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矮子,借個火

  巨大的圓形賭桌之上。

  何文耀坐在左邊、接下來是葉漢、何大小姐。

  環形一圈,是那所謂的稻川八傑,四男四女,八個日本人。

  總督與賓客們紛紛落座。

  王建軍、兔子、飛全等人,全都坐在何文耀的後方,觀看著老大的表演。

  「三哥、兔子哥,何先生會賭術的嗎?」

  飛全是三人之中,最不清楚何文耀底細的人。

  坐下之後,不由小聲發問道。

  王建軍面無表情,心裡暗罵自己多嘴,把老大給坑了。

  兔子倒是非常友善,點頭道:

  「呃……會吧。」

  「何先生的賭術很厲害?」

  飛全聽得雙眼大亮,追問道。

  「這個………」

  兔子這回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腦中靈光一閃,傲然道:

  「厲不厲害都無所謂,賭局的輸贏,在賭桌之外。」

  「什麼意思?」

  飛全還聽不懂這麼深層次的言語。

  他也不知道,兔子這會兒正忽悠他呢。

  ………

  而此時,賭桌之上,十一副牌已經全部拆開。

  去掉鬼牌,十一副牌一共572張。

  荷官將牌全部拉開,占據了大半賭桌,隨即揚手道:

  「請驗牌!」

  「不用了。」

  稻川八傑十分自信,由一位白領打扮的女人開口,擺手道。

  何大小姐這邊卻是十分小心。

  葉漢仔細看過牌後,朝身邊兩人點頭。

  再看何文耀, 已經站起身,微笑道:

  「不好意思,我近視,靠近一點,看清楚一點好。」

  「請………」

  荷官毫無所謂,再次揚手,示意何文耀隨意。

  何文耀也沒客氣,直接上手,每一列牌都劃拉了一下。

  按照常理來說,只要稍微練習過撲克,輕輕劃拉,也能正反。

  可何文耀的手法生疏非常。

  劃拉一列,一些劃得蓋住,一些乾脆還是那模樣。

  看得賓客們無不搖頭。

  日本人那邊,更是暗笑不已。

  負責公平的荷官倒是沒有大意,認真看著何文耀動作。

  可就算以他在拉斯維加斯工作二十年的經驗來看。

  這人也確實是個新手。

  或者說他洗牌是個新手,也許就是會玩牌。

  因為驗牌這種舉動,也就是落汗做標記。

  可這人吧,什麼都沒做,手上無佩飾,亦聞不到異味。

  換言之,他是真在驗牌。

  「好了,沒問題,十一副牌都是對的。」

  足足用了一分多鐘,何文耀重新落座,看向荷官,吆喝道:

  「來,發牌,開賭!」

  「這就是何家的高手?」

  荷官見狀,心裡對何文耀多了一分輕視。

  這人無論是動作還是語氣,都太像外面那些土豪賭徒了。

  這種人,自己在拉斯維加斯一天能見百多位。

  「算了!」

  反正與自己無關,荷官開始洗牌。

  只見他將十一副牌全部蓋住。

  雙手劃拉,好像洗麻將一樣,亂洗一通。

  再看桌上的人,葉漢與何大小姐,無不雙眼盯著撲克牌。

  反倒是稻川八傑,無不神態高傲,連看都沒看。

  「當………」

  「喂,矮子,借個火!」

  打火機聲響,在看旁邊有一位,比他們還要高傲。

  何文耀,這會兒雪茄已經點起來了。

  他還順手拿了身邊人的打火機,稱呼更是半點沒客氣。

  「你說什麼?」

  坐在何文耀左邊那位,身高一米六。

  在小本子裡,算得上優質男性了。

  可問題是何文耀身高一米八五。

  這會兒喊著矮子,倒是一點沒錯。

  「呼………」

  煙圈直接噴臉,何文耀左手拿著雪茄。

  都快觸到對方臉上,囂張道:

  「幹什麼,長得矮,還不許別人說啊?」

  「你………」

  矮個子氣壞了,要知道稻川會可是能與山口組齊名的組織。

  矮個子身為稻川會管理地下賭場的高層,平時就沒怎麼受過氣。

  現在可倒好,矮子這樣的外號,直接給他扣腦袋上了。

  「一雄,不要理他,他想干擾你。」

  再旁邊一位日本人倒是很沉得住氣,出聲制止了矮子。

  這位也是三十來歲,個子有一米七左右,頭髮卻是微禿。

  何文耀也沒客氣,直呼道:

  「對,聽聽那禿頭的話就對了。「

  「就你這小身板,怎麼個意思,不服,還想和我打一架?」

  「來,我讓你雙腳雙手,就用肩膀和你打。」

  「八嘎!」

  這回都沒等矮子說什麼,禿頭惱了。

  身為三十歲就開始脫髮的男人,他最恨別人叫他禿頭。

  平常在國內,這麼叫的人,都被他幹掉了。

  現在………

  還好,此時荷官已經洗完牌,正色話道:

  「請各位保持克制,不要故意去挑釁其他人。」

  「如果誰再違規,我將逐他出場。」

  矮子與禿子憤憤不平,看向何文耀眼神都想殺了他。

  「呵………」

  何文耀卻是不屑一笑,姿態霸道,翹著二郎腿,悠然吸著雪茄。

  「要不要切牌?」

  高高的牌塔壘起,荷官又開始問話。

  「不用了!」

  稻川八子依舊拒絕。

  何大小姐表情難看,搖了搖頭。

  倒是葉漢起身,拿過一張紅色切牌器,插進牌塔里。

  「好,那………」

  「等等,我還沒切呢!」

  就在荷官打算發牌時,何文耀起身示意需要切牌。

  「嗯?」

  這樣的動作,別人還沒怎麼樣。

  葉漢已經看向何文耀,滿臉疑問。

  要知道,切牌這種事,其實一方只需要一個人切就行。

  大家都是一夥的,葉漢已經依照記憶,切出最好的牌型。

  你再去切那麼一次,這不扯淡嘛。

  何文耀卻是沒理會葉漢的疑惑,再次起身。

  拿起一張綠色切牌器,插進牌塔里。

  「那現在開始………」

  「等會兒,我還沒完呢。」

  荷官的話又被打斷,何文耀繼續動作。

  黃色、紫色、藍色、白色………

  除葉漢用了那一個切牌器外,剩下十個,全被何文耀用完了。

  他一通瞎插,好像是給塔牌做裝修。

  別說是荷官,連嘉賓們都議論紛紛,十分的無語。

  稍微懂點撲克的人也該知道,你切來切去,其實意義根本不大。

  真有用,切一次就好了。

  你一通操作猛如虎,真有用的,還不是最後那一下。

  換言之,何文耀更像是廢操作,真就來玩的。

  「先生,可以了吧?」

  「嗯,開始吧。」

  終於,何文耀用光了切牌器。

  這才重新落座,一幅大佬派頭,揚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