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縣有朋呆呆地坐了兩個小時,臉色陰沉地通知軍部人員今晚召開緊急會議。
在東京的幾員大將包括大山岩、桂太郎都參加了。
待從官面無表情地宣讀了滿洲里之戰的戰報。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但是又不得不信。
山縣有朋打破了沉默,語氣沉重地說:「諸君,大家也許和我一樣,不相信這是真的,但的確是真的。滿洲的局勢超出了我們的預料。這支保安軍之強,可以說是世所罕見。」
經過幾個小時的發呆,山縣有朋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身上再也沒有一絲狂熱,有的只是狼一般的警覺和理智。
「山縣君能詳細說一下嗎?」大山岩臉上毫無表情,看不出心裡想什麼。
「好,我認真分析了一下,滿洲這支軍隊好像突然冒出來的,其作戰模式,武器裝備與其他軍隊有很大不同。尤其是飛機的大規模應用,完全出乎人意料之外,……」
……
會議開了整整一個晚上,沒人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話題。
幾天後,東瀛緊急動員了四個師團進駐高麗,對外宣稱為了整飭治安。但奇怪的是並沒有派兵進入中國。
東瀛成立了一個直屬軍部的「東瀛特種飛機研製所」,財政部緊急拔款五百萬日元做為經費。
由於劉大雙的嘚瑟,使東瀛人提前認識到飛機的重要性,現在開始奮力追趕。
關東軍的大島義昌接到軍部電令,所有部隊防禦工事重新修整,按照防禦重炮標準修建。
東瀛方面發了一個簡短聲明,鑑於兩國之間發生的一些誤會,建議雙方舉行會談,以消除誤解。
羅剎人有點看不懂東瀛的意思,拐彎抹角地去問,說兄弟你還增不增兵?咋草雞了呢!
結果東瀛義正辭嚴地回復,根據《朴次茅斯條約》,東瀛不能隨便增兵滿洲。
這回答搞得羅剎人一愣一愣地,臥槽!你東瀛人也好意思說遵守條約?當初我們兩家開干時,可是你們偷偷摸摸襲擊殺旅順的俄軍。
既然摸不清東瀛人的意圖,羅剎人也不敢單獨行動。四個師跌跌撞撞走了兩個月,這才總算是到了中國邊境。這西伯利亞大鐵路被布爾什維克破壞得坑坑窪窪,走一段停一段。
羅剎軍指揮官沙尼夫中將搖頭苦笑,羅剎人占了這麼多土地,真要是想守住,難啊!要這麼大地幹嘛呀!
羅剎軍後勤保障很頭疼,從東北採購的日常用品到了滿洲里,邊區ZF設了海關,必須交稅、檢查才能放行。
「這怎麼打仗啊?人家把路一斷,幾萬羅剎軍只能喝西北風了!」沙尼夫打定主意,也是按兵不動。
劉大雙現在正頭疼呢,跟一大幫人吹了牛,弄沉東瀛軍艦跟玩似的,現在發現真不容易,高能炸蛋、燃燒蛋這些他都有,只要扔到軍艦上,妥妥地弄沉它。這時候的軍艦沒有後來的戰列艦那麼變態,全身都是幾十公分厚的高強度鋼。旅順港內的東瀛軍軍艦,有幾艘還是鐵木結構的巡洋艦,隨便炸幾下,燒一陣子也就完蛋了。
劉大雙碰到的問題是導航,從葫蘆島到旅順,距離剛好在作戰半徑內。但全航段都在海上,這茫茫大海,根本找不到地標定位。
現在沒GPS,也沒有北斗導航,全靠飛行員人眼靠地標航行。海上都是一樣,藍藍的海水,白白的浪花,無法設定地標。
劉大雙記起有一種無線電導航,可他是學化工的,也不懂無線電。叫了幾個靖安大學的物理老師問了半天,這幾個老師也不懂。
看來要做為一個課題去研發了,但遠水不解近渴,現在要炸旅順軍艦怎麼辦啊?
苦思冥想了幾天,突然間想起,上一世中國運載火箭向南太平洋發射,為了尋找到彈著點,好像弄一種橙黃色染料把海水染色。這樣,直升機就很容易發現目標。
對了,染料!哈哈,還是化學厲害。
到時候在海上每隔一段距離撒上一桶染料,就可以指引飛機找到目標了。
「我劉大雙真是個天才。」心裡不免又嘚瑟了一把。
問題想通了,就開始準備,劉大雙交待馮如,把藍鷹轟炸機向葫蘆島轉場。
施肇基過來找劉大雙,悄聲說:「劉主席,南滿會社發來一份密電,希望雙方會談一次,消除誤會。」
劉大雙一聽倒覺得蠻有意思,一根軸的東瀛人怎麼也會轉彎了。
「我們要不要同意?」施肇基問道。
劉大雙沉吟不語,既然東瀛人想談,那就說明東瀛人發現了什麼。
「不急,我問下諜報司,東瀛方面有什麼新動向,然後,我們大家討論一下再做決定。」劉大雙說。
「好!」施肇基出去了。
叫來了李秋雨,劉大雙問起最近東瀛人動向。
「有一個情況值得注意,東瀛人駐地招集了很多民夫修工事。」李秋雨匯報。
「哦!這個有點意思,詳細情況怎麼樣?」劉大雙有點警覺。
「咱們的人扮成民夫進去看了,工事修的很堅固,都是用洋灰修的。估計一般炮蛋炸不爛。」李秋雨一字一句地說。
劉大雙想了一下,笑道:「東瀛人不簡單,應該是知道了我們的一些情況,在做準備。」
「是,我也這麼想,估計最近幾場戰鬥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盯緊,有變化及時跟我說。」劉大雙叮囑了一句。
……
王士珍和張懷芝在靖安籌備陸軍學院,薩鎮冰去天津招集北洋海軍舊部,並準備在葫蘆島辦個海軍學院。
張懷芝有點扭扭捏捏,畢竟做降將不太光榮。但是保安軍對他的吸引力還是蠻大的,不打內戰,專御外侮也使他放下了心裡的包袱。
做為武將,最大的願望就是橫刀躍馬,開疆拓土。
「跟著這個小娃娃干,說不定真的可以為張家光宗耀祖,蔭蔽子孫。」張懷芝有時心裡免不得也憧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