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可沒功夫管他們心裡想什麼,他還困著呢,精神抖擻不過就是透支,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他喝了口買的鴛鴦,冰冷的感覺讓他的喉嚨舒服了點,白天的連審再加上得不到休息,他的喉嚨不免有些乾燥。
放下杯子,繼續說了下去:「從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我分析,這些人的背後肯定還有一隻黑手,所以......」
「我有個問題,為什麼你說的這麼肯定,不能是他們三人策劃並運作了這起偽鈔案麼?」
周瑜被打斷話語,停頓了下來,提問的是何強,雖然不對付,不過這是一個正常的問題,案情分析會嘛,於是他就心平氣和的給了解答。
「從目前看到的這個偽鈔集團的結構來分析,首先是他們的下級人員發展,這些小姐被發展都是在娛樂場所,或者直接來說,就是在文拯的地盤上,那麼你認為,這件事和他文拯托得了干係麼?」
似乎是答覆何強的一個反問句,但是周瑜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何強點點頭,沒有再問,思索著些什麼。
在場眾人聽完這個所說,心裡都是表示認可,確實太巧了啊,除非有人在陷害文拯。
要不然這巧的,你讓文拯自己說,文拯怕是都得承認是這麼回事。
周瑜給了他們一點思索的時間,繼續說了下去:「還有輔證,那就是我今天帶回來的3個人。」
周瑜突然看向沈雄:「雄哥,你要是突然有了一大筆錢,你會怎麼做。」
「我要是有了錢,那不得先找......」沈雄隨即反應了過去,臉色一僵:「阿瑜,你別套我話啊。」
周瑜笑了笑:「雄哥,有了錢住得好點,不過分吧。」
沈雄想了想這問題沒坑:「這個不過分,太應該了。」
周瑜點點頭,看向眾人:「是了,那麼他們三人如果是老闆,是絕對的核心,按照次數算,這到手的錢不算少了,至於一直縮在工廠裡面麼,就不能住好點享受享受?」
「所以,我的判斷里這三人只能算是印鈔的工人,不算真正的老闆,老闆另有其人,當然我也說了,這個只是輔證,具體的還是看審訊結果。」
「好了。」黃志誠拍拍手,站了起來:「周瑜該說的都說了,事情的起因經過也說的挺明白了,現在就一件事,以最快的速度讓他們開口,拿到文拯操控這個集團的證據。」
「yes,sir。」
黃志誠掃視著眾人:「諸位,這個證據一但落實,文拯落網就將是我們剷除倪家這個毒瘤的最好切入口,我希望大家拿出最佳的本事來,打好這一仗!」
「yes,sir。」
幾個人的心情也可以說是激情澎湃,對於早起的怨念一掃而空,現在真的是抓到尖沙咀話事人文拯可能最大的時候了。
黃志誠微笑著看向他說道:「周瑜,這件案子跟到最後這一步了,具體審訊怎麼安排,還是你來吧。」
「好的。」周瑜點點頭。
「madam,你和偉勝一組,我和心怡一組,強哥你和沈雄一組吧。」
「行。」
「好。」
「yes,sir。」
最後這話是沈雄說的,嬉皮笑臉,周瑜無奈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跟誰學壞了,一定不是他,他多的是優點。
「給大家買了奶茶早點,自己拿啊。」周瑜笑著喊了一句。
這大清早的過來,都還沒吃呢,吃了點東西,大家上上廁所準備開工。
審訊室。
周瑜分到的是那個交易的男子,這男子能參與到交接錢財的流程中來,肯定是這個集團架構中相對重要的人,知道的也會多些,這個他就當仁不讓的自己來審了。
「姓名。」
「李宗。」
「年齡。」
「28。」
「哪裡人。」
「屯門。」
「知道為什麼抓你來麼?」
「我不知道。」
呵,周瑜笑了,前面回答的那麼順利,他還以為這李宗準備老實交代呢,感情在這裡等著呢?
「你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
「阿sir,我就是在睡覺,你們就沖了進來,睡覺不犯法吧,sir。」
「睡覺當然不犯法,那在你住處查到的印刷機是幹嘛的?」
「印刷機當然是印刷的咯。」
「印錢麼?」
「阿sir,你別開玩笑了,就是印印報紙,印印書籍,隨便玩玩的。」
「那在你住處查到的偽鈔呢?」
「什麼偽鈔,我不知道啊。」
「就是那些美金。」
「那是偽鈔麼?我不知道啊。」
「那這些錢你從哪來的總知道吧,你別告訴我他是憑空出現的,你看看法官信不信。」
「這些錢...是我撿來的。」
「哪撿的,什麼時候撿的?」
「就昨天咯,我在樓下垃圾桶旁邊撿的,裡面一堆美金,還有一張刻著美金的金屬板面,我打算睡醒了就交給警察的,sir。」
周瑜靠在椅子上,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啪啪啪的鼓起了掌,一邊鼓掌一邊說道。
「不錯不錯,真不錯,這一套話說的撇得乾乾淨淨,似乎我最多也就告你一個持有假幣罪?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說完一巴掌拍下桌子上,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可你當sir傻的麼?」
李宗很無所謂的看著他:「你有證據就告我咯。」
「李宗是吧,你應該慶幸,你不是我的目標。」
周瑜的身體慢慢的靠了下來,氣定神閒的看著他:「李宗,抵抗是沒有用的,你以為我們是碰巧發現的你麼?」
李宗依然裝傻:「什麼意思,我不懂你說什麼。」
「現在不懂沒關係,我來告訴你,你們的團隊構架,有人制鈔,有人送鈔,有人發展下線,哦,就是老外,還有人搞運輸,送走老外,你看,我是不是對你們的團隊挺了解。」
周瑜看著神色變得有些晦暗的李宗,繼續加碼。
「昨天晚上12點,你出入夜總會,在夜總會的廁所和小姐進行了偽鈔交易,被我們偵查拍攝到的總共5起。可能還有別的,哦,放心,別的我們現在也沒證據。」
李宗的臉色變得難看,他一直沒想明白的是,警察是怎麼發現他們的工廠的,到底是團隊中的哪個人出了紕漏,還是警察誤打誤撞發現了工廠的什麼不對勁。
這也是他撐死抵抗的原因!
沒有理由啥都不知道,自己就先崩盤了,敢做這一行,誰會不清楚出了事是個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