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注這種事,一些賭局允許,一些賭局不允許。
畢竟如果無上限對賭,誰的財雄勢大,誰就更容易贏。
真要賭起來,時間也會無比漫長。
雖然所有人都明白,賭神大賽說是大賽,其實還是賭錢。
可比賽嘛,終究有個規矩。
要不然你把籌碼輸光,再拿出更多的籌碼,豈不是永遠分不出輸贏了。
好一會兒,由公正席上的裁判宣布,當眾道:
「今晚比賽,三千萬美金籌碼輸光,便會自動出局。」
「如果參賽者要賭外盤,在對方認可的情況下,我們倒是願意公正。」
「好!」
得到了這麼個答案,屠天龍無疑非常滿意。
本就難看的臉,這會兒顯得更加猙獰。
他一臉詭笑,掃視著桌上幾人,最終放話道:
「聶萬龍、張天鼎,我們的恩怨,今晚一定要有個了結!」
「我女兒呢?」
聶萬龍此時說話了,只見他一臉鄭重,問話道。
「女兒?」
屠天龍聽得,仰頭大笑道:
「當然已經先下去替你打點,難道你覺得就我們的恩怨,她還能活嗎?」
「哈哈哈………」
「什麼。」
聶萬龍其實早就有所預料。
可他被人拿捏,身不由己。
只能是全力進入決賽,希望事情有所轉機。
現實,無疑給了他重重一擊。
緊咬牙關,聶萬龍死死盯著屠天龍,一字一句道:
「我們的恩怨,確實應該了結了。」
「這………」
由於兩人是用粵語交流,桌上張天鼎、高進、石志康、何文耀都能聽懂。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拉斯維加斯上帝,這會兒竟也用粵語道:
「你們有什麼私人恩怨,去外面用槍解決不是更好。」
「動動手指,結果馬上就出來了。」
「這麼麻煩上賭桌幹什麼?「
「棄權報仇,不是更好?」
上帝神態高傲,他似乎是被人吹捧的日子久了,很有些目中無人。
即便對屠天龍,也是一臉的看不起。
可這會兒,並未有人理會上帝。
何文耀掀起袖子,擺弄起手腕上的一塊電子表。
高進面無表情,屏蔽了外界對話,全心全意,想要心如止水。
石志康聽到屠天龍的話,好像又受到什麼打擊,神態悲切。
而此時,大賽正式開始。
一副特製撲克被打開,先行拉開。
由三名副荷官仔細檢查,這才交給主荷官。
主荷官手拿送牌器,將牌送至哥倫比亞代表面前,這才揚手道:
「第一局,請哥倫比亞代表洗牌。」
哥倫比亞代表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皮膚黝黑的男人。
這個男人頭髮好像花卷,給人感覺有些髒亂。
他倒是沒客氣,拿下牌後,當著眾人的面,洗了起來。
唰唰唰………
這人洗牌手法非常低級,完全是普通人玩牌的水品。
桌上其餘七人看得一清二楚,無不很輕鬆就記下牌序。
無疑,哥倫比亞代表晉級,一路靠處決對手,恐怕是真的。
這人,壓根兒不會賭術。
洗好之後,荷官用送牌器拿回牌塔,放到面前,兩邊揚手:
「各位,請切牌!」
此時,八人誰都沒有第一時間動作。
哥倫比亞代表是不會,而其餘七人,似乎都不願意第一個切。
現在是第一把,最後切牌的人,無疑占據最大的優勢。
一開始便出手,切了也沒用啊。
人家在你後面切一下,就能夠破壞你切出的牌序。
「既然都這麼客氣,不如就讓我先來!」
何文耀此時說話了,他也不起身,拿起荷官遞來的切牌卡,立即飛了出去。
「飛牌?」
眼見何文耀第一個出手,觀眾與參賽者無不重視。
大家可都聽說過,這位港島代表切牌很是厲害,已經展現出多種絕技。
想不到他連飛牌也會啊!
「啊?」
「這是失誤了?」
可接下來的事,讓眾人有些傻了。
只見何文耀飛出去的切牌卡,於空中打轉之後,根本沒有切入牌塔。
它飛到了牌塔最頂峰,還在那兒轉動,極具觀賞性。
可問題是,現在不是表演,是讓你切牌。
你拿張切牌卡放最上面,這不等於廢操作嘛。
「嗯?」
參賽者們大多看不明白何文耀這是什麼意思。
上帝與屠天龍更是不屑。
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把這港島代表放在眼裡。
倒是加拿大代表張天鼎,笑眯眯話道:
「禮讓八方!「
「何先生就這麼自信?」
而張天鼎這麼一說話,屠天龍馬上接茬,冷冷道:
「張天鼎,你在說什麼?」
「怎麼,你不是苦練賭術十幾年嘛,這都沒人告訴你?」
張天鼎已經與屠天龍撕破臉,對方帶著骨灰罈來,指名要裝他進去。
他這會兒也沒客氣,諷刺話道。
「小子,你告訴我,你這是什麼意思?」
屠天龍似乎是個很容易被影響的人,完全不像傳聞中的冷酷機器。
他一手指向牌塔,質問起何文耀來。
「屠雄,賭,你是真的不配。」
「學了十幾年,原來你連最基礎的東西都沒學過。」
此時,從女兒的死亡打擊中恢復一些的聶萬龍。
也抓住機會,諷刺道:
「華族,是最講禮的民族。「
「老年間的賭壇上,所謂技高一籌,必先禮讓八方,三把棄牌。」
「你懂了嗎?」
「技高一籌?」
聽到這話,屠天龍再看那牌塔上已經停止轉動的切牌卡,大為惱怒。
觀眾們聽到參賽者的講解。
剛剛還認為何文耀失誤那些人,立馬激動起來。
敢情這不是失誤,還真是一種賭技啊。
不過這種賭技的寓意可太牛了。
廢招炫技,告訴你們,我賭術賊高,先讓你們幾把。
我靠!
這是何等裝逼。
作為華人,雖然有很多人表面謙虛,事實上骨子裡也喜歡裝逼。
何文耀這一舉動,滿足了太多人的幻想。
港澳觀眾們無不振奮。
許多外圍盤口,何文耀的注碼瘋漲。
再看賭桌上其他人。
從張天鼎與聶萬龍嘴裡知道意思後,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他們也想來一招這個,可問題是沒人會啊。
飛牌,在座倒是有人練過。
可飛牌切牌,說白了,只是扎進牌塔。
誰會像何文耀那麼無聊,花時間練習這種無用的技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