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環良大集團。
高層透明落地玻璃窗前,霍景良手拿雪茄。
正看著下方不斷進入對面證券交易大廳的人們。
居高而臨下,下面的人真就像螞蟻一樣,不值一提。
「每天9點鐘坐車上班,每個月也就掙那麼幾千。」
「省吃儉用玩股票,妄想著一朝發財。」
「呵,這些個傻瓜,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大贏家是什麼人!」
一通宏論發表,霍景良這才轉身。
只見巨大辦公桌前。
何文耀、利兆天、丁巧、馬壽南、令熊、丁榮通等人赫然在座。
他們都看著旁邊的電視機。
上面正是匯通電視台:
專家邵安娜的股票授課。
霍景良看著電視上對於自家股票的推薦,不由大笑道:
「哈哈哈,阿耀,看來你又想到一個絕佳的點子。」
「教育節目,教人炒股票,真是夠絕的。」
「大家自己人,我也不廢話。「
「拿一億過來,三個月後,兩億五千萬。」
「怎麼樣?」
正經談到了錢,眾人這時才將注意力轉到霍景良身上。
由何文耀開口,微笑道:
「這麼好的事,我當然不會拒絕。」
「三個月收割一下沒問題。」
「不過霍先生,比起一點小利,我們的專家更為重要。」
「她說年底良大一定會漲,那……」
「當然會漲,三個月後,漲三成。」
霍景良大手一擺,狂傲話道:
「不過漲的時候,劇烈震盪也是必不可少的。「
「那些傻瓜熬不住,主動出局。」
「錯過發財的好機會,那只能怪他們沒本事了。」
何文耀聳了聳肩,對於霍景良的話不置可否。
這話什麼意思呢?
很簡單!
比如我告訴你,這支股票12月份會翻一倍。
可10月份、11月份,股票瘋狂大跌。
一天時間甚至可以跌到地板。
作為散戶,你扛不扛呢?
整個良大的股票,超過百分之60都在霍景良手上。
他要玩你,簡直不要太簡單。
港股漲跌無限制。
作為莊家,一天之內,霍景良就能讓良大跌出百分之30。
散戶半點消息來源沒有,看到這等情形,只能割肉求生存。
等你割完了,霍景良低價吸納,隨便買買,最終股價不跌反升。
撈家賺錢,就兩個字:
容易!
「既然霍先生都一億了,那我這邊也一億吧。」
「何先生,以後你這節目,可要多多宣傳我的金馬國際啊。」
「你也知,比起霍先生的良大,我的金馬很少被人關注。」
「沒辦法,股票上撈不到什麼錢,我也只能在外圍上努力了。」
「現在行啦,我看這位邵小姐分析得就很好嘛。」
「聽完她的分析,我都覺得金馬一定上位,哈哈哈哈………」
馬壽南緊隨其後發表了講話,比起霍景良與利兆天,他要差很多。
上市公司和上市公司可不一樣。
一些十分受股民的青睞,一些卻是比較死的。
就好像馬壽南,他的心思並沒在自家的股票上,也不會那麼多技巧。
即便坐莊,沒散戶加入,也收割不到錢。
「那就謝謝馬先生了。」
何文耀微笑點頭,接受了馬壽南的提議。
眼見這等情形,丁榮通與丁巧羨慕非常。
當然,兩人也不敢有意見,雖然大夥是盟友。
可總歸是要你出力,才能分紅吧,不能把把白跟著撿錢啊。
現在讓他們聽到準確內幕,其實已經非常照顧他們了。
在座可都是莊家,說了年底漲三成,那就鐵定漲三成。
他們買那麼幾千萬股票,雖然沒何文耀收益那麼大,卻也穩穩噹噹啊。
「利先生,我和霍先生都說話了。」
「何先生對我們幫助那麼大,你就沒點什麼表示啊?」
馬壽南很有意思,他自己出血了,也不忘拉上利兆天。
突然開口,意有所指道。
「我的四海股價已經差不多了。」
利兆天顯然與前兩者不同,他說著自己看法道:
「再說,玩本家,怎麼有外圍來得賺錢。」
「這種事,南哥你最明白嘛。」
「何先生,010034,新發科技。」
「那家公司,是我的人暗中控股。」
「現在股價才3塊2毛錢。」
「你讓你的人替我宣傳一下,我會推高股價,下個月便是10塊。」
「3個月後,20就放手,誰接誰倒霉。」
「在座誰要玩的,都可以小玩玩,拋手之前,我會提前通知大家。」
嘶………
眾人聽得,無不暗嘆利兆天的歹毒。
不愧是股壇狙擊手啊。
他都不搞自己公司,而是去弄空殼公司。
要是自己公司,他們收割歸收割,卻是基本不會讓自家公司倒閉。
利兆天呢?
他此時的玩法,就屬於是「上樓抽梯」了。
一句話就是:
打造神仙股,等到所有人進入,股價推到最高,慢慢拋完。
裡面所有人,全部套牢,永遠沒有翻身的可能。
只能眼睜睜看著股價一天比一天低,死得慘兮兮。
可要說冤,其實股民沒一個是冤的。
你炒股的時候就該知道,散戶與莊家,就是韭菜與食客的關係。
選擇了那條路,當然得承當風險。
「宣傳沒問題,不過只能一兩次。」
「一個月後,我還會讓人在節目上提示,那支股應該拋掉。」
「這樣有沒有問題?」
何文耀點頭的同時,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畢竟,股票專家薦股,可是何文耀的大殺器。
只要收視率上去了,以後多的是富豪求著自己幫忙。
為了賺點錢,把自己的殺器給廢了,實在划不來。
「沒問題!」
利兆天搖頭,洒然笑道:
「股民最是貪心,就算是告訴他們,明天就會大跌。」
「可看到今天漲了百分之10,誰都捨不得礽。」
「警告之前,何先生通知我一聲就可以了。」
「我會出手,讓他們捨不得拋。」
「好!」
何文耀點頭,認可了利兆天的請求。
「何先生,我們令氏對於自家的股價很少去理會。」
「這次漲多少,我分兩成給何先生。」
令熊女士最後開口,她似乎經過深思熟慮,也最為良心與謹慎的。
良心在於,令熊這女人從不去收割股民。
她控股令氏百分之62,卻基本不理會,任由正常升降。
謹慎在於,不熟的東西她是真的一點不碰。
即便在場就有多位股壇大拿。
她就算請霍景良操作一下,霍景良也肯。
可她就是不做。
兩成收益,無疑又是回報何文耀送出的禮物。
「不用了令小姐。」
何文耀與令熊是合作關係,已經很了解她,當即擺手道:
「我做這件事,也只是想大家自己人,有便宜,當然自己人先占。」
「最後效果是不是好,都還不一定。」
「只是我的人已經說了,令氏年底最少會漲百分之10。」
「所以我希望令女士能夠關注一下,如果不夠,拉扯拉扯。」
「這沒問題。」
令熊點頭,她雖然不玩股票。
可作為莊家,拉扯幾個點,那還不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