚了。」

  半年前那個在黑乎乎ktv里彈吉他的男孩成了整個公司未來的希望這種夢幻的事情都能發生,還有什麼不能發生的?

  張妍把香蕉放到樂言手裡,把他向身後的工作室推:

  「現在不是沾沾自喜的時候,後面還有好多工作呢,快去繼續吧。」

  現在的工作進度比預期慢很多情況非常不容樂觀。

  第二步結束後要進入最關鍵的編曲環節。

  而這個環節又是樂言自己負責,李亦然很早前就說了絕不會插手,所以你快去繼續工作吧

  樂言灰頭土臉的轉身回工作室,路過斜靠在門邊喝水的李亦然。

  兩個人錯身的時候,李亦然笑著鼓勵:

  「你真棒。」

  她眼見著樂言是如何從一片亂草叢生的草坪變成現如今六層小樓的,雖然距離摩天大樓還有不小的差距,但過程中的辛苦和努力絕不止是表面看到的這些。

  學習知識只是一方面,想要繼續向上,更多的需要實踐、思考和大量的經驗,而這些都需要時間積累。

  她相信樂言打好基礎後一定會茁壯成長起來,終有一天會變成可以讓她仰望的摩天大樓。

  其他人沒有切身體會不能怪他們,就像一個對音樂完全不懂的人不了解節奏一樣。

  樂言委屈的抱了一下李亦然,繼續回去工作。

  他走後,季學禮緊張的問李亦然:

  「編曲預估需要多久?」

  這幾天他們的情緒都不太好,專輯製作進度延誤會導致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先不說樂言馬上就要開學,李亦然三月中要離開去錄製綜藝的時間也是定死的,而這其中每一個因素都會影響到這張專輯的質量。

  樂言已經很辛苦了,他們不敢當著樂言的面問這些怕給他造成壓力,只敢偷偷問一問李亦然。

  李亦然關上門,坐到沙發上:

  「打磨細節的進度比預期慢有我的原因在,因為我一直在對他嚴加要求,相信把一切細節都處理好後,編曲的進度能順利些。」

  李亦然逼著樂言磨細節,也考慮到了編曲環節是樂言自己進行這個原因。

  相較於打磨細節,編曲會更加折磨人,而偏偏這一步要樂言自己啃下來。

  李亦然帶著樂言把『打磨細節』這部準備做的越充分,樂言編曲時繞的彎子就越少,那麼時間就能越短。

  若是李亦然在第二步沒有讓樂言做的那麼細,在編曲這個環節一定會產生成倍的耗時。

  雖然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大家還是不放心。

  季學禮和倪震擔心專輯的質量,張妍擔心李亦然的《歌手》有波折。

  「你真的放心讓他自己做編曲嗎?」這句話季學禮憋了很久,終於還是問出口了。

  李亦然掛在這張專輯上的頭銜是總監製,按照她自己的話說,她只在一旁做監督和指導,整張專輯的方向由製作人樂言全權把控。

  你就這麼放心,讓剛接觸音樂還不到半年的樂言自己做編曲工作?

  你如果能幫一幫他我們也放心啊!

  李亦然堅定的搖頭:

  「這一步必須樂言自己完成。」

  「哎呀——」張妍壓低聲音,生怕旁邊屋的樂言聽到,「你別這麼倔,你們兩口子關起門來是一家人,就算是你替他做都沒人會說什麼的。」

  「這不是倔不倔的問題,這是原則。」李亦然站起來向門外走。

  季學禮著急的說:

  「萬一他做的不順利,一兩個月都做不完編曲怎麼辦?到時候你都錄《歌手》去了。」

  李亦然背對眾人冷冷的說:

  「那也要讓他自己做,都等著他。」

  不愛說話的倪震都急的說話了:

  「你不幫他做,帶著他做呢?就像是帶他打磨細節一樣,教會了再讓他自己慢慢上手。」

  「對對,就是這樣。」張妍和季學禮馬上附和。

  求求你了,做點什麼吧!

  你這尊大佛就在他身邊啊,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什麼都不管?

  李亦然擰開門把手,堅定不移的說:

  「我是創作人,所以我非常理解其他人對我的作品指指點點時是什麼心情這是原則問題。」

  「那這段時間你就乾等著他?」張妍用氣聲喊。

  樂言的編曲做不出來,就到不了李亦然負責的第四部錄製。

  你啥也不做,就乾等著他嗎?

  李亦然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我可以做的事多了去了。」

  李亦然把編曲描述成房子裝修美化的過程,而樂言真的上手做過後把他比喻成是一個抽絲剝繭的過程。

  《小情歌》的配樂並不複雜,鋼琴、架子鼓、電子琴、電吉他、木吉他、貝斯,都是常用的。

  當時的難點是把每一個樂曲的譜子分別打出來,並設計好它們出現的時機和組合。

  而新專輯裡的歌曲涉及的樂器實在是太多了,除了他很熟悉的幾大件外,還有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長笛,單簧管、薩克斯、二胡、琵琶等等很多樂器,由於樂言對很多樂器的樂理不熟悉只是了解,所以打譜時非常耗時。

  而這些還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他幾次想接觸卻沒有來及學習的合成器在很多歌曲里出現了這對樂言來講是一個巨大的噩夢。

  李亦然曾經說過,合成器是無底洞,現在樂言算是清楚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只是一個簡單的吟詠聲就有無數種獲取途徑,更可氣的是它們之間的差異並不明顯,需要反覆聽才能勉強分辨出。

  因為尋找合成器的聲音太過耗時,樂言曾經嘗試過去掉電子合成聲音或者找尋替代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味道差了很多。

  很多情況下,他只是做一個電子合成音就要耗費四五個小時。

  如果不是在前一步解決了節拍、速度、音高、間奏等等一系列細節問題,樂言進入編曲環節沒幾天就要崩潰了。

  這種枯燥、沒有盡頭、且極度費腦的工作,讓樂言整個人都dowm了下來。

  每天喪喪的,笑容也不常掛在臉上了。

  而就在這最難熬的時刻,更加糟糕的事情發生了——他開學了。

  本就被打譜跟合成器搞的焦頭爛額的樂言,從此每天少了8、9個小時的工作時間,而且大一下學期的課業也非常繁忙,各種新的表演技巧和知識一股腦往他本就快轉不動的腦袋裡灌,這一切的一切直接把他推向了深淵。

  而且即使季學禮他們不說,樂言也知道現在專輯製作進度非常不及預期,他這張專輯還牽扯到李亦然未來的時間

  二月中旬,除了配樂比較簡單的《思念是一種病》外,其他歌曲的編曲全都沒有做出來。

  李亦然拿到《思念是一種病》的打譜後,只用了一天時間就和樂手們把配樂做出來了

  也就是說現在拖慢整張專輯節奏的只有樂言,其他每一個參與到製作中的人都很給力。

  樂言現在又急又氣,開始後悔不自量力的攬下製作人這個活兒了。

  「我要崩潰了」樂言用力把滑鼠划走,滑鼠掉到地上,發出好大聲響。

  這動靜嚇了周圍人一跳,所有人都跑來看樂言的情況。

  李亦然把門關上,隔絕了其他人的目光。

  她蹲下來,撫摸著樂言的後背說:

  「休息下,不要著急。」

  樂言這段時間的情緒她全看在眼裡。

  睡眠時間越來越短,質量越來越差,情緒也越來越暴躁。

  雖然很心疼,但這個時候絕不能心軟。

  樂言已經死磕到這個程度了,李亦然如果突然加入進來說要幫他做,那就是在承認樂言不行對他來說是更大的打擊。

  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無條件的相信他。

  就像是之前很多次那樣

  大家都覺得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在樂言身上奇蹟般的發生了。

  樂言一頭扎進李亦然懷裡,沮喪的說:

  「對不起」

  李亦然這段時間給了他百分之一千的愛。

  春節期間是樂言對李亦然照顧的無微不至,這段時間是李亦然無微不至的照顧他。

  上學送,放學接,偶爾中午還會跑去陪他吃午飯,晚上來到工作室一步不離的陪著,一會兒餵水一會兒餵飯,每句話都溫聲細語的,總是先一步考慮到樂言的需求。

  樂言覺得非常對不起李亦然。

  她都已經做到了這樣,可他的情緒就是調動不起來。

  李亦然抱著樂言的腦袋,溫柔無比的說:

  「咱們出去玩會兒吧?」

  樂言搖搖頭:

  「要工作。」

  他不配休息

  李亦然板著他的腦袋,強制抬起來看自己的眼睛:

  「有的時候休息下,困難就突然迎刃而解了。」

  不等樂言反駁,李亦然快速起身打開工作室的門,對外面的人說:

  「大家早些回去吧,今晚不加班了。」

  她把外套扔到樂言身上,裝做生氣的問:

  「還不動?你要拒絕我的約會邀請嗎?」

  約會對於正常的小情侶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但對於李亦然和樂言來說,難如登天。

  樂言仔細回憶和李亦然認識的這大半年,真正意義上的約會只有在老家壓馬路的那次。

  沒在一起時,兩個人單獨見面不是上課就是工作,在一起之後根本不敢同框出現。

  當今天李亦然再次說要約會時,樂言非常好奇。

  要去哪兒約會呢?

  「我們去哪兒?」樂言坐在副駕駛位,問身邊安靜開車的李亦然。

  李亦然對他神秘一笑:

  「去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啊?」樂言嚇得坐直了身子,「你要帶我回老家?」

  難道因為他情緒太差,李亦然要帶他回去休養?

  但不行吧還要上課呢!

  李亦然責怪的看了他一眼,撇著嘴說:

  「你再想想,我們第一次約會是哪裡。」

  「第一次約會」樂言突然眼前一亮,「你要去那裡?」

  半個小時後,李亦然的名貴跑車停到一個滑冰場門口。

  他們兩個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是在《明星們的戀愛》上在這個滑冰場。

  雖然天氣很冷,但滑冰場門口進出的人不少。

  樂言有些猶豫了:

  「真的要進去嗎?」

  李亦然把口罩和帽子扔到他身上,焦急的催促:

  「快點,一會兒關門了!」

  李亦然依然三下五除二的換好冰鞋,興奮的上了冰面。

  她真的很喜歡滑冰。

  小時候喜歡,現在也喜歡。

  她在冰面上滑了兩步,回到入口對顫顫巍巍的樂言伸出手:

  「來。」

  樂言這次學聰明了,海公牛的尾椎骨疼痛不是蓋的。

  他緊緊拉住李亦然的手,並小心翼翼的踏上冰面。

  李亦然有功夫在身,一上冰面就會滑。

  但過了這大半年,樂言本就不多的滑冰技能已經順著飯咽下去了,他再次蹣跚學步起來。

  熟悉的地點,熟悉的人物,讓樂言腦中回憶起第一次來時的情形。

  那天李亦然在冰上拉著他風馳電掣的滑了好久,嚇得他嗓子都喊啞了。

  「你當時太壞了。」樂言小聲抱怨。

  「怎麼壞了?」李亦然貼心的把他帶到中央。

  「我都喊成那樣了,你也不停,還笑得那麼開心。」樂言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還好李亦然眼疾手快把他抱住。

  李亦然緊緊抱著樂言,壞笑著說:

  「也許我從那個時候就喜歡聽你叫了呢?」

  「你——」

  樂言抱怨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說不出來了。

  因為李亦然毫無徵兆的快速帶他滑行起來,和那天的情形一模一樣。

  樂言死死咬著嘴唇不讓李亦然的陰謀得逞,但他的嘴再硬,也沒有李亦然的脾氣硬。

  李亦然滑得越來越快,轉彎越來越急,額頭開始出現細汗。

  樂言幾次忍不住差點哼出口,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卻還是死死咬住一聲不吭。

  是堅毅的意志支撐著他不向惡勢力低頭。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李亦然突然撒開手,把樂言甩了出去。

  突如其來的變化把樂言最後的防線徹底攻破,他驚恐的向身後仰去,嘴也控制不住的叫出聲來。

  但他剛叫了兩嗓子就被李亦然一把捂住,這個時候樂言才發現,李亦然只是撒開了一隻手,另一手還死死的抓著他。

  媽的,喊早了

  李亦然瞪了他一眼:

  「你喊得太大聲了。」

  樂言馬上捂住嘴:

  「控制不住」

  李亦然拉著他滑到柵欄旁,那幾嗓子喊來不少目光,她可不想在這個情形下被人認出來

  李亦然發瘋的舉動,似乎把樂言郁堵的任督二脈疏通開了那麼一丟丟,煩惱和苦悶也隨著剛才的兩嗓子飄出去了些。

  樂言扶著李亦然的身子不安分的輕輕滑著,但他很小心,絕不會離開李亦然手臂半徑的範圍。

  只要他失去重心,李亦然的手臂就會馬上扶上去護住他。

  「不怕摔了?」李亦然扶著樂言問。

  樂言的臉上開始出現笑容,他低著頭說:

  「有你扶著我,我摔不了。」

  李亦然抬眉,看著樂言的側臉說:

  「其實不懂和不會也沒有這麼可怕對不對?而且潛能會有一個積蓄期,做出努力後結果顯現往往會滯後,但熬過那個『失望谷地』後,收穫會加速反應出來。」

  樂言抬頭,撞上李亦然深邃如海的眼神:

  「我知道,但還是會有失落感。」

  兩個人的話全都一語雙關。

  看似講的是滑冰,實則話題的根源還是樂言近期的狀態。

  造成了言崩潰情緒的原因有很多。

  進度落後造成的著急是其一,工作過於困難是其二,而第三是因為樂言之前實在是太順了。

  突如其來的困難讓他備受打擊。

  無論是季學禮還是張妍,又或者是倪震,早就把樂言看作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天才,就連樂言自己都這樣認為了。

  為什麼到編曲這裡就不行了呢?

  又或者說,我本就沒有那麼優秀?

  之前的種種都是巧合?

  在這種自我否定下進行高強度工作人肯定會崩潰的。

  「為什麼要失落?沒有人一開始就什麼都會,什麼做的都好,這需要一個過程。」李亦然繼續開導樂言,「你已經很棒了,你是我見過進步最快的人,別對自己那麼苛刻,好嗎?」

  張妍問李亦然,樂言編曲時你就什麼都不乾的乾等著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這段時間,李亦然順利的進行了一次人物升級。

  因為專輯進度不及預期,周圍人的情緒都不太好,那麼李亦然就做那個情緒最好的人,在工作室調節氣氛。

  工作沒什麼進展,很少有人夸樂言了,那李亦然就去做那個誇誇怪,即使樂言找到一個電子聲,她都會毫不吝惜的誇讚半小時。

  季學禮和倪震越來越忙碌,來的次數越來越少,那麼李亦然就替整個團隊鼓勵樂言,每天給他打幾十次氣。

  做這些改變之前,李亦然也不覺得她能成功。

  為另一半改變這件事本身就非常不『李亦然』,但真的做了,她發現似乎也沒有那麼難?

  樂言每次聽到鼓勵和誇讚的話,都會強擠出一個笑容並擁抱她。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樂言已經陷入黑暗深淵,自顧不暇了但他卻沒有忽略李亦然任何一個愛的反饋。

  有這樣好的愛人,李亦然覺得愛情確實很值得經營,因為樂言這個人值得。

  在第一次約會的特殊場地,聽到李亦然『下了心思』的鼓勵,樂言抱住她,終於敞開了心扉:

  「因為我想快點追趕上你的步伐。」

  樂言入行半年了。

  周圍每個人都說他好,說他是天才,說他一定是那天降紫微星。

  但時至今日,他依然連個三線藝人都算不上。

  沒有作品,沒有聲音,唯一被人知道的身份是李亦然的緋聞男朋友。

  反觀李亦然,事業越來越好,獎項拿到手軟,錢也賺的越來越多

  他們之間的差距越拉越大。

  什麼時候他才能和李亦然並肩呢?

  李亦然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

  「你覺得我看上你,是因為你的才華和能力?」

  樂言扎在她香噴噴的脖子裡『嗯?』了一聲:

  「不是嗎?」

  李亦然與他拉開距離,看著他的眼睛說:

  「我第一次見你,在這個冰上你弱的像個菜雞,全程鬼哭狼嚎的,你有什麼能力讓我見識到了?」

  「不是我,我們那個時候還是陌生人呢!」樂言反駁。

  「之後你上《蘑菇屋》沒有嘉賓,我為了你答應去飛行,你們項目順利立項;你出了負面,我砸錢給你刪帖,還幫你上熱搜;我們一起拍雜誌封面,人家想要區別對待欺負你,是我讓張妍幫你擺平的你現在的哪個粉絲不是因為我認識你的?」李亦然語速飛快的說著。

  樂言臉都紅了

  好了,別說了,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吃軟飯的了!

  李亦然的臉和他只有幾厘米的距離,說話的氣息打到臉上,搞的樂言一陣心癢:

  「你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你在擔心什麼呢?」

  樂言著急反駁,卻被李亦然隔著口罩堵住了嘴。

  她輕點了一下,快速分開:

  「你即使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我也會愛你一輩子,跟你結婚,跟你生孩子,跟你組成一個屬於我們的家,更何況我知道你一定會做出一番作為,只是早晚的問題。」

  「樂言你不要再自我內耗了,我會心疼的,摒棄一切雜念放鬆的工作,即使慢一些也沒關係,我們都可以理解的。」

  樂言把她緊緊擁入懷中,千言萬語彙聚成了一句:

  「我愛你。」

  我愛你,所以我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我愛你,所以我會更加努力。

  我愛你,所以我必須要成功。

  和李亦然的約會讓樂言的『心魔』散去,他可以放平心態對待工作了。

  在他身後,有全世界最好的李亦然。

  為了李亦然,樂言也不能再沉浸在之前那種急躁和痛苦的情緒中了。

  因為他清楚,他的情緒影響的是兩個人。

  就像李亦然不開心,他也過不好一樣。

  那麼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困難還有兩個。

  一個是因工作頻頻受挫而被打擊的自信心。

  心態放平和後,樂言開始開導自己,平凡才是普遍的啊。

  還能真的有天才存在嗎?

  第二個困難是那些繁重的編曲工作。

  按照目前的進度,專輯發布時間大概率會delay。

  影響他後續的電影、電視劇和綜藝拍攝是小,他主要考慮的是李亦然的《歌手》別受到影響。

  為此樂言想出了一個備選方案,也和團隊溝通過了。

  截止到3月中,能做出來幾首歌就錄幾首歌,這張專輯的體量減小,用其他形式承載。

  季學禮和倪震雖然很無奈,但現在確實也沒有辦法。

  樂言的編曲速度不能催,催著他做出來不好的東西,將來一樣會後悔。

  就這樣,所有的planB都制定好,樂言一身輕的繼續投入編曲。

  心態好了、不急躁了,工作效率反而還提升了些。

  截止到2月底,樂言已經做出了3首歌的編曲,按照這個進度,李亦然3月中離開前,至少能錄製出來4首,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樂言真是個天才這歌做出來太好聽了!」張妍戴著耳機,五官蜷縮到一起。

  樂言每做出來一首歌,李亦然就拉著樂手們錄一首歌。

  雖然人聲還沒開始錄製,但是伴奏的已經出來了。

  無論是專業的樂手,還是像張妍這樣的資深經紀人,聽過伴奏無一例外的讚嘆連連。

  正在鼓弄合成器的樂言擺了擺手:

  「以後誰再說我是天才我跟誰急,我就是個普通人,別捧殺我。」

  這段時間,無論是音樂領域還是表演領域,樂言都儘量避免天才、奇才、最好的苗子這樣的評價在自己身上出現。

  他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正常人。

  把姿態放低,心態才能平和,要不然就會回到之前的那種糟糕的狀態。

  李亦然給樂言餵了一塊芒果:

  「不是天才,是一個優秀的音樂人。」

  樂言張嘴吃下來,點點頭:

  「沒錯,這話我愛聽。」

  張妍和李亦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擰巴起來也是一身傲骨,樂言越不想聽她越說:

  「天才!天才!我非說你是天才!」

  就這麼巧,有人嘴裡念叨著和張妍同樣的台詞,由遠及近的跑來了。

  季學衝進來,蹲著馬步指著樂言大喊:

  「天才!天才!我就說你是天才!」

  樂言皺著眉毛看他:

  「你跟著摻合什麼?」

  你都多少天沒來了?

  知道我們聊的是什麼嗎,就硬插?

  還扎馬步?

  多大歲數了你?

  季學禮興奮的跑過來,抓住樂言的肩膀用力的搖:

  「獅城電影節!世界四大電影節!!你入圍最佳新人獎提名了!!!」

  「啊?」連一向寵辱不驚的李亦然都吃驚的捂住嘴。

  我家寶貝,被國際獎項提名了?

  「是申報還是提名啊,你別弄混了。」張妍驚訝的問。

  彭一偉的電影去送獎很正常,但能提名的必須是在世界領域脫穎而出的人你沒搞錯吧?

  這才是樂言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部電影啊。

  季學禮戳著手機屏幕,大聲喊道:

  「是提名!彭一偉讓樂言四月份留出檔期跟他去獅城參加電影節!樂言,你第一個獎項提名就是國際的,要為國爭光啦!你太牛逼了!天才!!」

  季學禮說,樂言是在全世界範圍幾十部電影中脫穎而出的,而且別看是最佳新人獎,但樂言是這次提名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他的入行時間也是最短的。

  樂言被季學禮搖得靈魂出竅了。

  我

  我要去參加國際電影節了?

  從那天之後,樂言身邊『天才』兩個字瘋了般的出現。

  無論在學校,公司還是在工作室,每個人都在誇讚他。

  但樂言知道這份『天才』的榮耀可能只在表演領域而在音樂領域,他依舊是個連編曲和合成器都搞不明白的普通人。

  而這份榮譽也沒辦法對他目前的困難進行任何改變,他的日子還是千篇一律的過著。

  白天上學,晚上去工作室,每天處理無數個讓他頭疼且痛苦萬分的編曲問題。

  支撐他堅持下去的,是身邊人每日的鼓勵和不知疲倦的照顧。

  但陽光總在風雨後

  三月份的第一天。

  早上樂言一邊刷牙一邊思索晚上要做的打譜工作,耳邊突然出現一道突兀的聲音:

  「恭喜宿主憑藉個人能力學習到技能【編曲:E(0/10)+】,獎勵發放中」

  「恭喜宿主獲得狀態卡禮包*1」

  見樂言咬著牙刷一動不動,李亦然好奇的問:

  「想什麼呢?」

  樂言扭頭,笑著對她說:

  「我想我熬過你說的『失望谷地』了。」

  你說過,熬過失望谷地,收穫會加速反應出來。

  我終於要一步一步追趕上你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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