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毛先生還想要說什麼。
陳嘉駿卻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用再說了,我的本事你學不了!不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少有手段的人,只要你肯花錢說不定能夠碰到一兩個!言盡於此,告辭!」
說完陳嘉駿也不再理會兩人,直接回到了旁邊的村子找個旅店住了下來。
對付楚人美這種級別的厲鬼,可是將陳嘉駿給累壞了。
……
另一個時空的香江,陸永瑜的辦公室。
老惡按照吩咐,將情報組織的消息擺在了陸永瑜的辦公桌上。
陸永瑜看完這些資料之後臉色相當的難看。
畢竟陳嘉駿只不過失蹤這麼一點時間,陸家人就已經蠢蠢欲動了,這簡直是沒有將陸永瑜這個正式繼承人放在眼裡。
陸永瑜壓下了自己的火氣詢問道:「阿駿什麼時候回來?」
老惡搖了搖頭說道:「老大現在在……現在被別的事情絆住了,暫時不能回來!他交代我告訴你,讓你儘量的拖住陸家幾個兄弟。」
因為有陸永瑜的關係,陸瀚濤早就不管事了。
他現在就等陸永瑜跟陳嘉駿多生兩個孩子,然後讓其中一個孩子改姓陸。
所以對於陸永瑜繼承陸家,陸瀚濤是舉雙手同意的。
但是其他的人,卻不這麼想了。
陸家村是個很封建的村子,保留了宗族的思想。
在他們的認知當中,女人是沒有資格繼承家業的,甚至連進祠堂拜祖先的資格都沒有。
這種思想早就已經根深蒂固了,根本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改變的。
但是偏偏陸家,出了陸永瑜這個異類。
不但很有經商頭腦,而且還傍上了一條金大腿陳嘉駿。
所以才能夠接管了陸家大部分的生意。
也正是因為有陳嘉駿這位大老闆在,陸家的人才不敢妄動。
因為妄動的下場,陸家的人都已經看到了,就像是陸金強等人直接被趕出了陸家的核心。
但是如今,外面風言風語已經傳遍了。
陸永瑜的金大腿已經失蹤!
陸國集團、四海集團多年積累下來的恐怖財富,足夠讓這些人蠢蠢欲動起來。
特別是陸永富幾個兄弟,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強哥,干吧!」陸永富對著陸金強說道:「這本來就是我們陸家的東西!」
陸永泉也跟著說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陸家的事情總不能讓一個外人去操弄啊!」
陸建波也跟著說道:「是啊!強哥,這陸國集團本來就有我們的一份!」
陸金強抽著煙,臉上無喜無悲地說道:「你們……是受了誰的指使?」
聽到陸金強的話,眾人臉色頓時一變。
陸永富暴躁地擺了擺手說道:「你別管這麼多,到底跟不跟就一句話!」
陸金強淡淡地說道:「跟?哪什麼跟啊!你真以為陳嘉駿失蹤了,就能夠讓你們這些人跳上舞台了?」
陸金強跟幾個兄弟不一樣,他手中有建材公司,這些年承包了陸國集團的建材生意,甚至已經將自己的生意擴張到了華資集團內部。
甚至拋開陸家的這個身份,他在華資商會也混得不錯。
特別是在加入了華資商會之後,他才知道陳嘉駿的影響有多深遠。
根本就不是一群跳樑小丑可以撼動的。
更何況,陳嘉駿只是失蹤了,可沒有人說他已經死了。
要是陳嘉駿再回來了怎麼辦?
當年的事情,是陸瀚濤這個做岳父的親自求情,他們幾個人才逃過一劫。
不然當天就要被陳嘉駿給沉海了,現在又來?
陸永富冷哼一聲說道:「強哥,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多說什麼了。不過兄弟一場,希望你不要攔我們!」
說完,三兄弟直接轉身離開了陸金強的家。
等他們走後,陸金強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阿遠,有空嗎?過來聊幾句?」
……
另一邊,陳嘉駿離開黃山村之後很快就來到了港島,然後轉車直接前往觀塘。
根據林鳳橋提供的位置,他的師弟就在觀塘這邊的一個屋村。
此時的時空,應該還是八幾年。
觀塘區這邊都沒有怎麼開發,更別提更加偏僻的將軍澳地區了。
陳嘉駿來到林鳳橋所說的屋村之後,著實被嚇了一跳。
因為這裡似乎被荒廢了一般,路面上都長滿了青苔和野草。
踏入大門口,陳嘉駿就看到了一座高聳的大樓。
屋村這種建築的由來,還要追溯到石硤尾寮屋區的大火。
當時因為災民沒有地方住,香江政府才建立了這種房屋。
不過之後就跟災民沒有太大的關係了,香江寸土寸金大量的土地被開發。
那些被徵收了土地的農民,就搬遷到了這些屋村裡面來。
只是觀塘區這邊實屬偏僻,能來屋村住的人都沒有幾個。
建立這麼大一棟屋村現在等於是荒廢了。
陳嘉駿走到了門口,就看到一個老頭正躺在保安室裡面睡覺。
陳嘉駿敲了敲保安室的窗戶門,將老頭給驚醒了過來。
「後生仔,你來這裡幹嘛?」老頭看到有外人過來顯得很詫異:「找人嗎?」
陳嘉駿點了點頭說道:「阿伯,我是來找友叔的,陳友。」
「阿友啊!」老頭頓時露出了一個笑容:「他就在後面的大排檔裡面睡覺呢!我帶你去找他?」
「會不會麻煩?」陳嘉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眼前這個老頭,顯得有些太過熱情了一點。
老頭擺了擺手說道:「不麻煩,不麻煩,我們這裡都沒有幾個人來!」
說著十分熱心地帶著陳嘉駿,走進了屋村的大門。
屋村的一樓還是有些商鋪的,除了一間雜貨鋪、一間大排檔還有一家中藥館。
至於服裝店什麼的,都已經關門歇業了,整個屋村呈現出一股極為蕭條的氣息。
很快老頭就帶著陳嘉駿來到了大排檔。
此時不是飯點,大排檔也沒有開門。
老頭狠狠地敲了幾下門,終於得到了回應:「阿友,阿友啊!有人找你!」
「什麼鬼啊!誰找我啊!」這時一個穿著睡袍,睡眼惺忪的男人推開門走了出來,一臉不耐煩地說道:「大排檔沒有開門啊!飯點之後再過來嘛!」
老伯笑著指著旁邊的陳嘉駿說道:「是這個後生仔找你!」
「你是哪個?」陳友擦了擦眼睛才看清楚陳嘉駿,不過他並不認識陳嘉駿所以直接問道。
陳嘉駿微微一笑說道:「九叔讓我過來的!」
「九叔?」陳友頓時臉色一變:「他人呢?」
「回老家了!」陳嘉駿笑著說道:「我是先從他那裡過來的。」
陳友思索了一番,然後讓開了一條路說道:「你先進來吧!燕叔,麻煩你了!」
燕叔點了點頭,轉身就離開了。
陳嘉駿走進店內,發現到處都是油煙,連桌子上都覆蓋了厚厚的一層。
一把躺椅就擺放在店鋪中間,顯然剛才陳友就睡在這裡。
進門之後,陳友給陳嘉駿哪來了一瓶啤酒說道:「你身上有股怨氣,之前碰到了髒東西了?」
「經過黃山村,被個髒東西纏上了!不過好在將他重新給封印了。」陳嘉駿笑著說道:「當然,不是用你們玄門的手段,而是弄了一個可以安撫怨氣的東西而已。」
陳友點了點頭:「難怪了,我一看你就沒有入門,不可能對付得了這種級別的厲鬼的。說吧,師兄讓你來找我幹什麼?」
陳嘉駿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應該能夠看出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嗯?」陳友愣了一下,然後對著陳嘉駿掐指開始算了一會兒,然後一臉驚訝地說道:「這真是稀奇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種人。」
「你師兄也是這麼說的!」陳嘉駿無奈地攤開手說道:「我之前遇到了一個老婆婆,他讓我去找你師兄,然後你師兄又讓我來找你,我都繞了香江一圈了。」
陳友有些奇怪地說道:「你的問題……我師兄應該能夠解決啊?來找我幹什麼?」
陳嘉駿只能說道:「你師兄重病纏身,早就已經油盡燈枯了,對付島上一個用邪術製造出來的厲鬼都費了好大的功夫,他現在可沒本事幫我了!」
「什麼?」陳友立即站了起來,隨後臉色灰敗的又坐了下來嘆了一口氣:「也是,像我們這種人,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陳嘉駿試探地問道:「你能幫我嗎?」
「可以,我需要你的生辰八字,還有你所處的那個年代的時間!」陳友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陳嘉駿說道。
陳嘉駿聽到陳友肯定的回答,頓時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有個人,能夠給一個肯定的答案了。
於是乎痛快地報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和自己所處的時間。
聽完之後,陳友就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書開始翻找了起來。
很快他臉色古怪地看著陳嘉駿說道:「也就是說,現在這個時候,你應該只有十幾歲才對?」
「嗯……這麼說也對。」陳嘉駿點了點頭。
陳友啪的一下將書本給合上,然後一臉無語地說道:「這下麻煩了!」
陳嘉駿頓時皺起眉頭說道:「有什麼麻煩的?」
「你先將你怎麼來到我們這個世界的情況說一下。」陳友沉默了片刻,對著陳嘉駿說道。
陳嘉駿不敢怠慢,只能將怎麼被送到了城寨,還有一路上經歷過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末了陳嘉駿還補充了一句:「你師兄似乎跟那個城寨的老婆婆認識,你認識嗎?」
陳友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不過你這種情況……很麻煩啊!我先給你起一副卦。」
說著陳友拿出了一幅羅盤,然後開始念起了咒語。
片刻之後陳友苦笑一聲說道:「這下麻煩大了,你還得等十幾年才能夠回去!」
「十幾年?」陳嘉駿頓時就炸毛了:「這不是扯淡嗎?」
陳友有些無奈地說道:「必須等到九星連珠的時候,我才有辦法將你給送回去!」
陳嘉駿頓時就麻爪了:「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
陳友有些猶豫地說道:「也不是沒有,只是……代價很大!」
「多大?」陳嘉駿皺著眉頭說道。
「現在還不好說,你得給我一點時間研究一下。」陳友有些頭皮發麻地說道:「你這種情況,我還真沒有見過!」
「好,我先在這裡住下來!」陳嘉駿點了點頭說道:「這裡應該能夠租房吧?」
陳友頓時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道:「你要住這裡?」
「有什麼問題?」陳嘉駿先是一愣,隨後想到了什麼,一臉難看地說道:「不會吧?」
陳友笑了笑說道:「有什麼好奇怪的,這裡本來就有問題,不然我怎麼會守在這裡?」
陳嘉駿沒有理會陳友,而是直接走出了店鋪。
頓時陳嘉駿眼前的世界,就換了一副模樣。
如果說他剛才看到的屋村,僅僅是破舊的樣子的話。
而現在……則是一副衰敗的場景。
整個世界都是灰濛濛的,天空當中一直在飄散著灰燼一樣的玩意。
屋村大樓,被一團黑色的煙霧所包圍著,裡面傳來了一陣陣的哀號聲。
大樓的牆壁上附著著類似血肉一樣的結構,似乎還能夠呼吸一般地律動。
之前那些雜草青苔,完全變成了蜿蜿蜒蜒帶著倒刺的玩意。
陳友從大排檔裡面走了出來,好奇地看著陳嘉駿說道:「你這靈眼還挺有趣的,似乎並不屬於你的力量啊!」
陳嘉駿沒好氣的說道:「你師兄都說我一竅不通了,不借用別人的力量我怎麼活到現在的?不過……你怎麼住在這種地方?」
陳友笑了笑說道:「這裡是個封印,我的職責就是守著裡面的東西不跑出去害人。」
「封印?」陳嘉駿一臉詫異的看著陳友。
陳友搖了搖頭,似乎並不願意多說什麼,只是岔開了話題說道:「你住這裡問題倒是不大,只是別老是用靈眼四處亂看就行了!裡面的東西都被封印給壓制住了,你不主動去撩撥他們,他們也不會來攻擊你的!畢竟,你的事情需要一點時間來解決。」
「要多久?」陳嘉駿出聲詢問道。
陳友搖了搖頭說道:「不好說,或許兩三天,或許一個禮拜!」
「好,我等你!」陳嘉駿點了點頭。
於是乎,陳友帶著陳嘉駿去找燕叔,在陳友家的旁邊找了個房間租了下來。
「這房間不錯啊!」
燕叔打開了房間之後,陳嘉駿看了一眼說道。
陳友冷笑一聲說道:「我住的這一層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其他的樓層,那可就難說咯!」
「靠!」陳嘉駿對著陳友比了一個中指,然後就要朝房間裡走。
可這個時候陳友卻攔住了陳嘉駿,然後拿出了三根香點燃說道:「知不知道什麼叫做進屋叫人啊!大家要做鄰居了,講點禮貌。」
陳嘉駿從善如流,接過了陳友手中的香,朝著四周拜了拜。
陳友似乎看到了什麼,然後對著陳嘉駿說道:「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重的煞氣啊?你在另外一個世界做什麼的?不會是社團老大,或者是殺手吧?」
陳嘉駿笑了笑說道:「你猜?」
「嘖,你這小子不簡單啊!」陳友點了點頭說道:「也省了麻煩了,一般的小東西可不敢靠近你!」
陳嘉駿好奇地問道:「你們口中的煞氣到底是什麼意思?似乎能夠辟邪?」
陳友淡淡地說道:「你這種人刀口舔血,神鬼都驚啊!要是我這個世界的人,你下輩子可別想投個好胎咯!」
「不說這個了,你缺什麼東西到時候跟燕叔說一聲,他會帶你去採買,你先在這裡住下來吧!」
陳嘉駿點了點頭,朝著屋子內咧嘴笑了一聲。
一陣陰風吹過,整個屋子似乎乾淨了不少。
陳友一臉無語,轉頭就離開了陳嘉駿租住的地方。
……
另一個時空的香江,新界陸府。
陸永瑜知道了這件事之後,立即來找他的父親陸瀚濤。
如今的陸瀚濤頭髮已經花白,行動的時候都要靠拐杖了松。
不過精神卻是不錯,應該還能夠享受一段時間。
看到女兒過來,陸瀚濤有些詫異地說道:「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陸永瑜沉默了片刻之後對著陸瀚濤說道:「爸爸,最近外面的風言風語您都已經聽到了吧?」
「他們說陳嘉駿那小子要垮!」陸瀚濤點了點頭,然後露出了一抹冷笑:「那小子的能量可遠不止他們眼睛看到的那一點。不過陳嘉駿他先在哪?怎麼還不露面?難道是想要……」
陸永瑜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爸爸,阿駿他的確是被事情給絆住了,一時半會兒可能回不來香江!
「可是阿駿不在香江的日子當中,不少人已經蠢蠢欲動起來!就比如,咱們家……」
聽到陸永瑜的話,陸瀚濤渾濁的老眼中冒出了一抹精光:「誰這麼不知死活啊?」
陸永瑜嘆了一口氣說道:「您覺得呢?」
陸瀚濤聽完之後,搖了搖頭說道:「這些混蛋,我能救得了他們一次,可不一定能夠救得了他們第二次啊!」
陸瀚濤臉色有些難看,跟自己的女兒相顧無言。
眼前這種事情,是最難處置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處置總比陳嘉駿回來處置得要好。到時候不管是什麼結果,以陸永瑜的關係陳嘉駿也會捏著鼻子認下。
但是等他回來這件事還沒有結束的話,那麼……肯定會死人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