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不知者不罪

  霓虹,東京。

  銀座的一間會議室當中,上山宏次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老巢被人給炸了,他沒有辦法只能租用了銀座酒店的商務會議室。

  而同時上山宏次也有些慶幸,要是自己在酒店的話,估計也難逃一死。

  將調試設備的人員都趕了出去之後,就連上了線。

  片刻之後,十二個人影出現在了熒幕上。

  「各位,我想大家也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一個年輕帥氣的年輕男人對著視頻對面的所有議員說道。

  這傢伙叫做格拉蒙特,是高台桌組織的執行長,也是核心成員之一。

  整個高台桌的具體運作,都是他在執行的。

  聽到格拉蒙特的話,一眾議員的臉色都很難看。

  特別是紐約那邊的議員。

  陳嘉駿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當初炸了紐約的大陸酒店他就將事情給瞞了下來。

  可是沒有想到,高台桌又招惹上了這麼一個難纏的傢伙。

  上山宏次直接說道:「霓虹東京的大陸酒店被炸毀,我手下的成員死傷殆盡。」

  「羅馬的大陸酒店暫時沒事,但是審查官回來了,派出去的傳奇殺手和精銳都死在了香江。」

  羅馬議員那個老男人抽了一口雪茄淡淡地說道:「我們高台桌好久沒有遭受過這樣的損失了。」

  「韓國那邊的大陸酒店也被炸了,這個陳嘉駿……很不一般啊!」另外一個議員皺著眉頭說道。

  韓國區域並沒有議員的身份,負責人也沒有資格來參加這次的會議。

  畢竟大陸酒店的等級制度,還是很森嚴的。

  格拉蒙特對著眾人說道:「那麼接下來大家準備怎麼做呢?」

  「必須要給他一點教訓,不然以後沒有人怕我們高台桌了!」

  「我也贊同,跟這個陳嘉駿有關係的人都加入暗殺的名單當中。」

  「同意。」

  「反對。」

  十二名議員都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最後輪到上山宏次的時候,這傢伙也直接點頭:「我也同意,畢竟我們的血不能白流。」

  就在眾人討論的時候,忽然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喲,正在開會呢?」

  這個聲音是從上山宏次的電腦當中傳來的,其他議員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上山宏次正想要開口罵人,可是下一刻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刀子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惡笑著看著眼前的人影說道:「想必各位就是高台桌的十二位議員了吧?」

  格拉蒙特冷冷地問道:「你是誰?想要做什麼?」

  老惡笑著說道:「沒什麼,只是我們老大想讓我給你們送個禮物!就像這樣!」

  說著老惡抓起了一臉驚恐的上山宏次,然後直接用手中的小刀割開了他的喉嚨。

  鮮血頓時噴濺了出去,直接將眼前的鏡頭都染得鮮紅一片。

  雖然場面血腥,但是其他的議員也不是什么小角色,這樣的場景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老惡當著他們的面,殺了一個議員這種事情,還是不由得讓眾人變了臉色。

  老惡優雅的擦乾淨了自己的手,然後將上山宏次的屍體推開,站在了這些人的面前說道:「我們老大交代過了,既然事情是你們先挑起的,但是什麼時候結束,由我們說了算!所以在座的各位,恭喜你們,都上死亡名單了!」

  「好大的口氣!」格拉蒙特衝著老惡冷聲說道:「你以為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們知道你們是誰,不是嗎?」老惡微笑著說道:「美利堅的那位議員,下次就輪到你了喲!請做好準備吧!」

  說完老惡就離開了會議室,瀟灑從容地離去。

  仿佛剛才殺的不是高台桌的一位議員,而是殺了一隻雞一般。

  會議室裡面鴉雀無聲,好半天都沒有人說話。

  因為這些人高高在上慣了,從來還沒有被這樣指著鼻子威脅過。

  而且最重要的是,威脅他們的人還真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比如剛才被當著他們面被幹掉的上山宏次。

  這傢伙可是亞庫扎裡面的實權人物,手裡有好幾個組在為他辦事。

  甚至在十二個議員當中,都屬於中上的水平。可就這麼被人給宰了,所有人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特別是美利堅的議員,他都有種罵人的衝動了。

  這件事他壓根就不知情,但是陳嘉駿還是將帳算到了他的頭上。

  於是乎,他不滿地對著格拉蒙德說道:「這件事該怎麼處理?誰能夠告訴我?」

  剩下的是十個議員都沒有說話,只有格拉蒙德硬著頭皮說道:「放心,這件事我們會處理好的。」

  「處理好?」美利堅的議員冷冷的說道:「就像是上山宏次那樣,被人像是殺雞一樣殺了?現在對方點名說是要報復我了,我需要人手,頂尖的人手!」

  格拉蒙德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手中還有幾份血契,可以先交給你使用!」

  「那樣最好了!哼!」美利堅議員說完之後就直接下線了。

  這下好了,不但沒有商量出怎麼對付陳嘉駿,還被陳嘉駿的人來了一個下馬威。

  現在可以說是臉都快丟盡了。

  片刻之後,一個長相粗獷的男人開口說道:「怕什麼,他敢暗殺我們的人,我們就不敢了嗎?我們可是殺手組織!」

  「維格,你倒是說得輕鬆,你去派人?」這時另外一個議員嘲弄地說道:「我可是記得你手裡最後一個血契殺手,都被你給放走了啊!」

  維格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不是血契殺手就不能殺人了?」

  「那可是別人的地盤,不記得了?一個血契殺手,加上幾十名精銳殺手,在香江直接被人給殺的一個都不剩了。」男人繼續冷嘲熱諷的說道:「如果不是對方想要留那個審查官回來帶話的話,這會兒墳頭草已經三米高了!」

  「蘇卡不列,你再說一句!」維格大怒之下,指著對方就直接破口大罵。

  這時一個戴著頭巾的男人實在忍不住了,拍了拍桌子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現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這件事不解決,會給我們帶來巨大的聲望上的打擊。」

  「所以不管結果是什麼,我們都應該要做!格拉蒙德,你來調集人手,必須要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

  拉格夢到點了點頭說道:「如您所願,閣下!」

  ……

  此時,紐約大陸酒店。

  溫斯頓正跟往常一樣在看著報紙,他的管家卡戎拿著一個電話走了進來:「溫斯頓,您的電話。」

  溫斯頓點了點頭,然後接起了電話問道:「哪位?」

  電話那邊傳來了溫斯頓上級的話:「聽著,聽我說!高台桌這邊惹到了一個大麻煩,你們最近小心一點可疑的人物。」

  「布魯斯,發生什麼事情了?」溫斯頓一臉不解地說道。

  「還記得上次炸了咱們酒店的那個亞洲人嗎?」布魯斯無奈地說道:「沒錯,高台桌又惹上他了,導致韓國的漢城大陸酒店被炸,霓虹的東京大陸酒店被炸,十二個議員當中的上山宏次當著我們的面被人給處決了!」

  溫斯頓頓時就摘下了眼鏡一臉嚴肅地說道:「也就是說他們也有可能對我們下手?」

  「不是可能!」布魯斯苦笑著說道:「我們被點名了,下一個襲擊的目標就是我們!這踏馬叫什麼事情啊!」

  溫斯頓頓時一陣無語:「那該怎麼辦?」

  上次的事情,溫斯頓就知道陳嘉駿是個膽大包天的人。

  仿佛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一般。

  「你問我我問誰?我現在還請了殺手來保護我!」布魯斯惡狠狠地說道:「早知道,我當初就不該……」

  「布魯斯!別說這些了,沒意義的!」溫斯頓打斷了布魯斯的話:「我會看著辦的,你可別死了!」

  「知道了,你就不能盼著我一點好?」布魯斯無奈地直接掛斷了電話。

  溫斯頓看著窗外的雨景,無奈地說道:「還真是多事之秋啊!」

  卡戎好奇地問道:「什麼事情令你這麼煩惱?」

  溫斯頓擺了擺手說道:「咱們這裡將不會太平了,你最近留意一下可疑人物。如果遇到了,就馬上通知我。」

  「知道了,老闆!」卡戎點了點頭對著溫斯頓說道。

  溫斯頓本來以為自己能夠有點喘息的時間,可以安排這件事。

  但是沒有想到,當天下午,卡戎就說有個形跡可疑的人過來了。

  「先生,按照紐約市的法律,您不能在公共場所喝酒。」卡戎一臉無奈地對著眼前的胖子說道。

  這個胖子自然就是陳嘉駿手下的亞奇。

  亞奇看了一眼卡戎沒好氣地說道:「胡說八道什麼,我這是酒嗎?我這是麥芽飲料!

  說著亞奇拿出了一枚羅馬金幣扔了過去,對著卡戎說道:「少廢話,我要住宿!」

  卡戎看到這枚金幣,再看看眼前這個陌生的胖子,立即就通知了溫斯頓。

  溫斯頓也是立即帶著人趕了過來。

  「喲?」亞奇頓時眼睛就眯了起來,衝著溫斯頓說道:「這是準備幹什麼?」

  溫斯頓一臉和善地說道:「亞奇洛貝先生,請不要誤會,我們沒有惡意?」

  亞奇頓時就笑了起來:「認識我?怎麼認識的?」

  「國駿安保公司的執行長,我想不認識都難啊!」溫斯頓笑著說道:「我那邊有一瓶好酒,不如邊喝邊聊?」

  亞奇聽到「好酒」兩個字,就有些走不動道了。

  而且對方已經認出了自己的身份,還笑臉相迎的,亞奇還真有些下不去手。

  只能對著溫斯頓說道:「那就帶路吧!」

  兩人來到了一間休息室,溫斯頓就讓卡戎將瓶好酒送了上來。

  「62年的達爾摩威士忌,每一滴酒價值堪比黃金。」溫斯頓倒出來兩杯,然後遞給了亞奇一杯。

  聞著威士忌的香氣,亞奇就不由的吞咽起了唾沫。

  接過杯子之後,更是小口小口地品嘗了起來。

  一小杯很快就喝完了,亞奇滿意的吐出了一口酒氣。

  溫斯頓乘著這個機會說道:「我的老闆告訴我,他們跟陳先生有些誤會?」

  「不是誤會!」亞奇擺了擺手,也懶得隱瞞道:「你們高台桌在香江擅自弄了一家大陸酒店,而且還當面的挑釁我們的老大。這件事老大並不打算善罷甘休,他讓我來炸了你的酒店!說是要給你們一點小小的教訓。」

  聽完這話,溫斯頓一陣無語:「為什麼選我們?」

  「誰叫你們上次惹了我們老大,我們老大很記仇的。」亞奇攤開手說道。

  溫斯頓無奈地說道:「可是之後我們從來沒有找過陳先生的麻煩了,沒有必要找我們的麻煩吧?而且我聽說,你們已經炸了兩家大陸酒店了,這都不能平息陳先生的怒火嗎?」

  「麻煩您跟您的老大說一聲,我們從來沒有招惹閣下的意思。而且上次的事情,也僅僅是一件意外!」

  面對溫斯頓的請求,亞奇也有些抹不開面。

  畢竟剛才才喝了人家一杯珍品的威士忌,這會兒翻臉恐怕不太合適。

  思索了半天亞奇只能拿出了衛星電話,撥通了陳嘉駿的號碼。

  然後對著溫斯頓說道:「你自己跟我老大說吧,我能夠做到的就只有這一點了。」

  溫斯頓頓時露出了一抹喜色,然後接通了電話。

  「喂,亞奇,找我幹嘛?」陳嘉駿的聲音從話筒當中傳了出來。

  溫斯頓立即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向您問好,陳先生!」

  「原來是你啊!」陳嘉駿冷笑一聲說道:「看來亞奇暫時還沒能將你們紐約的大陸酒店給炸了啊?」

  溫斯頓苦笑一聲:「陳先生,這件事我的老闆都不知情,他也是昨天開會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的。你們華夏人有句古話,叫做『不知者不罪』。沒有必要這麼執著地將我們酒店給炸了吧!」

  陳嘉駿頓時就笑了起來:「你一個鬼佬竟然還懂得這些東西?」

  「我也看過一段時間的《孫子兵法》的。」溫斯頓笑著說道。

  「可是你們老大就是高台桌的成員之一啊?」陳嘉駿輕笑著說道:「找你們也不算找錯人嘛!」

  「唉!」溫斯頓立即說道:「陳先生您是有所不知,高台桌雖然看起來挺神秘,但並不是鐵板一塊的,我們老闆很少參與這件事的。」

  陳嘉駿淡淡地說道:「我話都說出去了,總不能言而無信嘛!這樣吧,如果你老闆明天還能夠活著的話,紐約的大陸酒店我就不炸了!」

  「啊?」溫斯頓頓時就蒙了。

  陳嘉駿不願意再跟他說廢話了,只是告誡了亞奇一番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溫斯頓眼巴巴地看著亞奇,亞奇一臉愛莫能助的說道:「現在只有看你們老闆命夠不夠硬了。」

  當天夜裡,布魯斯的豪宅當中。

  已經深夜了,布魯斯還沒有半點睡意。

  上山宏次的死,不斷的在他腦海當中浮現。

  畢竟他不是一個合格的議員,他的位置是從他的父親那裡繼承過來的。

  也就是說,布魯斯這個中年人從來就不想跟殺手集團有任何的瓜葛。

  否則上次的事情,他也不會讓溫斯頓悄悄地瞞下來了。

  現在對方執意要動一次手,布魯斯沒有辦法,只能動用了家中幾個可用的血契殺手。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過老布魯斯的恩惠,所以將血契印記留在了布魯斯的家斐盧群中。

  一個印記就代表這些殺手可以幫布魯斯辦一件事。

  而布魯斯給他們下達的命令,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