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賭船換賭場?

  剛剛見面,所謂見面禮就是一家小賭場。

  這是個什麼意思呢?

  並非何氏人傻錢多。

  這一家賭場,其實就是何大小姐的贖金。

  別看從頭到尾,何大小姐似乎都是自由的,也沒受到任何傷害。

  可那,不過是何文耀這邊的風度,沒有為難一個小女生。

  澳門何生是個明白人。

  有些話說出來就會變味,有些事戳破就回不去了。

  對方沒提過贖金,甚至已經親自將人送回。

  那何氏這邊也不能裝糊塗。

  小賭場換女兒,來去,明明白白!

  何大小姐顯然也看懂父親的用意,坐在何生身邊,微微低頭。

  再看何文耀,並未接過文件袋,反而直接推回道:

  「晚輩面見長輩,澳門的規矩怎麼樣,我不知道。」

  「但我們家鄉的規矩,要不是互贈,要不就是無禮。」

  「世伯,我今天並未帶禮物來拜訪,您這份大禮,我心領了。」

  「嗯?」

  眼見何文耀不接,何生並不見喜,淡然道:

  「阿耀你是看不上這份禮物?」

  「你要知道,就算這只是一家小賭場。「

  「但每年至少也能賺幾千萬澳門元。」

  「澳門的賭場,無論大小,我相信沒人會看不上。」

  「不過我和何大小姐是朋友,這次有幸一起出遊,也是緣分。」

  「朋友上門拜訪,應盡之義而已,不用談什麼禮物。」

  何文耀微笑話語,這個答案,讓何大小姐雙眼大亮,抬起頭來。

  何生也注意到身邊女兒的動靜,再想到這兩人挽著手臂進門。

  心裡不由大罵:

  「這小子是個高手啊。」

  「別的暫時沒看出來,就這泡妞手法,確是厲害。」

  何生自己也是個風流人物,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有四位之多。

  有記載的小妾有30位左右。

  無記載的一夜風流,更是早已數不清。

  就他看來,何文耀這會兒的拒絕,怎麼看怎麼像是釣他女兒的。

  想到這個,何生臉色微沉,收回文件,話鋒突轉道:

  「好吧,既然阿耀你執意不收,那我也不勉強。」

  「聽說阿耀你有心賭業的發展,最近還開了一艘賭船。」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有這回事。」

  明知對方這是裝糊塗,何文耀卻也配合,言語道:

  「想不到這麼一點小事,世伯都知道啦。」

  「其實那艘賭船也不大,有還是沒有,並不太影響港澳賭場的生意。」

  「停了吧!」

  何生的話開始變得直接,先是三個字,隨即才話語道:

  「你的賭船現在影響是不大。「

  「可是有一就有二。」

  「阿耀,很多事是不能帶頭去做的。」

  「或許你只是想開那麼一艘船,做那麼一點事。」

  「可有你做樣板,要是平安無事,更多的賭船就會開起來。」

  「到那時,港澳賭壇的人不會找別人,全都會找你。「

  「群雄圍攻,那你就再沒有退路了。」

  「趁現在時候還早,收手還來得及。」

  「我會出面告訴所有人,你是我世侄,這只是一場小誤會。」

  「你想進賭壇,也沒問題。」

  「澳門最近有一家中型賭場準備出售,執照和人員全都齊備。」

  「我可以出面,讓你去接手。」

  「以後澳門何氏旗下,多你一個姓何的,你覺得怎麼樣?」

  這番話出,何大小姐大喜,臉色以肉眼可見變得很好。

  她沒想到一切還真如何文耀所說,他父親連提都沒提D小隊的事。

  而竟然是打算邀請何文耀入澳門,以後一起發展。

  老實說,這個條件著實不錯。

  可何文耀這時候卻是沉默了。

  賭船停擺,換一家澳門賭場經營權,乍一看確實很不錯。

  畢竟要是來澳門開賭場,就不太存在風險了。

  這邊的賭業,是完全成型的產業。

  賭場老闆之間也多有聯繫,再加上何生的照應。

  一家變兩家,兩家變四家,都不算什麼難事。

  老千鬧場,那更是不存在。

  自澳門開設賭場以來,還從沒有一家賭場,是因為老千贏錢而垮掉的。

  什麼原因,還用得著說嘛。

  可跳出商業,站在其他角度看,何文耀卻感到血虧。

  賭船一停,再加上自己在澳門開場,又有何生宣布關照。

  這一套走下來。

  乍一看是自己得利,可外面人會怎麼想。

  所有人都會認為,自己一敗塗地,被何生收服了。

  名望這種東西,無形無體,卻又特別重要。

  積累的時候很難,散出時,往往就是那麼一個錯誤決定。

  自己好不容易在港島中下層積累起來的名望,到時候會一朝散盡。

  「澳門何家的狗」,這樣的稱號,或許會取代「大水喉」。

  從一方諸侯降為何家的小卒,這是何文耀不能接受的。

  想到這些,何文耀一臉正色,話語道:

  「世伯,這一局我似乎還沒輸吧?」

  「嗯?」

  何生聽得這話,已然明白何文耀這小子沒打算投誠。

  雙眼微咪,何生不動聲色道:

  「你確實是沒輸,還贏了不少的籌碼。」

  「不過阿耀,你聽過金胖子與紙瘦子的故事嗎?」

  「世伯請指教。」

  何文耀坐正了身子,客氣道。

  「從前,有一個紙瘦子,他很喜歡賭,賭運也不錯,所以常常找人家賭。」

  「而他們那裡,正巧有一個富商,那人叫金胖子,也喜歡賭。」

  「有一天,紙瘦子找上了金胖子,兩人開始坐在一起賭起來。」

  「一開始,紙瘦子不停的贏,贏了有十把。」

  「每一把,他都押上了全部身家,每一把,他的身家都翻一倍。」

  「可直到十局之後,作為輸家的金胖子卻好像一點不在乎。」

  「無論紙瘦子怎麼贏,但下一把。「

  「金胖子押出的籌碼,依舊是紙瘦子的全部身家。」

  「慢慢的,紙瘦子慌了。」

  「他看不到對方的底,對方和他好像真的只是玩。」

  「他覺得賭身家,金胖子卻覺得平常玩樂。」

  「最終,到了第十一局,紙瘦子再也扛不住壓力。」

  「只是一把牌,他就輸掉了所有,輸掉了一切。」

  「阿耀,你覺得,這一場賭局,紙瘦子有機會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