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凝!」陶雪衝過去幫關明,「你們這兩個瘋子!」
關凝一把薅住她的頭髮,大力掀開她,紅彤彤的眼睛盯上關樓,嘶吼,「你這個賤人!」
「啊!」
關樓還沒回過神來,眼前驟然一黑,連人帶輪椅被推倒在地,扯到骨折還沒好的手腳,白著臉嚎叫,「啊!我的腿,媽,爺爺,救命!」
關凝徹底瘋魔了,掐住他的脖子,「你敢帶壞我兒子!我這麼聽話的兒子,我掐死你個賤人!」
「咳咳咳……」關樓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媽……救我!」
「啊!小樓!關凝你這個瘋婆娘,放開我兒子!」
陶雪不顧被壓著打的丈夫,頂著一頭亂髮反撲過去,「果然從孤兒院出來的就是沒有教養!關家白養你了!」
關凝憋了一周的怨氣怒氣爆發,完全就沒有理智了,轉身和陶雪撕打起來,「我嫁進林家這麼多年,給關家的補貼早就還清了,老娘不欠你們的!現在的關家早就破敗了,沒有林家做依靠,你們早就去喝西北風了!」
「你們一家子不知道感恩,看不起我,還敢欺負我兒子,我打死你們!」
關凝越說越氣,下手越來越重,陶雪被抓得滿臉是血,瘋狂揮舞著雙手要反擊。
關建國紅著脖子重重敲著拐杖,「停下!你們都給我停下!成何體統!景樂,你還愣著幹什麼!」
游離在戰場之外的林景樂持續蒙圈,左邊是親爹和舅舅扭打,右邊是親媽和舅媽在扯頭髮互罵,腳邊表哥抱著胳膊在痛哭流涕……
感覺完全幫不上忙啊。
「快把人拉開啊!」關建國氣到喘不過氣,艱難呼叫保姆,「來人!快報警啊!」
保姆從廚房匆匆跑出來,被這混亂血腥的場面嚇到了,轉身就往外跑,「救命啊!殺人了!好多血!」
關建國跌坐在沙發上,直捶胸膛,瞪著林景樂,「快報警!把人拉開!」
眼看著親媽摸索到地下的菸灰缸,要往陶雪頭上砸,林景樂一激靈,急忙上去攔住,「媽!冷靜一下……」
陶雪眼淚鼻涕血水糊了一臉,找到機會,五指成爪怨毒地往林景樂臉上抓。
關凝一把拗住她的手臂,菸灰缸沒了,空出的巴掌往她臉上抽,「你還想打我兒子!我忍你很多年了,老娘今天就抽死你!」
「啊!」
林景樂手足無措,打死人不會要坐牢吧?親爹親媽一下進去倆,他可怎麼辦啊?
「樂樂!」
聽見熟悉的呼喊聲,他一轉頭,眼淚就掉了,「宴哥!」
一直等在別墅外,看著保姆叫喊狂奔出來的陸宴快步從大敞的門進來,無視一片狼藉,直直跑過去把林景樂抱進懷裡,「乖乖,不怕了。」
林景樂揪著他的衣服,哭得顫抖,「宴哥,快,我爸媽……我爸媽要把舅舅舅媽打死了,我不要讓他們坐牢,嗚……」
陸宴把林景樂推到安全位置,才去拉架,混亂之中一腳踩在關樓的石膏腿上。
「啊!」關樓一聲尖叫,白眼一翻,疼暈了過去。
陸宴微頓,「抱歉,不是故意的。」
等他把兩組對打分開,戰鬥勉強平息,關建國終於撐不住,也暈了過去。
「哇啊!」陶雪爬過去抱住關樓,轉頭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關明,哀聲痛哭,「我要報警!報警啊!!」
林景樂去把關凝扶起來,抽噎著問,「媽,你沒事吧?」
關凝盯著陶雪獰笑,「老娘這麼多年的憋屈終於發泄出來了,乳腺都通了!」
林景樂咽了一下口水,「嗚……媽你別這樣,我害怕……」
「你爸呢?怎麼樣了?」
林哲虛脫地坐在地上,臉上掛了不少傷,不過總歸是占上風的。
陸宴掃視了一圈,多少有點心驚,見過打架的場面,但是沒有見過家庭鬥毆,還是四個年過半百的……
有兩個還是他未來的岳父岳母……
他的視線落到白白淨淨一點沒事的林景樂身上,忍不住懷疑,這麼兇悍的夫妻,是怎麼生出個沒心眼的小可愛的?
很快,外面響起警笛聲,110和120一起過來,先把一群人送去醫院。
處理好傷口後,還沒清醒的關建國和關樓留在醫院,剩下的人都被帶回了警局問話。
半夜十一點半,林暮雲被齊知淮勾著要做大和諧運動時,接到派出所的電話,聽完警察的簡單概述,兩人穿好衣服,趕去了警局。
警局裡,吃了大虧的關明和陶雪在憤怒嚷嚷,「我們是不可能接受調解的!」
關凝嗤笑,臉上貼著紗布還是很狂妄,「那你們告唄,確實是我們家老林先動的手,那也是關樓活該!錢我們家有的是,但是收完賠款,你們關家的氣數也要盡了。」
「啊!」陶雪尖叫,「關凝你這個白眼狼!關家白養你了!」
「呵呵呵……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一邊吸著我們林家的血,一邊欺負我兒子,怎麼好意思在這狗叫的!」
旁邊的警察頭都疼了,「肅靜!」
調解室再次安靜,沒過一會,又開始罵罵咧咧……
林暮雲和齊知淮正好和林氏醫藥的律師一起到,律師進去處理問題,倆人和等在外面的林景樂陸宴了解情況。
林景樂抽抽搭搭說了今晚發生的事,三個人齊齊沉默了。
齊知淮靠在林暮雲肩上憋笑,「林叔是被刺激瘋了吧?」
三個兒子全彎了,擱哪個爹身上不瘋啊?
「大哥。」林景樂苦巴巴看著林暮雲,「爸和我媽應該沒事的吧?」
林暮雲微微蹙眉,「看關家願不願意調解,不願意就上訴,賠點錢。」
他鬆了口氣,「不用坐牢就好。」
不到半個小時,林哲和關凝就從調解室出來了。
林哲看到林暮雲和齊知淮,滿目哀戚,腳步蹣跚準備離開。
鬧出這麼大的醜事被嫡長子看到,關凝臉色很不好,扶著林哲,拉上林景樂,「走,回家。」
林景樂淚眼朦朧望著陸宴,「宴哥……」
陸宴給他一個安撫的笑,輕輕點了下頭。
關凝回頭狠狠剮了陸宴一眼,「離我兒子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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