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樂走進酒吧,身上一絲不苟的昂貴西裝和場內花枝招展的人群格格不入,吸引了不少探究的目光。
他神色很平淡,徑直走到吧檯,敲了敲桌面,對正在調酒的黃毛說,「陸宴在嗎?」
黃源停下手裡的動作,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耳朵湊過去,「你說什麼?」
他提高了音量,「陸宴呢?」
「哦,找宴哥啊,在二樓包廂,201。」
林景樂微微頷首,轉身上二樓。
201包廂外,林景樂抬手又放下,反覆猶豫了幾次,終於推門進去。
包廂里沒有喧鬧的音樂聲,放著舒緩優雅的小提琴協奏曲,燈光也是普通的亮度,關上門,徹底和外面的燈紅酒綠隔絕。
只有陸宴一個人在打桌球,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笑吟吟道,「來了啊。」
林景樂把裝著外套的袋子放到桌子上,淡聲說,「外套送回來了,還需要什麼賠償嗎?」
陸宴把最後一顆球打進袋裡,直起身,把球桿一扔,慢悠悠朝他走過去。
他心跳得很快,但面上裝得很從容。
陸宴距離他五十公分站定,微微傾身,和他平視,「不需要了。」
林景樂驕矜地點點頭,「那我們就兩清了,我先走了。」
「等一下。」
陸宴拉住林景樂的胳膊,湊近了兩公分,察覺到他的呼吸放輕了,眼裡的笑意逐漸明顯,「小哭包,以後還來跳舞嗎?」
林景樂緊緊皺起眉,正色道,「這是我的事,和陸先生無關。」
「陸先生?」陸宴再度逼近,「不叫宴哥了?」
灼熱的呼吸隱隱噴灑在臉上,林景樂稍稍後仰,伸手推開他,沉聲說,「我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下,那天晚上我是心情不好,喝多了沒有意識說了一些胡話,對你做了一些不當舉動,並不是真的想和男人搞基,所以你不要誤會。」
他挑眉笑,「如果我誤會了呢?」
林景樂眼神驟然凌厲,氣勢很足,很唬人,「我是直的!我以後要娶媳婦生大胖小子的!」
陸宴竟然一時頓住了,良久,眼神趨向怪異,「你,直的?還要娶媳婦?生大胖小子?」
林景樂微挺起胸膛,面容堅毅,信誓旦旦,「是的。」
現在他媽還不知道他大哥和齊知淮在一起,要是知道他大哥二哥都是彎的,以後給林家留不了種,肯定就不會逼著他去勾引霍祁宸了,而是給他物色媳婦,讓他抓緊時間生小孩了。
他現在可是背負著給林家傳宗接代的使命,他爸管不了大哥二哥,但要知道他也跑去搞基了,能給他腿打斷。
陸宴久久注視他,啞口無言。
把直男掰彎,那可是缺大德的。
但是這小哭包又嬌又軟,里里外外都是極品小0的配置啊!
竟然是心心念念要娶媳婦生孩子的直男?!
陸宴開始質疑自己了,好歹閱人無數,這次竟然看走眼了嗎?
林景樂一直在悄咪咪觀察他的神態,在心裡默默祈禱他能趁早打消對自己的念頭。
「你……」陸宴皺著眉頭開口。
林景樂豎起耳朵,「什麼?」
他的疑問帶著隱隱的不死心,「那天晚上,你對我的親吻沒有感覺嗎?」
林景樂瞳孔微縮,梗著脖子冷聲說,「我都醉斷片了,喝醉的男人能有什麼感覺啊?」
「我是說在儲藏室我親你的時候,那時候你不是清醒的嗎?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明明都沒有推開我……」
「沒有!」他義正言辭,「沒有感覺,我也不清醒,你突然來這麼一下,我只是被嚇到了。」
陸宴沒話說了,以為找到個好親的小0,竟然是直男,鬱悶!
看他似乎沒有不依不饒的樣子,林景樂暗暗鬆了口氣,很真誠地說,「這段時間很感謝你的酒吧讓我抒發了不少壓力,祝你找到真正喜歡的小0。」
「……」鬱悶死了!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再見。」
「等等。」陸宴又拉住了他。
這次他反應很大地甩開了,警惕盯著陸宴,「掰彎直男可是會天打雷劈的!」
陸宴盯著他昳麗的小臉,挫敗地嘆了口氣,鬆了手,從袋子裡拿出洗乾淨的外套穿上,認真地說,「抱歉,我不知道你是立志要娶妻生子的直男,在儲藏室的事對不起了,我請你吃宵夜,當做賠禮可以嗎?」
他擺手,「不用……」
「不然我會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我請你吃個宵夜,就當交個朋友了,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找我。」
林景樂糾結了一會,點點頭,多一個朋友很好啊,陸宴看起來也是有點人脈在身上的。
陸宴大大咧咧攬住他的肩往外走,在他掙開之前說,「好朋友勾肩搭背吃宵夜很正常吧。」
他思索了幾秒,就不動了,嗯,好朋友的話是正常的。
他一路很乖縮在陸宴懷裡出了酒吧,沒注意到陸宴眼底閃過的一抹興味盎然的光亮。
「我們去哪裡吃夜宵?」
被帶著沿路邊走了一會,林景樂忍不住仰頭問。
陸宴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從褲兜掏出車鑰匙,按了一下,路邊停著的一輛酷炫機車響了兩聲。
他眼睛發亮,「這是你的車?」
「對啊。」
陸宴把一頂帽子扣到他頭上,「上車,帶你去吃點不一樣的。」
「好的!」
一身西裝的林景樂急不可耐坐上了機車后座,感覺很新奇。
陸宴把油門擰得轟轟響,「抱緊我,風大,一會冷了掉下去我可賠不起。」
「哦哦。」
林景樂一把環住他的腰,腦袋緊緊貼到他的背上,「好了。」
他頭盔面罩下的嘴角微微翹起。
嗯,好朋友,摟摟腰也是正常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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