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的。」
胖子阿郁聽完雷耀陽的分析,連連搖頭,抓住最後的希望道:
「一千萬港幣,明家人一定拿不出來!」
「不可能是她們幹的。」
「呵!」
雷耀陽聽得不置可否,也不說話了。
阿郁卻是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分析,看向身邊何文耀,激動道:
「何先生………」
「耀陽的推測很有道理!」
何文耀抬手,打斷了阿郁的言語,平淡話道:
「她們或許是拿不出一千萬,卻能讓人知道她們有能力拿出來。」
「阿郁,你也是做生意的,不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吧?」
「生意場上,不花錢,也有很多方法,借雞生蛋。」
「請殺手也是一樣。」
「只要明家人能夠讓對方相信,老利死了之後,四海會是她們的。」
「價錢又夠高,利益夠大。」
「殺手也可以做投資嘛。」
「比如他身價一千萬,有人願意事後付款五千萬,有的是殺手願意干啊。」
阿郁連連搖頭,話語道:
「何先生,不會的,我見過明星小姐,她很慈祥的,不是壞人。」
「那她兒子呢,老利那個從沒見過的親弟弟呢?」
「這………」
阿郁無言以對,何文耀卻是盡在掌握道:
「我和耀陽的看法都一樣。「
「老利要是死了,整個世上,只會對明家人有利。」
「這件事,或許不是老利的親生母親做的,卻很可能是他弟弟做的。」
「一個從未見過的大哥,這和陌生人有什麼區別?」
「幹掉一個陌生人,得百億資產,要是你,你做不做?」
「我不………」
阿郁脫口就想說不會。
但又想到「百億」,「陌生人」這樣的字眼,自己就沒了言語。
這筆財富太驚人了,世上恐怕沒幾個人不動心的。
何文耀見阿郁失神模樣,又話道:
「阿郁,你覺得老利是個傻子嘛?」
「當然不是,利先生聰明絕頂,是商界奇才。」
阿郁這才回神,堅定給出答案道。
「是啊,老利是奇才!」
「他不僅做生意很有一套,也最會玩弄人性。」
「股壇上,他能判定對手的下一步,生活中,難道就不行了?」
何文耀點頭的同時,再問道:
「你覺得老利為什麼說事情只是誤會?」
「以前的他,就算被人罵幾句,都可能會翻臉報復。」
「現在已經有人來殺他了。」
「證據都擺到了檯面上了。」
「他說是誤會。」
「這還是利兆天嘛?」
聽到這裡,阿郁恍然大悟,臉色無比難看,艱難道:
「何先生的意思是,利先生也推測出這樣的真相?」
「八九不離十!」
何文耀這才點頭,感慨道:
「你都說了,老利為人其實最重情義。「
「即便那段從未有過的親情,在他心裡,恐怕也是放不下的。」
「我讓你們帶他來印尼。「
「正是因為我清楚,現在保護他都沒用。」
「就算我把這件事替他處理了。「
「他自己走不出來,永遠做不回那個股壇狙擊手。」
「媽的,洗白弱一半。「
「老利這個王八蛋,竟然開始想著做好人了。」
「好人還不算,還是最聖母那種啊。」
最後兩句話,車內眾人都聽不太明白,卻是看出何文耀的不滿。
阿郁這會兒最著急,哀求道:
「何先生,你一定要幫利先生啊。」
「這有什麼難的,既然知道是誰做的,直接幹掉主謀不就好了。」
菲菲再次於前排插話,一臉不屑道:
「一個老太婆,一個年輕的小子,全是普通人。」
「那我們就寧殺錯,不放過,一塊兒處理。」
「沒了主謀,殺手自然就不會來了嘛。」
比起何文耀這邊的人,阿郁更為心慈手軟,趕忙道:
「這……菲菲小姐,這樣不行的。」
「那是利先生的親生母親和弟弟啊。」
「我靠,什么弟弟妹妹的,有請殺手來殺哥哥的弟弟嘛?」
「胖子,你腦子有問題啊,你家弟弟是這樣的?」
菲菲回頭看向阿郁,魅力的雙眼中儘是鄙視。
阿郁沒法兒接這茬,只得話語道:
「這都沒查清楚,或許只是誤會。」
「利先生死了,明家能拿利先生遺產,這還不夠清楚?」
菲菲聽得更加鄙視,不屑道:
「你不敢做就直說。」
「我在港島留有一些兄弟,我安排他們去做。」
「一天之內,擔保那什麼明家屍骨無存。」
」不行的,何先生………」
阿郁聽得趕忙阻止,卻又知道菲菲不會聽他說,再次哀求起了何文耀。
還好,何文耀此時擺了擺手,輕鬆道:
「菲菲,不要沒事找事。」
「區區一個殺手,老利要是想要應付,輕而易舉。」
「我們現在把明家人做了,老利恐怕這輩子都走不出來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改變他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或者說是恢復。」
「我何文耀的好友,是那個囂張跋扈的利兆天,可不是現在這個聖人。」
阿郁聽得就高興了,只要不殺利兆天的血親,他就覺得好:
「何先生,你打算怎麼做?」
「呵,非常好辦。」
「我打算請老利看場戲,接著對他進行一下心理輔導。」
何文耀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樹木,簡單道。
「心裡輔導?」
一聽這個,阿郁與雷耀陽都看向了何文耀。
雷耀陽這會兒都來了巨大興趣,興致勃勃道:
「何先生,您對心理學還有研究啊?」
對於這個東西,雷耀陽可太喜歡了,他也一直研究著呢。
「有點心得。」
何文耀點了點頭,自信滿滿道:
「要說怎麼樣把一個壞人,變成一個好人,我不會!」
「但要說怎麼把一個好人,變成一個壞人,這我倒是有信心。」
說著,何文耀看向趴在座位向後看的菲菲,問話道:
「菲菲,我讓老二準備的戲,他安排好了嗎?」
「這個,沒聽醫生說啊,老大,什麼戲啊?」
菲菲一臉懵逼,眨著大眼道:
「東帝汶那邊連戲院都沒有,哪兒來戲啊?」
「戲曲這東西,最要緊是真實,誰去戲院啊。」
「行了,看戲的事之後再說。」
「阿郁,你暫時看著老利。」
「他要喝酒,就讓他喝,只要他不離開,就由得他。」
聽得何文耀的吩咐,此時完全將其當成救命稻草的阿郁連連點頭:
「是,何先生,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