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南邊的一個小村子裡,張小個子和幾個把兄弟圍著一起吃涮羊肉。
「這羊…羊肉還是…是草原上的好吃!咱們這兒…這兒…,不行!」吳大舌頭嘴巴里塞得滿滿的,磕磕巴巴地說。
「呵呵!現在你可吃不到了,劉小子霸著草原,這羊都過不來了!」張景惠笑著說。
「五哥,這也不是過不來,聽說是戰事緊張,劉小子都收購了做罐頭。」張輔臣說道。
「他用得了那麼多?」張景惠問道。
「幾十萬大軍,這一天的消耗可不得了啊!」張輔臣說道。
「就是,劉小子這回日子難過了!」張景惠有點幸災樂禍。
這話一出,氣氛有點尷尬了。
「五哥!來來來!喝酒,兄弟敬你一個。」張小個子把話題岔開了。
「七弟呀!保安軍這回可是露了臉啦!」老大馬龍潭喝了口酒,有些散佩地說。
馬龍潭是個高大的山東人,行伍出身,不過卻帶著點書生氣。
「大哥說得是,劉小子這一仗打得好!」老三馮德麟也插話道。
張小個子臉上有點陰晴不定,只能硬著頭皮打哈哈。
「是啊!是啊!」
馬龍潭放下酒杯,笑笑說:「老七呀!大哥說句不中聽的話,你不生氣吧?」
「大哥說哪裡話!咱們比親兄弟還親,大哥只管教訓就是!」張小個子說道。
「教訓我可不敢,自古都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彰武也占了,你這氣也出了,咱們是不是按兵不動,找個人和保安軍說合說合?」馬龍潭拈著鬍鬚慢慢的說。
「大哥的意思是……?」張小個子試探地問道。
「老七,咱們和保安軍打,無非是爭口氣,見個高下,比個輸贏。但據我看,人家保安軍可挺講究,沒對咱們下死手,留下一線餘地。咱們見好就收吧!」馬龍潭神色凝重地說。
「大哥,你這話說的可不對,`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咱們這麼多年可沒少受姓劉的欺負,現在絕對是幹掉姓劉的,占了東北的好機會。」張景惠反駁道。
馬龍潭看看張景惠,目光裡帶著明顯的瞧不起。
「老五,你不是第一天帶兵打仗吧?你仔細琢磨琢磨,保安軍連飛機轟炸都沒上,真以為人家怕你了?」馬龍譚語氣有點沖了。
「大哥!咱們安國軍…,那啥,也…也不是吃素的,只要老七一聲令下,我老吳帶著…,帶著人馬,一個衝鋒就把通遼占了!」吳大舌頭結結巴巴說了一句。他人看著渾,心裡可明鏡似的,見到張小個子臉上不悅,馬上表個態。
張小個子沒吱聲,只是悶頭喝酒。
「二哥!話可別說滿了,差不多就行了!」老三馮德麟插了一句。
馮德麟和張小個子是同鄉,兩個人認識最早,這麼多年,可沒少幫張小個子幹事。
「老三,你,你,啥意思?」吳大舌頭不高興了。
「二哥,我沒啥意思。大哥剛才都說了,人家保安軍打咱們沒盡力,你還不明白嗎?」馮德麟斜了一服吳大舌頭後說。
「哼!咱們…咱們也沒真打呀!老七要是聽…聽我的,我帶支騎兵直接干…干他靖安…那個,老窩去。」
馬龍潭不想和這個渾人計較,看著張小個子說:「老七,你是瓢把子,這事兒你拿個主意吧!」
「喝酒,弟兄們走一個!」張小個子端起酒杯,比劃了一下,自已一口乾了。
看著大家把酒都幹了,張小個子笑著說:「這幾天冷啊!雪又大,路也封了,要不咱就歇幾天。這大冷天的,也沒法打仗。」
「老七,你可不能草雞呀!現在姓劉的和東瀛人、羅剎人全乾上了,咱們使使勁兒,把通遼占了,進可攻,退可守。再說了,通遼還有座鋼鐵廠,那可是咱們急需的。」張景惠急急忙忙地說。
「老五,通遼你占不了。這事兒你沒看明白嗎?通化、延吉,甚至吉林,保安軍都在安排老百姓後撤,可唯獨通遼沒啥動靜。這不明擺著嘛!保安軍要死守通遼。現在彰武北邊山上,保安軍可是建了防線,咱們能攻下來嗎?」馬龍潭說道。
「憑啥?他保安軍三十多萬人分了幾個地方,到處都是口子,他怎麼防?」張景惠不以為然。
……
南路軍總指揮段祺瑞開始調兵遣將,集結了周圍幾個省的兵力,湊了十萬人,準備一舉把東瀛人趕出上海去。
他現在指揮部就設在崑山,由程德全的江蘇軍守衛著。他是看明白了,周圍這幾個省的軍隊,能夠拉出去和東瀛人一戰的只有這江蘇軍。這可是由劉大雙的保安軍親自訓練的。
電話響了,一個參謀接了後,看著段祺瑞說:「總指揮,是程督軍的電話!」
段祺瑞連忙接過來,熱情地說:「純如兄,正想你哪!這電話就來了!」
「哈哈!總指揮客氣了!」電話里傳來了程德全的聲音。
「不知道純如兄有何指教?」段祺瑞笑著說。
「總指揮,你等我一下,剛剛邊區的劉總司令發了個密電給我,讓我一定要通知你。」
「不用麻煩純如兄再跑一趟了,派個人過來說就行了!」段祺瑞假模假式的客氣著。
「不行,事關重大,我必須親自來。」
「好!我備上好酒,等著純如兄。」段祺瑞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