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入境事務處也不錯啊。」
「我記得他們有一個職責是，為商務訪客提供出入境設施和安排。」
「錢司員，以後你去了入境處，我們金馬的人出差，就交給你替我搞定了。」
「入境處還能處理國籍吧？」
「我們是不是能研究一下，替人做新身份，這也是門生意嘛」
「確實不錯，就算是賣身份證，每年也能賺不少啊。」
「我聽外面人說，現在港島身份很值錢，一份就要八萬塊啊。」
「這麼貴啊？」
「是啊！」
聽完錢瑞安的選擇後，馬壽南、丁榮通、令熊三人無不開口接茬。
三人也都是從偏門商人的角度，看待起入境處能做的東西。
倒是霍景良、何大小姐、利兆天、林聖宗、丁巧等人毫無反應。
這玩意兒對他們沒用啊。
他們的人出差，公司哪兒會讓什麼入境處安排。
安排個小賓館給職員，他們跟著丟人。
上市公司職員出差，至少也得是酒店啊。
至於丁巧嘛，她手下殺手倒是愛換身份，可丁巧並不管這些。
那都是手下人自己去搞定的事，她是老闆，下任務而已。
「何先生，您覺得怎麼樣？」
錢瑞安聽著諸多盟友的支持，卻並未見喜，只是一臉認真，問詢起來。
何文耀看向錢瑞安，稍加思索，問話道：
「錢司員，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八歲！」
錢瑞安雖然不明所以，還是答話道。
「三十八！」
何文耀念叨了一句，話語道：
「今年是85年！「
「這麼說的話，97年，你正好50歲！」
「不錯，何先生，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錢瑞安點頭的同時，十分重視看向何文耀。
其他人亦停止了討論。
「97就要回歸了！」
何文耀一句之後，這才話道：
「如果拿入境處和懲教署來說。」
「短期發展，當然是入境處最好，只要上位，就能掌權。」
「但要是看97，我覺得，懲教署反倒不錯。」
「哦？」
眾人聽得無不好奇，包括事不關己的丁巧，都忍不住發問道：
「耀哥，這話什麼意思？」
何文耀一邊思索，一邊話語道：
「入境處和懲教署，其中入境處權利更大，也更有用。」
「無論是誰上去，就一定要幫著鬼佬做一些事。」
「至少在回歸之前，鬼佬大賣一波身份證，作為入境處處長，必須得答應吧！」
「可這麼幹了，很容易斷自己後路。」
「對面或許會理解你是身不由己，可是要提拔人的話，你就會被排除。」
「因為他們會覺得你品德不好。」
「反過來，懲教署非常辛苦。「
「作為署長，也只會被安排乾活。「
「不能給鬼佬帶去好處，他們也懶得搭理。」
「如果退回去十年，那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但回歸在即，黃牛崗位上的高官，反而成為了最好的選擇。」
「我們不如換位思考一下，用家鄉的眼光，看待港島這邊的高官。」
「首先，回歸之後，無論明面上是什麼樣的局勢，家鄉都不會完全放任這邊。」
「一些強力部門，還是需要控制的，就比如警務處。」
「但空降一個人在大家的頭上，所有人都會不滿意。」
「工作方面，也不能很好的開展。」
「這麼看的話，那就需要提拔一個本來就是高官的自己人。」
「誰是自己人？」
「在鬼佬治下，沒人敢過去投誠。」
「那用家鄉的眼光看過來，就只能是退一步。」
「誰和鬼佬牽扯最少，誰就是自己人。」
「入境處和懲教署，你們覺得，誰的牽扯少啊？」
「是懲教署！」
丁巧、何大小姐幾乎是異口同聲。
其他人也無不明白了何文耀的意思，看向這個男人，很是佩服。
我靠，你小子不僅會做生意，連官場都這麼熟啊。
確實，何文耀說出的道理，是非常實際的道理。
要玩短期，入境處當然更好，那個部門能搞定國籍，能給人辦理新的身份。
別的不說，大伙兒手下有人犯事了，明天就能給他改頭換面。
可長期看來，大伙兒都能找入境處，鬼佬那邊，鐵定也是常常找啊。
你上去了，不想做也得做，很多事身不由己。
做得多了，鬼佬治下當你自己人，還可能提拔你。
問題是，還有12年就回歸了。
12年後你怎麼辦？
跟著鬼佬回大英，去大英做官？
那不是扯淡嘛。
人家鬼佬都安排不過來，安排你一個華人。
換言之，你是鐵定要被扔下車的。
這麼看的話，懲教署就是最好的選擇。
沒利益，沒牽扯，沒人找你辦事。
人家有能耐的人，根本入不了獄。
在律政司就解決了，到不了你的懲教署。
沒能耐的人，找你你也不用給面子，老子就關著你，你又能怎麼樣？
「懲教署！」
錢瑞安這會兒聽得也是恍然大悟，自己12年後才50歲啊。
對於官員來說，正直壯年，有資歷，有能力，有功績。
自己現在是廉政司員，平調過去，也是高級懲教主任。
使把子力氣，懲教事務監督都有得做。
十年時間，爬到懲教署署長，是非常有戲的。
回歸之前，把自己的誠意傳達給內地，回歸後，那不更有戲？
「對啊！」
越想越美，錢瑞安可不怕幹活兒，只要能做大，他進監獄也認了。
當即，錢瑞安就興奮道：
「何先生，我願意調去懲教署。「
「不過去了懲教署，我對大家來說………」
說到這裡，錢瑞安臉色有些許難看。
畢竟他倒是穩了，可對聯盟來說更沒用了。
他這個路線太長太長，足足12年，到時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對我們大家來說，也是好事啊。」
何文耀看出錢瑞安的尷尬，接茬道：
「港島監獄，總共4000多的犯人。」
「啟德難民營，越南難民營，還有兩三萬人。」
「他們不是都要幹活兒嘛。」
「前兩年經濟不好，港島人都沒事做，犯人更沒事了。」
「現在經濟緩和了，大家都很缺人手。」
「我們可以同懲教署合作，助你立大功，順便賺一些廉價勞動力。」
「不得不說，港島的人工，是越來越貴了。」
說著，何文耀直接點名道：
「霍先生、老利，以後你們要些什麼石子建材，就不用運貨那麼麻煩了。」
「港島那麼多的石頭山，直接去買下來，交給那些犯人，替我們敲石頭。」
「小喬先生，你不是有一家什麼成衣製造廠嘛。」
「犯人們手藝是差了點，可人工便宜啊。」
「令小姐，你們令氏有幾個兄弟好像是進去了吧？「
「現在行啦，讓錢司員安排一下，以後住單間，看電視……」
聽著何文耀的話語，大伙兒是真的服了。
媽的，還得是老何啊！
不僅目光長遠，所有東西還都能聯動起來。
監獄嘛，他直接給犯人們都安排起工作了。
仔細想想，賺頭還挺大。
港島人工貴，眾所周知。
你請人敲石頭，100一天都未必能請到。
可你讓犯人敲，50就夠了。
生產效率槓槓的，有免費獄警做監工。
你要犯錯，薪水直接不用發。
對外的名義上，說不定還拿個獎呢。
這就是幫助犯人重新融入社會啊。
有了敲石頭，踩縫紉機的手藝，你也不用怕餓死了。
善人善行，這就是做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