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鱷佬的話,何文耀是聽明白了。
這人還有點小聰明,不愧是個騙子,擅算人心。
他這是掌握了那一億美金,比較關鍵的線索。
但他很清楚知道自己保不住。
與其最後被人查,弄得家破人亡,不如主動上門給送了。
巧合也好,有心也好,何文耀成了他希望送的人。
兩句話就已經下跪,那這個消息指定是很要命。
何文耀也沒想到,自己壓根兒不想去理什麼復仇基金,偏偏就有人送上門。
「好,你說來聽聽。」
「不過我有言在先,我或許不會理會這件事。」
「我只能向你保證,聽完你的消息,我們可以當沒聽過。」
「怎麼樣,還要不要說?」
「我說!」
鱷佬幾乎都沒有猶豫,兩字之後,馬上開始講起故事道:
「事情還要從四天前說起。」
「當時我正在沙田公園散步,看到一個老伯坐在亭子裡哭。」
「好奇之下,我就去問了問。」
「原來那老伯在街上看電視,看到了一段採訪。」
「那是一個日本人的採訪,內容就是復仇基金。「
「而那個日本人,就是冢本雄一。」
「據那老伯說,那個日本人在占領港島的時候,殺了他全家。」
「他一直都記得這個仇,一心想要報仇。」
「可是人海茫茫,一個日本人,一個港島普通老伯,怎麼找呢?」
「直到這次的新聞上,他看到冢本雄一,肯定他就是當年那個兇手。」
「可惜,那老伯已經年邁,根本無力報仇!」
說到這裡,鱷佬一臉苦澀,話語道:
「我當時就想,不如安慰他幾句,順便也賺一點錢。」
「你媽的!」
此話一出,鱷佬後背就挨了一腳。
踹他的人是火屎。
雖然這話說得很迷,可即便火屎都聽出來了,這個鱷佬真是沒底線啊。
他竟然把主意打到那麼可憐的老人身上。
什麼賺一點錢,這就是要騙錢。
騙一個無親無故老人的錢。
「靠,你他媽有沒有搞錯啊。「
「人全家都被小本子害了,年紀也大了,沒錢隨時可能死的。」
「鱷佬,你太過分了。」
連脾氣比較好的小富,也是眉頭大皺。
看向趴地上的鱷佬,毫無憐憫。
「接下來呢?」
何文耀抬手阻止了還想踩鱷佬一腳的火屎,淡然問道。
鱷佬雙手撐地,又恢復跪狀,話語道:
「我告訴他,那個日本人很容易對付。」
「要是他自己不能報仇,可以請殺手。」
「我正好就是一個殺手。」
「媽的!」
火屎、豹哥、小富三人又是罵罵咧咧。
已經打算一會兒狠揍鱷佬了。
這人太可恨,簡直是傷口上撒鹽。
將心比心,三人也能夠想到,自己如果親人被殺,不能報仇。
滿以為請殺手有希望,全部身家給出去了。
結果知道被騙。
這一套走下來,恐怕直接就會被氣死。
這個鱷佬,平時還沒覺得什麼,現在想想,這人超賤啊!
「繼續。」
「結果那老伯很高興,帶我去他家,說是要給我佣金。」
「可沒想到他除了當年港島被占時,日本人發行的軍票外,什麼都沒有。」
「軍票啊,又不是支票,我當然不會要啦。」
「所以我留下電話,告訴他有錢再找我。」
「結果就在昨天下午,他打電話給我,說是有錢了。」
「他在摩羅街把故事告訴了別人。「
「結果真有個收藏家找上了他。」
「出二十萬現金把他的軍票全部買了下來。」
「那收藏家還告訴他,殺手可以找,卻一定要確定大仇得報,才給錢。」
「我當時很氣,想到騙不到那老伯了。」
「電話裡面,也就很氣憤吹噓了幾句,說是昨晚動手,幹掉冢本雄一。」
「我還把我的銀行戶頭給了他。」
「結果昨晚那人真就死了,那老伯的20萬也存進了我的戶頭。」
說到這裡,鱷佬語氣都變得顫抖,喃喃道:
「一億復仇基金啟動了!」
聽完鱷佬的故事,火屎與豹哥無不快意,大聲道:
「你活該啊,誰讓你騙人錢。」
「對啊,做騙子當然有風險。」
「現在你的風險來了,扛起來啊。」
倒是小富很冷靜,話語道:
「所以你要告訴何先生的就是,殺死冢本的,應該是那個買走軍票的人。」
「要是能夠幹掉他,就能拿到一億美金!」
「對。」
鱷佬趕忙點頭,看向何文耀,哀求道:
「何先生,我知道我該死。「
「可我還有一個老母,一個女兒。」
「她們是無辜的,她們和我做的事沒關係。」
「我知道現在外面很多人都在查,也很快會查到我這裡。」
「沒人會相信我的話,我昨晚一個人在家喝醉了,沒人證。」
「外面那些人也不會聽我說什麼。」
「我收了佣金,他們就會認定是我殺的人。」
「他們一定會逼我承認………」
何文耀閉目沉思,對於這個鱷佬的死活,一點不在意。
可他死得太快,對自己吞併冢本集團的計劃,可不太妙啊。
自己要讓冢本群龍無首,將冢本雄一的孫子拖在港島,無法回日本主持大局。
這鱷佬要一下被人抓了,確實會像他所說,被逼戴上帽子。
一億復仇基金幾天就解決,那人也會回日本。
「這樣吧,我安排你和你的家人去大嶼山。」
「那邊有家酒店,你暫時就去那裡待著。」
「這件事完全解決之後,你再出來。」
「有沒有問題?」
「謝謝,謝謝何先生。」
鱷佬這會兒半點條件都不敢提,只想著保命。
原著里,他是沒路子,逼到了絕境,才會拼一把。
這裡他見到了何文耀,也相信港島大水喉的好名聲,當然不會去拼。
「好,你給個家庭住址吧。」
「火屎、小富,阿豹,你們既然都聽到了,那就由你們去接岳先生家人。」
「接到之後,送去大嶼山,交到丁小姐手上就好。」
「是,何先生。」
何文耀滿意點頭,最後看了眼鱷佬,提點道:
「岳先生,Call機信號是能查到的!」
「你帶五個這麼多,是真不怕死啊。」
「我扔,我馬上扔。」
鱷佬趕忙解下腰間Call機,絲毫不敢再裝腔作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