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中環,一棟二十層大樓。
這裡本屬於港島一家上市公司。
可就在一個禮拜之前,換了主人。
大樓頂層,這裡全部鋪滿了木地板,傳統日式風格。
幾名濃妝艷抹的和服女人,手拿扇子,下無遮掩,露著大腿,賣力舞動著。
這一層的設計很古怪,空曠非常,很像是空手道道場。
唯有中央擺著一台大電視,屬於現代設備。
電視上正播放著黑白錄像。
電視裡面,赫然是旭日旗、舊時代軍人、刺刀、百姓………
一名穿著和服,六十歲左右,頭髮花白的男人,正仰躺地上。
一位穿著紅色和服,臉白似鬼的女人,嬌笑著撲在男人身上。
「四十多年了,我終於又回來了!」
男人看起來很開心,喝著清酒,用日語感嘆道。
「社長,喝酒吧。」
白面女人含了一口清酒,餵了上去。
那男人喝下後,卻並不見喜,繼續感慨道:
「女人,還是港島的最好啊。」
「咿,社長,我們日本女人有什麼比不上港島女人的?」
聽得這話,無論是跳舞的歌伎,還是白面女人,無不叫了起來。
「港島女人注重貞操!「
「她們那種痛苦的叫聲,最讓人興奮了。」
那男人仰頭看著天花板,一臉回味道。
「我們也會叫嘛!」
白面女人嬌聲連連,反駁話道。
「那完全是兩回事。」
男人卻是搖頭,深呼吸道:
「太懷念了!」
「本以為戰敗之後,我們偉大的大和永遠都不能再踏上這片土地。」
「想不到,世界發展這麼快。」
「原來經濟,比刀槍更好用。」
「有錢就有一切,真是太美妙了。」
幾句話的功夫,這男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正是當初日寇戰敗後的倖存者之一,絕對的戰犯,冢本雄一。
冢本雄一,時年六十歲。
他年幼那會兒,正直軍國主義的尾巴。
當時日本對外侵略已經很多年。
冢本與那會兒的人一樣,都被招兵。
他被派遣的地方,正是港島,也是港島淪陷期間。
各種壞事,他幹了不老少。
後來投降之後,他回到了日本,做起了生意。
憑藉搶到的一些東西為本錢。
他創立冢本集團,涉足地產業。
不得不說,這人的運氣很好。
當時日本滿目瘡痍,需要蓋房的人很多。
熬過一開始的艱辛後,冢本集團發展飛速,很快成為日本知名集團。
暗地裡,這冢本集團沒註冊殺手公司,卻接著殺手買賣。
東南亞第一殺手O,其實就是冢本的人。
隨著日元的上漲,日本人這會兒就像是戰爭時期。
開始變得瘋狂,野心勃勃往外擴。
前文已經解釋過,日元上漲,對他們的實際貿易影響很壞。
可是對於他們外擴,又優勢起來。
畢竟我的錢更值錢了。
以前1億買一棟樓,現在我花8000萬就行。
冢本雄一也是看這個機會,果斷選擇投資到了港島。
回到他心心念念的地方。
」社長,O來了!」
此時,門外一道請示的聲音傳入。
冢本雄一聽得,也不起身,依舊躺著道:
「讓他上來。」
「是!」
大概過了五分鐘,隔著木門,一道冷漠的聲音傳入:
「我失手了,有人阻止了我。」
「如果我沒看錯,那人是托爾。」
「他看到了我的樣子。」
「托爾?「
「那個囂張到炸警局的殺手?」
冢本雄一聽得似乎也不太在乎,只是話道:
「那你就連托爾一塊兒殺了吧。」
「知道你是誰的人,都不應該存在這個世上。」
「我查到目標和托爾,都連夜去了印尼。」
冷漠的聲音再次從木門傳入,簡單而直接。
「印尼是個好地方啊,那裡夠亂,也更適合你動手。」
「你自己過去吧,我會安排那邊的分部,給你消息。」
冢本雄一漫不經心,說著已經抱住身邊女人,喝起了酒。
「會長,托爾很不簡單。」
「他和我槍戰超過三分鐘,我沒傷到他。」
「他現在知道我是誰,我怕他會查到會長您身上。」
「托爾是瘋的,他做事不一定為錢。」
「他現在是要和我比試槍法,但如果是比試目標,那………」
門外的話再次傳入,意思其實很明白。
他在提醒冢本,托爾那小子神經兮兮的,沒人知道他要幹什麼。
現在是比槍,要查到殺手O不是獨立個體,背後還有組織。
說不準他來殺組織的人,逼O和他比呢。
「哈哈哈………」
聽得這話,冢本雄一張狂大笑,笑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
「這個世上沒人敢殺我,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我五年前就已經成立了復仇基金。」
「一開始是兩千萬美金。」
「而我每年都放兩千萬進去,現在已經是一億。」
「一億,一億美金!」
「這個數字,足以讓所有人瘋狂。」
「誰要是敢殺我,復仇基金就會啟動。」
「到時候全世界所有的職業殺手、公司、經紀人,都會全力找出兇手和主謀。」
「不僅如此,恐怕連美國佬、軍閥、哥倫比亞人,都會想賺這筆錢。」
「殺我?我的報復,沒人能逃過。」
「我冢本雄一,是不死的,哈哈哈哈…………」
聽著冢本雄一狂妄的叫囂,大廳內的女人們無不雙膝跪地,禮儀作狀。
唯獨木門外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冷漠:
「會長,有些人一開始或許就想著要同歸於盡。」
「他們連死都不怕,又怎麼會怕人報復。」
一聽這話,冢本雄一笑容一僵。
他想到年輕時,確實見過一群不怕死的人。
那些人,常常出現在他的夢裡,讓他驚醒。
「八嘎!」
猛的起身,冢本雄一心情瞬間變差,怒斥道:
「不該你管的事,就不要太多嘴。」
「馬上去印尼完成任務。」
「如果這次不能成功,你就不要再回來了。」
「我不想再聽什麼藉口!」
沉默片刻,冷漠的聲音再次傳入道:
「會長,做殺手的如果露面,就會有最大的風險。」
「這些都是您教導我的。」
「所以我每次來見你,都戴了面具,和你隔著房門說話。」
「教導之恩,讓我失禮了。」
「我要提醒會長的是,這裡是華人的地方,或許有人還能認出你。」
「不用你多嘴!」
冢本雄一意思是懂了,可卻是沒太當回事。
冷漠聲也不再勸,淅淅索索,顯然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