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船艙後剛坐下。
何文耀便一臉無知,擔憂話道:
「維雷勃先生,到底發生什麼事啊?」
「我們的駕駛員也說的不是很清楚,只說發生危險了。」
「外面什麼人,怎麼還穿著緝私隊的衣服,海盜假扮的?」
「額……」
維雷勃這會兒就非常尷尬了。
這尼瑪要告訴何文耀,外面根本就是緝私隊,還抓了自己這個大佬。
對方會不會笑死?
還好,這時一個男人走進船艙,大聲報告道:
「何先生,我們在花船上抓了幾個人,他們說是記者,手上還拿著錄像機。」
說著,那男人一揮手,又進來幾名壯漢。
四台錄像機,被一股腦兒放到了何文耀等人面前。
「花船上的人暫時看押,別傷害他們。」
「是!」
何文耀給出指示,幾名壯漢自覺退出船艙。
何文耀拿起一台錄像機,取出帶子,疑惑道:
「維雷勃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船上怎麼還會有記者?」
「這是錄了些什麼?」
「張小姐,麻煩你。」
說著,何文耀將錄像帶遞給張美潤。
正好,這緝私隊的船上,就有錄像機與電視。
「各位記者朋友,歡迎參觀我們港島緝私處。」
「這裡,就是我們平時工作的地方………」
播放開始,電視上馬上出現岳向禮的大臉。
那岳向禮就像個主持人一樣,對著鏡頭介紹起來。
看那地方,似乎是港島緝私大隊的駐地。
「快進,我要看船上的事。」
何文耀一臉正色吩咐,態度有些不太好了。
可這態度,身旁維雷勃都沒覺得不妥,反而很不好意思。
畢竟緝私隊是他麾下部門,屬於他的人。
現在人家花船上來了緝私隊,還有記者,這不明擺著是自己找事嘛。
「太他媽冤了!」
「岳向禮,你個狗東西,你死定了!」
維雷勃恨得咬牙切齒,可很快,他咬牙都不過癮了,整個身子開始哆嗦。
因為張美潤快進之後,錄像很快來到海上。
只見岳向禮正對著鏡頭,大氣擺手,嘴裡喊著:
「下網!」
下一刻,就看到黑漆漆的海面,白色漁網撈起。
一個光不出溜的花褲衩,正在網裡,時不時還撲騰一下,就好像「死魚」一樣。
「謝特!」
維雷勃看不下去了,豁然起身,走向電視機,一個大腳踹上錄像機。
就這,他還嫌不夠解氣,又伸手拿起,狠狠砸地上,踩來踩去。
「額………」
何文耀心裡暗笑,表面卻是嚴肅道:
「維雷勃先生,看來這件事只是一場誤會。」
「您放心,我擔保,這些帶子不會流傳出去,我馬上就命人銷毀。」
「另外,今晚那些記者,我也會同他們聊。」
「聊過之後,他們都會說,今晚從沒出過海。」
維雷勃聽得,這才轉身,真誠道:
「謝謝何先生!」
「何先生對我的恩惠,我維雷勃記下了。」
「嗯………」
稍稍沉默,維雷勃主動提及道:
「外面那些人,都是何先生的員工吧?」
「是,他們都是我特別招募的保安人員。」
「維雷勃先生也應該知道,在港島這個地方搞娛樂場所,沒點力量不行啊。」
何文耀擺出一副「生意難做」的表情。
要不是這小子前不久賣硬紙片子,賣了好幾個億,維雷勃差點就信了。
也不繞彎子,維雷勃直接道:
「他們手上那些槍,應該都無牌吧?」
「額……是。」
何文耀心裡暗笑,表面又是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樣子。
「沒有槍牌不要緊。」
「何先生什麼時候有時間,可以註冊一家海上護衛公司。」
「槍牌這種小事,我會替何先生搞定。」
「三十支槍,夠不夠用?」
維雷勃說到這裡,提高了音調,或者說他直到此時,才感覺找回些面子。
一晚上盡丟人了,太他媽不容易了。
「哦?」
何文耀雙眼大亮,卻還是裝作為難道:
「三十支這麼多,會不會太麻煩維雷勃先生了?」
「四十支,就這麼定了!」
維雷勃找迴風頭,口氣也變得大了起來,一句話又加了十支。
這話,也確實不是吹牛。
這恐怕也是英國佬管控港島,最牛掰的地方了。
他們的法律是寫著玩的。
一些普通人覺得很難的事,他們隨便聊幾句,就能OK。
畢竟,殖民地的槍牌,又不是他們國內槍牌,他們並不會放在心上。
「謝謝,太感謝維雷勃先生了。」
「既然這樣,今晚就算我們海之都請客。」
「維雷勃先生如果還願意再去娛樂一下,我們馬上返航。」
「至於先生付的船費………」
何文耀說著,直接掏出支票本,唰唰唰寫下遞出。
「不用了,我對於海之都的服務非常滿意。「
「特別是何先生海上救援,更是讓我感動啊。」
「這二十萬是應該給的。」
維雷勃推脫著支票,推脫期間,竟看到支票上寫了「五十萬」。
而何文耀的解釋隨之而來:
「無論什麼樣的原因,讓維雷勃先生受驚,都是我們海之都的責任。」
「這點錢,沒別的意思,只是給先生壓壓驚。」
「槍牌的事,還要拜託維雷勃先生幫忙。」
「這………」
維雷勃還想說什麼,可何文耀已經將支票直接放他手心裡。
出海一趟沒花錢,還倒掙三十萬。
這筆生意,維雷勃還是喜歡的。
狠狠點頭,維雷勃認真道:
「好,那我就收下!」
「何先生你放心,給我一個禮拜時間。「
「四十張槍牌,我會一張不少交到何先生手上。」
「哈哈哈哈………」
何文耀大笑,拍著維雷勃的手,英國佬也笑了。
無疑,這筆PY交易,算是完成。
另一邊的花船上。
幾名手持步槍的壯漢,本該被看押的記者與攝像師。
這會兒正坐在餐桌上,胡吃海塞。
「我靠,那鬼佬真是有錢,鮑魚龍蝦全都沒動,便宜我們了。」
「喂,小周,你擦擦嘴,一會兒別讓人看出來。」
「班長,大晚上的,誰會盯著我看啊!」
「是啊,沒事的,大家快吃………」
顯然,這些人全部是一夥的。
換言之,今晚哪兒有什麼記者上門採訪,全部是何文耀安排的人。
甚至,打電話給緝私大隊,舉報花船走私的,也是何文耀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