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完飯。
時間已經是夜裡十二點。
水父和水二叔又困又累，加上心情大起大落，很快就睡著了。
水意卻興奮無比，絲毫沒感覺到累。
葉四海帶著他和劉憨憨把吃剩下的魚收拾出來，切成了塊狀，然後開始餵小灰。
小灰全程繞著漁船沒有離開。
鯨魚群也還在遠方。
見到有好吃的，小傢伙歡樂得一包，又是吐水又是翻肚皮，跟著葉四海玩起了遊戲。
葉四海把船上的淡水凍成的冰塊丟到它嘴裡，它立刻又跟冰塊玩了起來。
一會兒吞下去，然後又吐出來。
再繼續吞下去，就這樣來來回回，重複著好玩。
虎鯨不喝海水，也不會喝淡水。
它們會從食物當中攝取淡水成分。
沒有餓死的虎鯨，但是卻有渴死的。
就很招笑。
這也是它們喜歡各種挑食的原因。
不但要吃飽，還要吃好，更要補足水分。
淡水凍成的冰塊，毫無疑問對於小灰來說，絕對相當於一個人在沙漠當中，突然得到了一瓶冰鎮礦泉水。
這小傢伙聰明著呢。
「啾啾，啾啾！」
感受到它的意思，葉四海心頭也是一動。
對啊。
就這麼辦。
「老梁叔，油料夠不夠？」
老梁點頭：
「夠夠的。」
葉四海估算了一下回程，直接說道：
「留下五公升的淡水，其他的全部凍成冰。」
「好勒，我這就去。」
這艘漁船可比水意家那艘破船高級多了。
製冰設備就有兩套，一套是專門存放高檔海鮮的超低溫系統。
船上有三立方的淡水，很快全都製成了大大的冰塊。
劉憨憨這個時候就排上了用場。
幾個來回，冰塊全被他弄到了船頭。
葉四海招呼小灰過來。
「去吧你媽媽叫來。」
小灰收到指令，頓時歡快的搖著尾鰭，朝著遠處優哉游哉的鯨群游去。
十多分鐘之後。
「啾啾。」
「嗚嗚。」
噗！！
小灰帶著媽媽靠近了漁船。
鯨媽媽背鰭上被漁網勒出來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一些，有些發紅，在黑色的背上十分明顯。
葉四海吃力的抱起一大塊冰塊，就那麼丟進了海里。
鯨媽媽好奇的看了小灰一眼，又對著葉四海點了點頭。
她慢慢張開嘴，小心翼翼的把冰塊吞了嘴裡，海水被吐了出來。
嗯？
冰冰涼涼的感覺。
鯨媽媽充滿睿智的眼神頓時就亮了起來。
「唳！！」
她嘴裡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
巨大為尾鰭輕輕在海面上一拍。
雖然水意他們看不到漆黑的海面上發生了什麼，但是葉四海的海洋之心能在水面之下視如白晝啊。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好傢夥。
跟著鯨媽媽來的那二十多條成年虎鯨，一窩蜂的對著這邊就沖了過來。
一開始還橫衝直撞，可快到的時候，居然有條不紊的排起了隊。
不得不說，這些街溜子太聰明了。
鯨媽媽帶著小灰在一邊當監工維持秩序，葉四海就在船上拼命丟冰塊。
劉憨憨負責砸冰。
一條虎鯨一塊冰，鯨鯨有份。
剩下的冰碴子，水意鏟到幾個桶里，被葉四海全倒進了鯨媽媽的嘴裡。
感受到鯨群對自己的情緒變化，葉四海笑了。
賺大了。
哼哼，你們這些傢伙，就算再聰明也得上我這兩腳獸的當。
就這麼幾塊淡水冰塊就把你們收買了？
沒吃冰塊之前，那些成年虎鯨對葉四海的態度是，這小子是不是太過分了？沒事就指使我們幹這干那的。
要不要想個辦法，乾脆弄死他算了。
吃了冰塊之後。
嗯，這小子不錯，難怪我們小王子天天溜出去找他。
原來是有好吃好喝的啊。
小子，你很上道，以後多多益善。
葉四海也不過是突發奇想，沒想到有意外的收穫。
感受到鯨群的意念，葉四海也沒客氣，直接反饋了回去。
冰塊算什麼啊？
我們兩腳獸好吃好玩的多得很。
想不想嘗一嘗？
那以後多幫我趕點猛貨來，我才能拿去賣了錢給你們買吃的。
葉四海甚至開始幻想著，將來自己的海邊度假村，這群虎鯨能不能成為一個超級賣點。
去什麼海洋動物園看虎鯨表演啊？
要看，就去大海里看。
不但能看，還能騎。
錢能賺飛。
巧花妹一定很喜歡。
家有財迷老婆，而我只想躺平啊。
時間差不多來到凌晨兩點的時候。
「水意，去招呼你爸爸起來了。」
葉四海計算著如果要撈一網，趕在早上八點回去，就得動手了。
水父和水二叔睡了兩個小時，恢復了體力，開始熟練的掛網。
葉四海的船上卻沒有漁網，兩條船就只有一道五七十米的拖網。
葉四海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也夠了。
大黃魚群肯定是沒有的，但是水下百米左右，卻全是鯛魚群啊。
五顏六色的鯛魚，一群一群聚在一起，花團錦簇。
淡黃色的真鯛，黑色的黑鯛，白色的二長棘鯛，還有紅色的金目鯛，大紅色的大眼鯛。
碼頭上真鯛的收購價，是六十塊一公斤。
一噸最低也能買到六萬。
拖著船多繞幾圈，十噸不是問題。
七八十萬的收穫，對於水家來說，足夠狠狠地打爛某些人的臉了。
讓他們羨慕嫉妒恨去吧。
況且葉四海發現這些鯛魚群個頭都不小，平均在五十公分左右，肯定能賣上高價。
幾個人很快掛好漁網，放到水下差不多百米的深度左右。
葉四海一聲令下：
「梁叔，開船。」
漁船拖著小破船，小破船再拖著漁網，就在這一片差不多十公里的範圍繞起了圈子。
葉四海守在船頭給小灰發出指令。
這一次不比上一次捕撈大黃魚。
畢竟那次有八十多頭虎鯨協同作戰。
那一網大黃魚，愣是一條都沒逃掉，真正的實現了一網打盡。
而這些鯛魚群很分散，二十頭虎鯨只能把他們朝著一個方向驅趕。
至於說能有多少進網，就要靠葉四海的意念引導了。
不過就算沒多少也不打緊。
多來幾次就是了。
隨著鯨媽媽的一聲令下，吃人嘴短的街溜子們開始賣力的干起活來。
它們所到之處，魚群發瘋一樣的逃逸。
各種鯛魚群最後匯集成了一個直徑數百米的大魚團。
葉四海看得嘆為觀止。
五顏六色的鯛魚密密麻麻擁擠在一起，對著漁船拖網就沖了過來。
這一網下去，收穫肯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