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綰綰和幾個孩子商量了一下,便做了如下的安排:
林綰綰和二丫,石頭,秋香,阿大阿二一起回去。
大丫,二柱,周甲周乙等幾人留在鎮子上。
還有齊婆子一行人得在工坊里忙活,也是脫不開身的。
林綰綰還是比較人性化的,秋香的爹娘都在老家,正好可以回去看看他們。
晚飯過後,幾個人便忙碌了起來。
尤其是周二丫,像是回去探親一樣激動的不行。
「這個小枕頭我一定要帶回去的。
晚上抱著睡覺實在太舒服了,要是離開了它,我鐵定睡不著的。」
「對對對,還有這個銀簪子。
上次我在首飾店裡看到的,覺得挺漂亮的。
弟妹嫁給大壯後,也沒像樣的東西給她,這個倒是不錯,算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一點心意。」
「還有這個,我親手縫的娃娃肚兜……」
周二丫在房間裡絮絮叨叨的說著,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林綰綰倒是還好,兩邊都可以住,倒沒有什麼習慣不習慣的。
正好周二丫提起了銀簪子,她把首飾盒一起帶上了,裡面是給幾個姑娘買的金耳環。
正好一人一個。
不管是兒媳婦還是女兒,林綰綰都是平等對待的。
作為新時代的女性,沒有男尊女卑的觀念。
……
另一邊,回到軍營的張文遠將軍立刻就投入了戰鬥之中。
張從戎則帶領軍中的鐵匠依著林綰綰所說的,打造出大型的酒精提取器皿。
軍隊打仗的時候,將士們是嚴禁喝酒的。
但在平時操練休息的時候,是可以飲些小酒的。
所以酒的存量也不少。
張文遠管理軍隊能做到張弛有度,在軍中的威望也非常高。
此時的張文遠剛剛帶領軍隊擊退一小波前來騷擾的匈奴兵,他的手臂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副將關德興緊隨其後。
兩人的表情並不好看。
回到營帳之中,張文遠立刻走到了地形圖旁邊,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德興,我們這邊是沒什麼問題了,防線算是挺穩固。
只是威寧伯那邊……」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文遠的眼神變得黯淡了起來。
陳培希因為祖輩擁立的功勞,被封為了威寧伯,爵位一直延續到現在。
要說陳培希的祖輩,倒是行軍打仗的好手。
可是到了他這一輩,只知道好大喜功,然而卻一點能耐都沒有。
若是只靠祖輩那點功勞,陳培希還沒這麼狂妄。
但這個陳培希居然還是曹貴妃的妹夫,算是和皇上也攀上了關係。
如此強大的背景,陳培希自然有狂妄的資格。
張文遠面對這樣有背景的膿包,真的像是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關德興重重的拍了拍桌子,狠狠的說道:
「媽的,陳培希這個王八蛋,居然在如此緊要的關頭喝醉了酒,連基本的防禦都沒有組織起來,真不知道來幹什麼吃的。
剛才他那邊的防線已經被突破了,雖然如今我們的隊伍支援的比較及時,防線算是重新守了起來,但還是有一隻隊伍衝進了山林里。
到時候這支隊伍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若是這支匈奴馬隊跑進了內城,是會對老百姓造成很大威脅的。
縣城裡的那些衙役根本無法和匈奴馬隊相抗衡。
就算是張文遠將軍手底下的士兵,也只能用兩三個人的性命換一個匈奴的騎兵。
此刻的張文遠頭大如斗,一個沒本事的膿包跑過來鍍什麼金呢?
關德興幫著張文遠將鎧甲脫了下來,一邊脫還一邊說道:
「媽的,老子真想偷偷的溜進營帳,將陳培希的頭給砍下來。
他媽的,如老將軍就是被他這麼害死的!
如老將軍忠肝義膽,忠於朝廷,根本就沒有反叛之心。
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年紀大糊塗了,居然聽信這狗東西的讒言,將如老將軍給處死了,真是老天瞎了狗眼!」
關德興越罵越起勁,差點扯到了張文遠的傷口。
「嘶……」
張文遠輕輕的嘶溜一聲,瞪著眼睛罵了一句:
「你小子快給我閉嘴吧。
當心隔牆有耳,你上有老下有小,可別因為嘴上一點痛快,到時候禍及家人。」
幾年前,大燕朝的國力強盛,將匈奴軍隊一直打回了草原。
如老將軍和陳培希帶隊直逼匈奴王庭,軍隊差不多將匈奴王廷包圍住了,陳培希在打進一個匈奴營帳的時候,看見匈奴一個妖嬈的女子頓起色心,便想要將這個妖嬈的女子擼回去暖暖床。
但陳培希手無縛雞之力,直接被匈奴女子給擒住了。
如老將軍只得命令部隊後撤,來換回陳培希的性命。
也是這一次錯失了將匈奴一舉殲滅的機會。
事後,陳培希為了掩蓋自己的過錯,反而和匈奴王庭達成了某種協議。
匈奴王庭給如老將軍寫了十幾封信件,多數內容是如何商量打入大燕朝內部的。
另有奸佞小人篡改如老將軍的信件,將如老將軍硬生生的塑造成反叛之將。
於是皇上震怒,立馬要誅如老將軍的九族。
要不是朝堂之上大小官員死柬,只怕如家一個活口都沒有了。
最後如老將軍被斬首,如凌被下的大獄,永世不得赦免。
如意一輩子被困在了青樓里,遭受各種非議,活得生不如死。
為了好好羞辱如家,陳培希特別提議 ,若是如意經受不住,自尋短見,那就立刻將如凌處斬。
當時曹貴妃剛給皇上生下貴子,自然也依了威寧伯。
而原本跟著如老將軍的那些人和之前李把總說的一樣,全部被當成了炮灰。
活下來的沒幾個。
一群被垃圾一樣遺棄的將士,心中的苦悶根本無法訴說。
此刻的陳培希只顧飲酒作樂,關鍵時刻又失手了,關德興實在恨的牙痒痒,才會罵罵咧咧。
張文遠提醒後,關德興才閉上嘴巴,只是心中的苦悶並沒有散去。
「張將軍,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罵也罵了,氣也出了,但回過頭來,還是要將屁股給擦乾淨。
不然以陳培希的尿性,很有可能將屎盆子扣在他們身上。
張文遠思索了了片刻,向關德興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