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涅!」
真·飛鳥看著海涅遭遇危險,舉起炮口就要打向聖約。
嘀嘀嘀——
「真!住手!」
然而沒等他扣下扳機,遠方一架同樣有著紅色塗裝的機體瞬息出現。
光束軍刀驟然落下,強行打斷了他的進攻。
「阿斯蘭!」
真·飛鳥聽著駕駛艙內響起的聲音,眼中泛起了一絲冷意和欣慰。
阿斯蘭沒死,那就意味著美玲也沒死,得知這一點,他的心裡好受了許多。
但同時,阿斯蘭沒死又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那他就是敵人了!
莉卡·席塔和雷·扎·巴雷爾以及馬列·斯特勞所駕駛的機體也在這一刻被光束覆蓋。
扭頭間,藍白相間的強襲自由也收容炮口趕了過來。
在阿斯蘭和基拉的牽制下。
沒有了外來威脅干擾的永恆聖約來到了海涅的前方。
「你該退場了——海涅!」
歘——
光束軍刀的光芒和諾爾的聲音同時響起。
「該退場的人——是你!」
剛剛擊退光束迴旋鏢的命運高達駕駛艙內,海涅聽著諾爾的大言不慚,雙眼因忿怒充血變得通紅。
光束炮口翻轉間,海涅捨棄了一切防禦,頂著永恆聖約扣下了扳機。
砰——
光束炮迸射,充滿殺意的光芒將駕駛艙映的格外邪異。
然而海涅臉上的瘋狂並未持續太久。
在他逐漸縮小和無法理解的視線里,永恆聖約搶先一步旋轉降了半個身位。
同時,一柄碩大的光束劍將駕駛艙的前方世界徹底覆蓋。
歘——
鐺——
轟——
在三個急促閃過的聲音中,兩台機體錯身而過,巨型光束劍也在這一刻斜著穿過了命運高達的機體。
不過諾爾並未直接斬擊駕駛艙,殺地球聯合的人沒問題,但是殺海涅他們,確實有點兒下不去手。
當然,要是駕駛艙不小心被波及,導致駕駛員死亡,這就不能怪自己了。
「海涅!」
「什麼!」
「海涅!」
在真·飛鳥等人錯愕的眼神中。
被斬去半個身體的命運高達在高空炸裂墜落。
「諾爾!」
因阿斯蘭出現而短暫停止的真·飛鳥咆哮著沖向了諾爾。
被淡白色眼白徹底覆蓋的瞳孔里,唯有哪一架殷紅的機體。
嘀嘀嘀——
砰——
然而沒等飛鳥靠近,一架同樣顏色的機體猛然從側面撞在了命運高達上。
「你清醒一點!」
阿斯蘭強忍著頭部傳來的刺痛和溫熱,朝著真·飛鳥咆哮著。
「你——」
「讓他來!」
沒等阿斯蘭說完,諾爾直接出言打斷了阿斯蘭的話,道:「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幾條命!」
每次出擊都被圍攻。
有了新機體還是被圍攻。
那這新機體不是白得了?
「我——」
「真!冷靜一點,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雷·扎·巴雷爾也在這個時候叫住了上頭的真·飛鳥。
現在情況逆轉了。
尼高爾墜落,海涅墜落。
剩下他們幾個根本不是諾爾他們三人的對手。
雖然不想承認,但如果不是以數量取勝,真的沒辦法和諾爾他們三人交手。
海涅的實力不算弱的,在紅衣精英里也是中上層次的人,可就是這樣的傢伙,一個照面就被諾爾給秒了。
要是在加上阿斯蘭和基拉·大和的支援配合。
就他們目前的戰力,過去只有被揍的命。
四打三,結果四個人的這邊不敢動手。
甚至他個人還覺得很正常——
「第二區報告,沒有該名人士的蹤影。」
「第六區報告,沒有發現。」
奧布各處陸續向司令部傳回報告。
每一個擠滿了逃難民眾的防空洞、軍事設施、機場――凡是洛多·吉布里爾可能藏身的地點,現在都有奧布士兵在發了瘋似的拼命尋找。
可是,傳回來的報告卻是千篇一律――沒有發現。
聽著聽著,卡嘉麗和將官們的面容也越顯焦慮。
來自各處的回報仍持續著。
在這之中,也包括賽蘭家名下太空梭所停放的地底機庫。士兵手裡拿著對講機,一面環顧四周,一面向司令部報告:
「第三區,沒有異常。」
若在第三者的眼中看來,這個報告好像不太對勁,因為報告中所謂的「沒有異常」之處,實際上卻有著極為異常的情景。
在報告士兵的腳邊,有好幾個同樣穿著奧布軍服的人倒臥在血泊中。
那些士兵的身上有多處彈痕,鮮血仍不停的湧出,一旁則有個默默觀望的銀髮男子,細長的眼睛和蒼白面容都顯得無動於衷。
而在這個銀髮男子身後,普雷亞和幾名穿著奧布戰鬥駕駛服的人真在整理著身上的鮮血。
且從周遭士兵們的表情看來,那幾個穿著奧布駕駛服的人對這個假報告似乎也不覺有任何罪惡感。
「你想好了?」
就在洛多·吉布里爾即將登上穿梭機時,轉身朝著身後的普雷亞說道:「確定不跟我走?」
「沒辦法,我厭倦這種殺戮了。」
普雷亞聞言笑著回答道。
「是麼,那可真是遺憾。」
吉布里爾眼神閃爍間壓制著心中的憤怒轉身走了進去。
普雷亞這傢伙竟然在最後關頭『叛變』了。
「祝您一路順風。」
普雷亞站在門口笑著揮了揮手。
確定穿梭機房門關閉後,普雷亞臉上笑容驟然一收,轉身帶著幾名穿著奧布駕駛服的人踩著地上的鮮血離開了。
「我不要到這種地方來!」
站在離國防總部最近的防空洞入口,尤納正對著押解的士兵們耍賴。
這種地方雖說是防空洞,但也說不準何時會受到攻擊,而且這是給小市民用的避難空間,裡面一定又擠又悶。
尤納面露不滿,扭著身子又說:「我要去本島賽蘭家的防空洞――」
一路把他帶來這裡的士兵們,臉上都有一副快要氣炸了的表情。
「別吵了,請您進去吧!」
尤納頓覺不快。
這幫人以為他們在跟誰說話?
我可是奧布的最高司令官,是賽蘭家的繼承人啊!
起初的虐待也好,如今這等待遇也好,尤納完全無法接受。
他怎麼也不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有哪裡出錯,雖然結果演變成這樣,但也不是自己的責任,因為自己所做的每一步明明都是對的。
卡嘉莉居然想用叛逆罪名讓自己扛這個責任,這怎麼可以?
這世界就是這樣,任誰都曾在身邊找個蠢蛋來推卸責任,但自己可不會乖乖的背黑鍋。
等熬過這場危機,他會想辦法跟卡嘉莉解釋一番,她最後一定會認同他的功績,然後像以前那樣做個聽話的乖女孩的。
像她那樣的黃毛丫頭,腦子裡怎麼可能有料嘛。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架村雨飛過。
狂風四起之時,士兵們也被引開了注意力。
――就是現在!
尤納猛地撞倒站在自己面前的士兵,拔腿就跑。
「――尤納大人!」
士兵們大吃一驚,連忙叫道。
「少囉瞭!我可不要――」
我受夠了這種鬼地方!這裡槍林彈雨,軍人們又是粗手粗腳的,高尚的自已才受不了。
我可是個特別的人!別人為什麼都不明白這一點?
在不平與恐懼的驅使下,尤納只知道沒命的跑――就在這時。
空中的一架扎古被村雨擊中。
尤納張著嘴往頭頂看去,被擊墜的扎古變得越來越大。
――呃……?
他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這世界向來就像是一齣戲,只該照著自己寫好的劇本去走,除此之外,他怎麼也搞不懂。
至於這世上並沒有特別的人存在一事,他也不了解。
更沒料到,當死亡降臨時,人人都是平等的。
失速墜落的扎古,就這樣壓碎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