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東瀛人走後,張小個子開始了瞎琢磨了。
他沒讀過什麼書,可天生的對什麼事情都是別人做過或是講過,他就一通百通,好像沒什麼他不懂的。
什麼叫經濟他不知道,可是靖安那邊辦學校、建工廠、開銀行、設立貿易公司等,他都是一學就懂,雖然不能自己動手,可是他能組織一群人去做。
幾年功夫,奉天及周邊幾個城市也被他治理的像模像樣,一片繁榮。
不得不說,張小個子絕對是個天下少有的奇才。
這幾年劉大雙的迅速發展,他可是全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大倉財閥在本溪的煤礦和鐵礦賺了多少錢他心裡也是有數的。
至於劉大雙為什麼還繼續提供糧食等貨物賣給東瀛,他一直覺得不對勁,可又想不出哪裡不對勁兒。
就劉大雙那直卜愣通地性格,和東瀛都明里暗裡打了幾仗啦,還能笑著臉做生意,要是沒憋著壞,他張小個子八百個不信。
找不到原因,但防人之心必須有,張小個子這幾年也偷偷的置辦了幾十萬畝耕地,生產糧食和蔬菜,逐漸擺脫對劉大雙的依賴。
有一點,張小個子始終迷惑不解,這個姓劉的每一步都踏得很準,很多事情都似乎提前一步準備好了。
要不然,他的靖安不可能發展得那麼快,他的保安軍也不可能那麼強盛。
一直有個傳說在他腦袋裡轉悠,說這個姓劉的是天上星星下凡,那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張小個子不太信這個,真有神仙,按照他壞事做絕的土匪生涯,早被雷劈了。
現在活得好好的,就說明沒這碼事兒。
還有一件事兒,弄得張小個子坐臥不安,經常半夜嚇醒。
那就是保安軍一直對他們奉天安國軍友好相待,並沒什麼出格的事兒。
可張小個子卻始終不放心,換了個來想,他張小個子要是劉大雙,早把奉天占了,讓安國軍重新去落草為寇。
可這個姓劉的卻沒一點動靜,這讓張小個子老覺得有把刀懸在頭頂。
東瀛人貸款五百萬給他,他是照單全收,招兵買馬,發展工商業,基本上用光了。
現在他手下的安國軍,主要武器裝備都是東瀛的,軍事訓練也是東瀛人負責。
表面上,他和東瀛人關係還不錯。
可是,現在大倉財閥要開發撫順和鞍山的礦山,卻讓他有點傷腦筋。
他可是深深的知道,煤和鐵對於現代社會的重要性。
這兩個礦山要是掌握在自己手裡,那可是兩大助力,天天數銀子就行了。
只要有了錢,什麼東瀛人!什麼劉大雙!
x拉巴子的,全給老子靠邊站。
想明白了,他渾身一激靈,臥槽!撫順和鞍山自己經營了幾年,簡直是躺在金飯碗上了。這便宜可不能讓別人占了。
鞋都沒顧上穿好,趿拉著鞋跑出去喊人,趕緊把撫順和鞍山的幾塊地買下來。
一天後,出去買地的人回來了,說那些地方早十年就被人買了,也沒種地,荒在那兒也不知道幹啥用。
張小個子一聽,急眼了!這誰這麼缺德呀?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買來幹啥?
立刻吩咐手下人,不管誰買的,聽話的,扔倆子兒。不聽話的,給倆槍子兒。
張小個子這土匪毛病又犯了。
再過兩天,手下人垂頭喪氣地回來了,說是打聽清楚了,耶些地全是靖安保安物流買的,動不了,保安物流背後是劉大雙。
張小個子一蹦三尺高,氣哼哼地問:「啥玩意兒?你說是劉大雙早把地買了?」
「回司令,是的,還是前清的時候就開始買了。」手下人恭恭敬敬地回答。
「一,二,三,四,………」張小個子沒文化,掰著手指頭數了半天。
「臥槽!小兔崽子那咱兒才多大呀?十幾歲就跑荒山野嶺去買地?」張小個子倒吸口冷氣,脖子涼颼颼的。
遠在靖安的劉大雙這一天卻收到了張小個子一封熱情洋溢的電報,大意是說,老哥哥我喝了不少虎鞭酒,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現在準備娶第七房姨太太。
我那嘚了吧唧的七姨太是個洋學生,看中了鞍山的一塊兒山地,非得在那兒建個山莊,說空氣好,倆人晚上一起數星星。
不過那塊兒地是兄弟你早年買下的,一直荒著沒啥用。我尋思著兄弟你開個價,老哥哥決不皺眉頭,現銀奉上。我還一分錢的價,都讓我虎鞭白吃了。
這電報把劉大雙看樂了,真行啊!這瞎話編的?還數星星,你當土匪時不知道在山上數了多少年了!
但也讓他心生警覺,這礦山開始有人打主意了!
馬上吩咐諜報司,摸清情況,匯報上來。
二天後,一份關於東瀛人計劃開發撫順煤礦和鞍山鐵礦的秘密報告呈現在劉大雙的書桌上。
「啍!做夢吧!華夏的東西只能華夏人用。」
搞明白了張小個子的心思,劉大雙冷冷地回了封電報。
「大哥台鑒:
此地乃兄弟當年懇請靖安大悲寺圓通大師算命所購,實為兄弟性命交關之地,萬不可動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