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大嶼山。
這裡位於港島西南面,為港島最大的島嶼。
比第二大島嶼的面積,足足大了有兩倍。
可惜,這個時期港府並未開發大嶼山。
這裡的交通極其不便,遠離港島市區,平時人煙稀少。
但有些人,卻是非常喜歡來這裡。
因為大嶼山有一家槍會俱樂部。
許多喜歡玩槍的港人,有時都會來這裡一展身手。
大嶼山公路上。
一輛黑色寶馬正慢悠悠行駛著。
整個速度還不到70邁,即便路況不好,這樣的速度,也是夠慢的。
何文耀坐在後排,看了看前面認認真真開車的飛全,無奈道:
「飛全,你是不是剛剛學會開車?」
「啊?」
不錯,今天飛全已經上崗,開始了他的司機之路。
可他這車開的,不是一般的認真。
全神貫注,身子緊繃,看著就非常緊張。
何文耀的問話,他足足反應了五秒,方才頭也不回道:
「是啊,何先生,你看出來了?」
「沒出大嶼山之前,差點撞上阿婆。」
「剛上大嶼山公路,又差點把隔離帶撞了。」
「嘶………」
何文耀深吸口氣,納悶道:
「如果我都還看不出來,那真是眼瞎。」
「呃………」
飛全聽得,有些不好意思道:
「何先生,我之前沒開過車。」
「知道要做您司機,我特別同龍哥學的。」
「你跟大圈龍學的?」
何文耀一聽就驚了,大圈龍那王八蛋,在戰場上是開極品重卡的。
跟他學,能學出個好?
「是啊何先生,龍哥說他坦克都會開。」
「開車只是小意思,讓我不用去駕校,他隨便教我幾天行了。」
「大圈龍!」
何文耀聽得,心裡默默念叨這個名號,將這老小子記上一筆。
好傢夥,為了你這王八蛋的姻緣。
自己這個老上級還特別請了羅慧玲到海之都。
更是安排了一個領班給她做。
你他媽可倒好,連駕校都不讓飛全去。
這不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嘛。
幾分鬱悶,何文耀也不便食言,解除飛全司機資格,只得話語道:
「飛全,平時沒事的時候。」
「你就開著這輛車,到處逛逛。」
「你不是有個女友嘛,帶著她到處玩玩。」
「我最近應該沒什麼事出門,做我的司機,也別太拘束。」
「保持Call機暢通就行了。」
飛全聽得大喜,想不到何先生這麼有人情味呢。
還讓自己開車帶女友去玩,這可太棒了。
自己雖然薪水不少,可大多回家孝敬母親了。
房子都還沒有呢,更別說車子。
這個年代開車把妹,可是很威風的啊。
越想越美,飛全方向盤一舞,車頭都跟著大偏離:
「謝謝何先生!」
「行了行了,你專心點,不要說話了。」
何文耀連連擺手,下定決心。
這趟之後,短時間絕對不讓飛全開車了。
這小子技術沒練出來之前,還不如自己來呢。
而今天何文耀之所以出現在大嶼山公路,原因很簡單。
他收到丁巧的邀請,請他過來幫著看一個人。
據丁巧說,有一個很厲害的高手,準備投靠到她的公司做事。
可問題是,那小子之前是個警察,還是飛虎隊的。
丁巧欣賞那小子的身手與槍法,卻是不敢肯定,對方有沒有問題。
想來想去,丁巧想到何文耀,請他來看看人。
…………
大嶼山槍會,這裡的主人之前是誰不知道。
可一年前,已經變更為了丁巧。
槍會占地極廣,不僅有多個比賽場地,靶場,裡面還有餐廳等一些設施。
就連槍會大門口,一塊巨大無主之地。
都被槍會給圍成停車場。
當然,這也就是大嶼山才能這樣。
這裡實在太偏僻了,要什麼沒什麼,壓根兒沒人管。
「耀哥!」
剛剛進入槍會停車場範圍。
何文耀便發現丁巧帶著大隊人馬,已經等在了門口。
今天的丁巧,穿著一身白色小西服,給人感覺颯氣十足。
在她身後,跟了十來名男女,形象各異。
剛剛下車,丁巧已經迎接了過來。
雙手張開,丁巧與何文耀抱了抱,熟絡道:
「耀哥,你可遲到大半個鐘頭了。」
「我都以為你臨時有事來不了。」
「怎麼會,你的邀請,我什麼時候不到了。」
何文耀說著,也不忘介紹剛剛從車裡出來的飛全:
「這是我司機,飛全。」
「飛全,認識一下,這是丁小姐。」
「丁小姐!」
飛全當然認識丁巧,只是從前只能遠見,都沒資格被介紹。
此時被介紹,顯得非常有禮貌,鞠了一躬。
「哦?」
丁巧打量了一番飛全。
這年輕人留著小平頭,一身西裝看起來不算特別合身。
論形象,可沒有吉米與雷耀揚那般體面。
但何文耀的識人之明,丁巧一向欽佩,笑容道:
「不用這麼客氣,大家自己人,叫我巧姐行了。」
「耀哥,太陽快出來,我們還是進去再聊吧。」
「客隨主便!」
何文耀聳了聳肩,丁巧卻是挽上何文耀手臂,並肩走向槍會道:
「什麼客人主人的,耀哥在我這裡,就是主人。」
「這兩年要不是耀哥挺我,我丁巧也走不到今天。」
「耀哥你的大恩,我一直記在心裡。」
「對了耀哥,聽說前幾天有個叫什麼蟹的惹到了你。」
「要不要我派人解決了他?」
「丁小姐,這件事要是交給我辦,我保證不用一天就能搞定。」
都沒等何文耀回話,丁巧身後一個濃妝嫵媚的女人開口了。
而隨著她的開口,其他人也都開始說起話來:
「呵,一天這麼久啊,要是我,用不了三個鐘頭。」
「丁小姐,老規矩,你想他怎麼死,他就會怎麼死。」
「丁小姐,這單我免費替你做了,目標的家人,算是附送的。」
「丁小姐,要是我的話,或許需要一些時間。「
「但我保證事後,沒人會知道這是場謀殺。」
一票人七嘴八舌說著話,要是有外人在,聽得恐怕都能嚇傻。
這一個兩個的,竟然是在討論誰去殺人。
何文耀聽著這些話語,心下暗暗點頭。
丁巧經過這麼長時間,是真正發展起來了。
不談外圍掛靠,就她手下這些,無不鬥志高昂。
從他們自信的話語,何文耀也相信,這些人沒一個是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