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極品親家,林綰綰也是很無語。
若只是小氣一些,也不是不能相處。
現在的周家有了一些底氣,被旁的人占點便宜也沒什麼。
但若是一副強盜的樣子,動不動就是一副欠錢的嘴臉,林綰綰自然不會給他們面子。
連臉都不要了,難道還要撿起來給她貼上嗎?
林綰綰自問可沒這麼好心。
林綰綰懷裡的姜小翠眼眶微微泛紅,她的心裡有些許惆悵。
自己的娘家人為何會這般。
若是客客氣氣的,怕婆婆也不會說什麼。
哎……
「娘,你真的要把小翠留下嗎?
是不是小翠不用回娘家了?」
周大壯吸了吸鼻子,小聲的說道。
林綰綰白了一眼周大壯,沒好氣的說道:
「小翠是家裡的長媳,以後家裡的擔子她慢慢得挑起來了。
若是她回了娘家,這個家裡該怎麼辦?」
林綰綰一下子將姜小翠的地位拔得很高,讓姜小翠受寵若驚。
「好,謝謝娘了。」
姜小翠微微嘆了一口氣。
有些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周二丫把門關上了,一家人也算是吃上了飯。
之前姜小翠一直擔心娘家人會上門鬧事,現在事情就過去了,好像也不是那麼容易接受。
至少周家把姜小翠當成了寶。
吃完晚飯,林綰綰帶著周大壯特地去了一趟村長家裡。
林綰綰不可能一直待在荷花村,回鎮子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以傅桂芬的脾性,有可能還要想著法過來鬧。
大壯老實,小翠又軟弱,很有可能被他們拿捏了。
林綰綰自然要提前做好準備的。
周大友一家剛準備吃飯,卻看見了林綰綰帶著大壯居然來了,連忙站起身來。
雖然林綰綰特別客氣,經常免去周大友的一些禮節,但周大友也不是傻子。
別人客氣歸客氣,不能把別人的客氣當成自己的理所應當。
「大壯娘,快進來坐。
今天可把你氣壞了吧。
可千萬別往心裡去,有的人臉皮就是厚。」
周大友的臉上滿是笑意。
唐三娘立刻搬出兩張凳子,招呼著林綰綰坐下。
「來來來,別客氣,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好了。」
再過幾個月就是年底了。
今年年底,各村的村長並沒有什麼變化, 但滄河鎮的陳里正已經上了年紀,很可能要進行更換。
而里正一般都是在幾個村長之間推選的。
除了村民的推選之外,還要得到了林知縣的認可。
平安縣有些特殊,除了林子華林知縣之外,荷花村還有一位能說得上話的七品芋孺人。
所以這一次周大友的贏面還是比較大的。
就是要看林綰綰願不願意為他說上幾句話了。
林綰綰能來家裡,周大友自然高興的很。
「村長叔,吃飯呢!」
林綰綰坐了下來,但周大壯站著,像個門板一樣站在林綰綰身旁。
「嗯。
大壯娘,家裡頭的事兒應該沒什麼要緊吧?」
周大友關切的問一句。
「沒事,一點小事兒而已。」
林綰綰輕描淡寫的說道。
「村長叔,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兒要說。」
「哦?
大壯娘,有什麼事儘管說。
都是一個村子的,相互之間是應該有個照應。」
周大友有意與林綰綰一家走得近一些。
其實從林綰綰做鹵飄香開始,周大友就覺得這個女人有些不簡單了。
腦子撞的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咋能想出來那麼多玩意兒。
「大壯,來!」
林綰綰把周大壯拉了過來,開口說道:
「村長叔,大壯這孩子老實,有的地方可能不太懂,平時在村子裡面需要你多照應著點了。」
「那是自然。
大壯娘有啥好事都想著我家,我自然也要投桃報李的。」
周大友一口答應。
「如果大壯娘說的是這件事兒,其實大可不必開口。
你對我家的恩德,我都記在心裡。」
林綰綰微微一笑,拉著周大壯的手說道:
「我一直叫著村長叔,其實按照村裡的輩分算起來有些遠了。
所以我想著讓周大壯認你為叔爺,咱們兩家的關係才能更近一些。」
周大友的年紀雖然不是很大,但輩分頗高, 和村裡的一些老人是一輩的。
周大友心中一喜,連忙點頭答應。
「大壯這小伙子我頗為喜歡,咱們兩家能攀上親戚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好,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明天是個好日子,我回去準備準備。」
認親這事兒可不能馬馬虎虎,必須得鄭重其事。
周大壯想要在村子裡立足,必須得找到自己的依靠。
林綰綰雖然能護著他,但大壯畢竟是個男子,不可能一輩子都讓親娘給護著。
身為家裡的長子,必須得把頭高高的抬起,不能讓人輕看了。
有了周大友這層關係,在村子裡面更加好立足一些。
聽娘這麼一說,周大壯連忙畢恭畢敬的說道:
「見過叔爺。」
「哈哈哈,好好。
大壯,好好干,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
以後的村長說不定……」
話到這裡,周大友便停下了。
以後的事情可說不準,誰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若是周大友輪不上里正的話,村長的位置可能還得坐上十幾二十年呢。
自覺有些失言的周大友立刻止住了話頭,呵呵笑了幾聲。
林綰綰將這不經意的瞬間給記住了。
眼看到年底了,肯定有什麼事兒發生。
這時,周有才扛著鋤頭從外面進來。
周有才的個子不高,長長的鋤頭壓在他肩膀上,都快要把他壓癱了。
「爹,娘,我回來了。」
周有才的聲音極為的疲憊,身材瘦弱的他本來就不適合在田裡刨食。
看見林綰綰也在,周有才急忙打了個招呼。
這可是朝廷命婦,怠慢不得。
林綰綰點了點頭,等周有才走到裡屋後,才又開口說道:
「叔,有才是塊讀書的料。
如果一直在田裡刨食,恐怕這一輩子很難再有出路了。
如果有機會,還是送到學堂的好。」
讀書是一條出路,不管什麼時候這條路都走得通。
周大友自然認同,只是現在問題就擺在眼前。
束脩費就占了家裡的大頭,另外也沒有好的學院可以去。
周大友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成為周濟才那樣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