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都經理辦公室。
這裡的主人已經有四任。
最初是吉米仔、之後是張美潤、再然後是大D嫂,現在換成了長毛。
丁巧雖然從沒來過,但進門後,還是好像主人。
隨意找了兩罐可樂,招呼起方潔霞二女。
「Madan,來,別生氣了,喝點東西吧。」
落座於主位,丁巧十分灑脫,拉開一罐可樂,已經喝起來。
「咕嘟咕嘟………」
方潔霞見狀,也帶著手下落座客位。
對面前的可樂不屑一顧,氣憤難平道:
「丁小姐,你剛剛也都看到了。」
「外面那些古惑仔,簡直是膽大包天。」
「他們竟然問蔡Sir,麵粉可不可以買出來。」
「這麼問法,蔡Sir不僅忍了,還好言好語!」
「那Madan覺得該怎麼做啊?」
丁巧看了方潔霞一眼,悠哉悠哉道。
「當然是抓人!」
「他們既然敢這麼問,就一定同麵粉有關。」
「抓回去嚴加審問,一定會有收穫的。」
嘶………
聽著方潔霞的話語,丁巧都感覺到了幼稚,有些無語道:
「Madan,你是不是從來沒做過前線,一直是文職啊?」
「審問就能有收穫,這是誰告訴你的?「
「你在電視上學的?」
「有什麼問題?」
方潔霞聽出丁巧的調侃,板著一張臉,問話道。
「Madan,這個世界,有規矩才能有秩序。」
「今晚你們警方的目的,是要平事端,恢復秩序,不是破大案,搞出動亂。」
「要平事端,當然需要好言好語,有商有量。」
「之前那位蔣老先生其實說的一點都不錯。「
「人最要緊是有飯吃。」
「有口飯吃,他們什麼都能忍。」
「要是沒飯吃,他們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每件事都要有個度,這是耀哥告訴我的,我也一直記在心上。」
「今天我也告訴Madan你。」
「Madan你那麼聰明,多想想,或許就能明白了。」
話罷,丁巧也沒什麼心思同女警交流。
隨意拿起桌上一本雜誌,翻看起來。
「什麼意思?」
方潔霞二女若有所思,但以她們的人生閱歷,短時間也很難明白。
………
半個鐘頭後,海之都大廳內。
警方與社團之間,倒是談妥了。
這次雷霆掃黑,社團的違禁品,除了自願留在港島的外女,其他都拿不出來。
保釋費,一人5000,除了243個重罪無法保釋。
剩下近2000號人,社團老大們都得去保出來。
警方停止行動,港島再次太平。
或許有人會說,保釋費這東西,是可以退的嘛。
但事實上,世界各國,黑道的保釋費都很少有人去討要,已經成了一種潛規則。
那都不能叫保釋費,可以直接算作罰款。
去要的話,人家也給。
但你出門之後,馬上就可以找個理由抓你回來。
罪名疊加,保釋費再高一倍,就是這麼神奇。
「啪啪啪…………」
看到蔡元祺已經和眾人談妥。
一晚上沒怎麼說話的何文耀帶頭鼓掌:
「好,既然大家都已經談妥了,那這次我也算沒白費功夫。」
「各位朋友,這次警方這邊也是按規矩做事,各位也請給個諒解。」
「以前是怎麼樣,以後還是怎麼樣。」
「蔡Sir是我的好朋友,以後他的工作,也請各位多多支持一下。」
「這次要不是蔡Sir,我也不能這麼快約各位來聚。」
「記得上次海之都聚會,都過去快兩年了吧。」
聽得何文耀說話,諸多龍頭老大都聽懂了。
花花轎子,人抬人嘛。
當著警察的面,當然得來幾句好話。
至於最大功勞,肯定是何先生的,這已經成為公認的事實。
大伙兒也看在眼裡。
最近幾天,何先生捐款又捐物,都捐給了警方。
隨後馬上傳出消息,讓掛了劉傑輝暗花的人,自覺去取消。
緊接著,立馬開始起了大會談判。
這一套走下來,沒有一個人會懷疑,何文耀沒幫大伙兒。
相反,他們無不覺得,大水喉為了大家,這次也肯定出血不少啊。
捐來捐去的,不就是上貢嘛。
一念至此,幾乎所有龍頭,都開始起了閒話奉承時間:
「是啊何先生,離上次的公斷大會,是差不多兩年了。」
「何先生,下個月是我生日,有時間的話,還請賞光啊!」
「何先生你放心,我們都記得蔡Sir的人情。」
「是啊,以後蔡Sir有什麼案子要辦,我們新記一定配合。」
「……………」
友好閒聊了好一會兒,何文耀這才抬起雙手,待至聲音靜下來,方才話道:
「我何文耀的為人,各位朋友應該都很清楚。」
「我做人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各位今晚這麼給面子。「
「一個電話,連封帖子都沒有,也願意來參加我的會議。」
「一點小禮物,不成什麼謝意,算是我謝謝大家了。」
說著,何文耀朝一直站在門口的雷耀陽示意。
雷耀陽打開大門,探頭朝外面說了幾句。
很快,便見一大群人進門。
人手十來個禮品袋,按照順序,人數,放在每張桌上。
「何先生,這次全靠你肯為我們出面。」
「港九江湖,無不感念何先生大恩。」
「這什麼禮物不禮物的,就不必了吧。」
「是啊,這怎麼好意思。」
「要送,也該我們送給何先生才對。」
「對對對,爆叔說得對啊………」
一眾社會大哥開始客氣,大多都是真心。
畢竟能混成龍頭的,不是特別愛占這種小便宜。
人家出面替自己平事兒了,還反過來送禮,這也沒臉要啊。
再看何文耀所在的長桌上,也是人手一個禮品袋。
連何文耀自己,也有那麼一個。
一臉笑容,何文耀當著眾人的面,拆開禮品袋,拿出一個「黑色磚頭」。
「什麼東西?」
別說下面的老大們,連何文耀身邊的蔡元祺都好奇起來。
「何先生,您這是對講機啊?」
「對講機?」
聽蔡元祺那麼說,下面大佬們也好奇了。
不是吧,何先生那麼大人物,送禮物送一個對講機。
而且對講機這東西,一個又不能用。
啥意思?
何先生又要開始搞卡片似生意了?
送你一個對講機,讓你再買幾個才能使?
連環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