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來啊，死警察，哈哈哈哈………」
港島中環警署總部。
偌大的會議室內，港島警署諸多署長、副署長、部門主管、匯聚一堂。
長桌尾部放著一台電視與錄像機。
這會兒電視上，正是三天前，尖沙咀街頭，記者正巧拍下的金鋪打劫案。
鼎爺坐於主位，臉色十分難看。
特別看到電視中，那囂張的劫匪，只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被抽爛了。
啪………！
錄像很快放完，電視上出現雪花，鼎爺猛的拍桌，怒聲道：
「三天時期，八起金鋪打劫案，全部發生在尖沙咀。」
「現在外面的報紙，都在說我們警方無能。」
「港督先生昨晚親自打電話給我，讓我做出解釋。」
「你們讓我怎麼解釋？」
「另外，大富豪汪東源，在今天上午，參加西貢龍舟大賽時，被人暗殺。」
「這件事，你們又查得怎麼樣了？」
「呃………」
一聽這話，諸多警方高層無不裝起了啞巴。
顯然他們都不想這個時候被鼎爺注意到。
「刑事情報科，你們有什麼線索？」
鼎爺也沒客氣，第一時間開始點名道。
只見刑事情報科來了三個人，一個鬼佬，兩個華人。
這會兒鬼佬嘀咕幾句後，由組長鞏家培開口，話語道：
「大Sir，尖沙咀金鋪打劫的人，我們已經查到了。」
「主腦叫葉國歡，是內地人，和他一塊兒打劫的，全是騎兵。」
「據我們情報科調查得知，最近幾個禮拜，偷渡客大增。「
「至少有八百號人，經非法渠道，來到了港島。」
「他們很多都是退伍軍人，帶了不少重火力過來。」
「大部分人，藏進了九龍城寨。」
「不過城寨裡面太複雜，裡面的人也不願意配合我們警方調查。」
「所以現在暫時還未查出那些人的落腳點。」
嘩………！
聽完鞏家培的話語後，諸多署長議論紛紛。
特別是像西九龍那樣的大警署，腦袋都要炸了。
他們都是公務員，當然知道內地裁軍百萬的消息。
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對岸裁軍，也不是打仗，自家這邊就被影響成這樣。
也虧得鬼佬願意歸還港島。
要不就此時的情況看，打起來有一點贏面嗎？
「沒消息？這就是你們刑事情報科的答案？」
鼎爺這會兒無疑是非常不滿意，怒喝道：
「那汪東源呢，他又被誰殺的？」
鞏家培面對這個問題沉默了，倒是他身邊的鬼佬，立馬話道：
「大Sir，汪東源是被長槍狙擊，應該也是那些大圈乾的。」
「這………」
鞏家培本想說根本沒查清楚，但身邊鬼佬是他長官。
只是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說話了。
親眼看到這一幕，同樣參加會議的蔡元祺，面無表情，心中卻是暗笑。
葉國歡，他不認識。
可汪東源，他還是知道的。
前幾天他陪同何先生，在酒店迎接亞洲首富公子。
吃飯的時候，丁巧同他聊過幾句，麾下殺手小莊接了單生意。
本來是打算在西九龍轄區做事。
可看他面子，到了西貢海岸。
所以這會兒蔡元祺，那是一點壓力沒有，就剩下看戲了。
「又是大圈，那你們打算怎麼做啊？」
「徐Sir，周Sir，你們一個是尖沙咀警署副署長，一個是西貢警署副署長。」
「這件事，你們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鼎爺是一點沒客氣，直接點名負責人。
可憐兩位華人副署長，是日了狗了。
平時有事他們做，有鍋他們背。
明明署長就在身邊坐著。
可人家是英國佬，這會兒正當大佛呢，一點反應沒有。
鼎爺也是個英國佬，潛規則性偏袒。
尖沙咀副署長徐Sir，五十幾歲的年齡，這會兒一臉愁苦道：
「大Sir，我們的警員接到報警，五分鐘就趕到了現場。」
「可是那葉國歡的火力太猛了，4支AK47，我們這邊就只有點三八，所以………」
「這不是抓不到人的理由。」
鼎爺可不管這個，立即訓斥道：
「為什麼不通知飛虎隊，你們為什麼要私自行動？」
「呃………」
這樣的指責，其實是完全沒道理的。
首先不說通知飛虎隊，起碼半個鐘頭能到。
就算通知了，自家等人先到，也得上啊。
眼睜睜看著，那才是真正的懦夫，不配做警察。
可你有什麼辦法，英國佬話事，就是這樣。
有鍋你就扛著走，有功你就自覺讓出來。
「媽的！」
雖然這樣的情形從不少見。
蔡元祺這會兒還是非常惱怒，憤憤不平。
「大Sir！」
正在此時，一個長相頗為英俊，坐在最後排的年輕人舉手了。
那是一個華人，二十幾歲左右。
蔡元祺認識他，公共關係調查科，劉傑輝。
這個劉傑輝可不簡單，英國大學高材生。
畢業之後回到港島，積極參與各種政治活動，與不少議員關係都不錯。
之後，更是投身警界，受到警務處特殊照顧。
鬼佬當他半個自己人，讓他從高級督察做起。
這劉傑輝是做文職的，擅於把帳目做得漂亮。
簡單來說，上頭不會破案都沒關係。
他能做出破案率，用數據頂功績。
這樣的人，也是高層最喜歡的人。
他們要的不是正義，不是破案，而是漂亮。
但像蔡元祺、鞏家培那樣有手段的老黃牛，就不喜歡這樣的人了。
道理很簡單，雙方是衝突的。
一者能力強，可以破案，可以平事，但相對可能會有後續的麻煩。
一者用不著，玩的是另外一套，案子破不破無所謂，精彩過去就行。
「阿輝，你要說什麼？」
鼎爺似乎非常欣賞劉傑輝，見他舉手，很給面子問道。
「大Sir，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要解決我們警方面臨的信任危機。」
「反倒是破案的事，可以慢慢進行！」
劉傑輝此話一出，會議室內，一半人眉頭大皺，一半人卻是非常欣賞。
大Sir顯然就是欣賞的那一半。
「阿輝，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解決信任危機呢？」
「分三個方面。」
劉傑輝一臉正經，開始解說話道：
「第一，我們警方應該採取一次聯合行動，針對港島三合會，進行打擊。」
「地下賭檔、黃色事業、能掃則掃。」
「將聲勢做到最大，請來媒體，用以覆蓋最近街面上打劫頻發的局面。」
「市民們都是健忘的，當他們的關注點到了其他事，就會忘記前面的事。」
「好！」
只是說了第一條，鼎爺已經非常滿意，揚手道：
「阿輝，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