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阿Sir。」
就在江世孝無比著急,還打算說點什麼之際。
在他身後,兩個身穿小西服,都市麗人打扮的女生小跑而來。
離得老遠,已經喊道:
「何先生!」
「丁律師!」
看到兩人,何文耀也迎接上前,伸手與前者握了握。
丁柔,時年二十五歲,港島律政界人士,是一位事務律師。
她與何文耀合作過很多次,荃灣的花船租賃合同,大多都是她搞定的。
其他一些廠房,吉米仔也大多是找她。
倒不是請不起明星律師,又或者大狀。
而是規矩就這樣。
港島律師分事務律師,以及大律師。
兩者業務是完全不同的。
事務律師看似處理雜事,如合同擬定、法律顧問、財產轉移、尋常糾紛,什麼都是他們的事兒。
而且地位不高,不能上庭。
可他們,才是何文耀真正需要的。
大律師,也就是所謂的大狀,那是出庭律師。
不上庭打官司,壓根兒用不上。
比如此時,找丁柔來,就非常的合適。
「丁律師,這位是?」
「這是剛剛加入我們律所的,方家琪,我徒弟,見習律師。」
丁柔簡單介紹,倒是那方家琪,雙手伸出,熱情遞出名片道:
「何先生你好,我是新人,以後請多多關照啊。」
「呃………」
何文耀接過名片,覺得這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兒有點傻乎乎。
自己又不是她的前輩同行,關照什麼鬼。
丁柔或許也覺得自己這小徒弟丟人,臉色一正,立即道:
「何先生,我們先做正事吧。」
「好!」
說著,一群人浩浩蕩蕩,走近了報案台。
「我是楊佐銘律所事務律師丁柔。」
「我有兩位當事人,被你們警方無理由扣押。」
「請馬上帶我去見她們!「
「另外,我要見辦案警員,負責案子的警官。」
丁柔非常直接,走到報案台後。
名片拍上,一幅強勢姿態。
比起之前江世孝,她就好像高層警務人員,在這兒招呼小弟呢。
「啊?」
報案台內,本來漫不經心坐在裡面的軍裝聽得,立即站了起來。
要說這個年代的警察最怕什麼,第一是上頭,第二就是律師,第三才是富豪。
上頭很容易理解。
而律師呢,一直同警方打擂台。
這些人動不動就會投訴,把事情往無法收拾的方向去搞。
就去年來說,至少有兩百名警員。
就是因律師投訴,投到去守水塘,前途全無。
兩人對視一眼,站起的同時,笑容滿面,比飯店服務生還要客氣:
「各位請稍等,我們馬上上報,不知道丁律師的當事人是?」
「高小琴、高小鳳,她們只有七歲。」
何文耀等人倒也不急在一時,等著兩人打電話。
反倒是旁邊的江世孝急了。
他其實早就看到何文耀等人,只是不認識對方,也沒理由招呼啊。
沒曾想對方也是為兩個小女孩兒而來。
兩個加一個,不正好是三個嘛。
江世孝幾乎肯定其中還有自己女兒,趕忙向何文耀等人哀求道:
「先生,小姐,你們說的是不是三個女孩兒?」
「裡面還有一個是我女兒啊。」
「先生,可不可以幫幫我。」
「帶我一起去見我女兒?」
江世孝無疑是個聰明人,那麼多人里,他精準看出誰是主事的人。
他的話,也全程是衝著何文耀說的。
「丁律師,沒問題吧?」
何文耀倒是願意做一個順水人情,話語道。
「沒問題。」
丁柔答得那叫一個自信。
「謝謝,謝謝先生。」
江世孝連連鞠躬,也沒有更多的話語,甚至都沒問何文耀一行的身份。
很快,就見警局內出來幾名便衣,招呼著眾人往內部走去。
丁柔走在最前面,與其中一名便衣並排。
而那便衣也講解話道:
「丁律師,我們警方在你的兩位當事人的書包里,搜出了超過四百克白面。」
「另外,還有過十萬港幣,兩把開鋒匕首。」
「當然,我們警方倒不會懷疑兩個七八歲的女孩兒,會做毒品買賣。」
「但東西的來源,總要有個說法吧!」
「可無論我們怎麼問。「
「兩個小女孩兒除了承認錢和匕首是她們的之外,並不承認白面。」
「所以,我們這才會將她們暫時扣押,並通知監護人。」
「嗯?」
丁柔聽得這些話,不由回頭看了眼何文耀。
而何文耀此時臉色陰沉,根本沒看前面,而是偏頭看向菲菲。
再看菲菲,已經低著頭,不發一言。
媽蛋,高家姐妹承認錢和匕首,換言之那就是她們帶身上的。
錢就算了,何文耀也不以為意。
可匕首是什麼鬼?
兩個七歲小女孩兒,書包里還放武器。
這還用問嘛,妥妥是她們的大姐頭,也就是菲菲的教導了。
見習律師方家琪可不知道何文耀這裡的複雜。
聽說當事人承認匕首,立馬嚷嚷道:
「我們的當事人只有七歲,還都是女孩兒,她們怎麼會帶匕首的?」
「是不是你們警方逼供,威脅我們當事人了。」
「當然沒有!」
帶頭的警員趕忙反駁,話語道:
「我們不僅沒逼供,還好吃好喝招待她們。」
「要是不信的話,這位律師等一下可以當面問。」
「哼,最好沒有!」
方家琪看起來還真就不信。
畢竟她只是一個見習律師,今晚第一次跟師傅出門辦事。
平時大多在律所整理文件。
她對港島警方的印象可不好,停留在金錢帝國時期。
什麼好吃好喝招待,她是一點不信。
與此同時,跟在後面江世孝急了。
特別一直在說高家姐妹,沒提到他女兒。
兩步上前,江世孝只有自己問話道:
「阿Sir,那江悠悠呢,她怎麼樣?」
「江悠悠?」
港島警察大多「看人下菜碟」。
只是看了江世孝一眼,便認定這是個混混。
不屑撇嘴,那警員很不耐煩道:
「她書包里的白面最多,足有500克。」
「說不定,就是她搞鬼,把白面放同學書包里去的。」
「不會的,我女兒很乖的。」
江世孝聽到這裡都傻了,著急解釋起來。
如果剛剛他還有些慶幸,遇上女兒同學家有勢力,能跟著一塊兒進來。
此時他可就有些後怕了。
是啊,女兒同學家有勢力,那她們多半就沒事。
最後有事的,豈不是他女兒。
港島這種事可不少見,大家一塊兒惹禍,最後勢力最弱的那個背鍋。
聽聽這警察說的,不是已經有那跡象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