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種事情,紀少群只要等消息就好了。
這時一個女警走了過來,對著文方說道:「頭兒,地址查到了。」
文方拿著地址對著女警說道:「帶兩個人去賭檔看看。」
然後對著另外一個手下說道:「找輛車,去死者家裡。」
聽到文方的話,紀少群主動說道:「不用麻煩了,我送你們,反正我也要等你們的消息嘛!」
文方倒也沒有矯情,直接上了紀少群的車。
一上車,有就內部投訴科的人打電話過來找文方的麻煩。
文方說自己在做事,隨意糊弄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內部調查科找你麻煩啊?」紀少群主動詢問道:「幹警察多少年了?」
「十六歲進的警校!」文方看了一眼窗外有些感嘆的說道:「已經二十七年了。」
紀少群有些詫異地說道:「基層干起,熬了二十幾年,怎麼著都不應該只是這個職位啊?」
「做什麼職位我無所謂,我也沒興趣當官!」文方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在前線已經很辛苦了,你們當官更不容易,算了吧!」
紀少群卻不認同這個說法:「官就是官,不過我也是前線的官,不過沒辦法,很多部門都這樣,個個都想保住自己的飯碗。不做被人罵,做了又被人投訴,還有誰肯去拼啊!」
「像你這樣的,沒幾個啦!小心這樣下去的話,很快就會玩完!」
文方掃視了一下窗外,那些蹲在路邊的古惑仔:「我就是看不過去,才當了警察!」
「剛當警察的時候,看到外面那些混蛋,我也看不過去。不過後來才發現,原來最混蛋的那些全部在我們上面!」紀少群冷笑著說道。
看到文方二十多年還是一個小小的督察,整天被內部投訴科找麻煩,紀少群頓時就想到了自己。
明明自己的功勞已經夠他升警司級別了,但是因為一點小事就被卡在這裡,他心中自然是充滿了怨恨。
不只是警隊的制度,還有那些兄弟會的傢伙。
沒錯紀少群對於兄弟會的人並沒有好感,因為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兄弟會的人沒有半點表示。
但是怨恨是一方面,但現在也只有兄弟會的人才能夠救他!他不得不跟兄弟會的人進行合作,解決自己恐怖的債務。
說話間,眾人已經來到了一條小巷。
這正是女死者的家。
小巷當中到處堆滿了垃圾,外接的電線和掛在外牆的空調外機讓小巷更顯得凌亂。
來到了一間房間門口,文方的手下前去敲門。
但是房間裡面,卻傳來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跟小女孩溝通之後,發現大人並不在家,裡面還傳來一陣陣的狗叫。
這讓文方擔憂的立即讓手下破門。
門打開之後,裡面的一條狼狗就竄了出去,給眾人嚇了一跳。
隨後眾人就看到,本來用來關狼狗的大鐵籠子裡面,竟然關著一個女孩。
看到女孩的瞬間,文方眼神當中就充滿了兇狠、暴虐。
紀少群蹲了下來,對著小女孩說道:「小妹妹別怕,我們是警察!」
文方找了一個錘子,讓女孩捂著耳朵,然後直接將鐵籠給錘開,然後將小女孩抱了出來。
看到女孩身上的傷痕,文方詢問道:「是誰打你的?你媽媽?」
「不是,叔叔說我整天摔碎東西……」小女孩說到這裡就沒有說了。
紀少群看著小女孩說道:「你受傷了,我們送你去醫院。」
可就在這個時候,小女孩指著門口說道:「叔叔回來了!」
兩人轉頭一看,發現他們要找的人果然已經回來了。
紀少群暴喝:「站住!警察。」
隨後兩人直接追了出去。
這兩個人本來就是街頭的古惑仔,看到警察就跑的那種。
現在看到警察跑到他們家來了,哪還敢多待,立即拔腿就跑。
好在紀少群跟文方兩個都是一線的警察,身手十分的不錯。
很快就追到了兩人。
紀少群拔槍控制了其中一個,而另外一個被文方抓起來就是一陣暴打。
這傢伙就是死者的男朋友,而且還虐待兒童。
這讓文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出手極為暴虐。
差點沒有將這個古惑仔黑活生生地打死!
等同事支援過來了,兩人靠在車子前抽菸。
紀少群有些好笑地說道:「怪不得整天被人投訴,你是抓犯人還是泄憤啊?」
文方笑著說道:「該打就打!」
兩人正說笑的時候,文方接到了祥安的電話,然後對著紀少群說道:「長樂街帝皇撞球室,我的夥計會等你!我先走了!」
「謝了!」紀少群點了點頭。
……
「老大,兄弟會那邊上鉤了!」
情報人員走到了陳嘉駿的辦公室說道。
陳嘉駿放下了手中的高爾夫球桿,淡淡地說道:「找的是紀少群?」
「沒錯!」情報人員笑著說道:「這個紀少群已經走投無路了,不答應也要答應的。不過……我看這個紀少群似乎對兄弟會也有諸多不滿啊!」
陳嘉駿冷笑著說道:「這個兄弟會完全是按照西方那邊的規則建立的,講究的就是一個極端利己。一旦這個人沒有作用,鳥都不會鳥你!」
「紀少群這小子,在警隊當中坐了這麼多年的冷板凳,估計早就被兄弟會的人給放棄了。現在重新啟用他,還是看在他曾經在緝毒組工作過的履歷。」
情報人員說道:「這個紀少群……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
陳嘉駿搖了搖頭:「沒用的,這個紀少群雖然跟兄弟會不合,他也不會輕易地被利用的,你看看他的履歷就知道,這小子就是一隻餵不熟的狼崽子。讓他成長起來,會噬主的!」
情報人員有些好奇地說道:「老大,我有些奇怪!我看了紀少群的資料,這傢伙跟您手下的蘇星柏很像,為什麼您敢用蘇星柏而不用這傢伙呢?」
陳嘉駿笑了起來:「你小子,果然是動腦子開竅了啊!」
「嘿嘿,跟老大您學的嘛!」情報人員笑著說道。
陳嘉駿解釋道:「雖然兩人的履歷看起來十分相似,但還是有些不同的。蘇星柏這小子不但受過高等教育,也受過社會的毒打!」
「雖然他跟紀少群一樣野心勃勃,但不一樣的是,蘇星柏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而紀少群不知道!」
……
另一邊,長樂街,帝皇撞球室。
祥安帶著紀少群和他的手下走進了撞球室內。
找到了一個人正在玩撞球的火水。
祥安直接走了過去,對著火水說道:「火水哥,今天你的手下拿了我同事的一個電話,快點交出來吧!」
祥安只是一個重案組的普通組員,火水這種江湖人根本就不鳥他。
冷笑著一聲對著祥安說道:「什麼啊?你當我這裡是失物招領處啊?明天你們女警官有件內衣不見了,也要找我要啊?」
看到火水這麼不給自己面子,祥安頓時臉上就掛不住了,大聲地衝著火水吼道:「你用得著這麼跟我說話?整個警署誰不知道,只有你的手下假裝學生?不是你的乾的還有誰啊?好,不交出來是吧?我自己找,一天來一次我就不信找不到!」
火水冷笑一聲說道:「好,你們誰拿了警官的東西,扔給他!」
聽到火水的話,一個年輕人抓起一個撞球就朝著祥安砸了過去。
祥安頓時大怒,衝著扔東西的小子吼道:「誰扔的!」
那個砸祥安的小子冷笑一聲說道:「怎麼樣?亂扔垃圾最多罰一千五!」
祥安暴怒之下,直接給那個小鬼推了一下。
火水淡淡地說道:「打人是吧?我也會打電話去投訴科!」
眼見祥安下不來台了,紀少群走了過來:「火水哥,叫他們散開,聊幾句?」
火水上下打量了一眼紀少群,輕佻的說道:「小四眼,沒見過你啊!新來的啊?看你斯斯文文,哥前哥後的,好啊!看看有什麼好處!」
說著火水就讓手下的那群年輕的小鬼全部散開。
紀少群讓手下將配槍遞給了自己,將子彈給卸了下來,然後走到了火水面前,將槍塞到了他的手中。
然後瞬間拔槍指著火水,冷冷地說道:「襲警,搶槍,我馬上斃了你!」
火水頓時被嚇得不敢動彈,保持著這個姿勢臉色難看地說道:「這兒這麼多雙眼睛,你說是就是啊?」
「對,我說是就是!」紀少群一臉冷酷地說道:「到了法庭看看法官是信我還是信你?古惑仔!」
祥安看到一直客客氣氣的紀少群忽然發難,頓時瞪大了眼睛。
本來他都覺得很棘手的事情,顯然竟然被紀少群輕鬆地搞定。
面對紀少群這種臉黑手黑的傢伙,火水自然不敢再放肆了。
乖乖地讓手下將偷來的手機都拿了出來。
火水其實算不上社團裡面的人,這傢伙只是一個扒手的老大而已。
只是這些年社團收斂多了,才讓火水這種貨色有了出頭的機會。
換作以前,這種人只能像老鼠一樣活著。
看到眼前大量的手機,紀少群撥通了自己死去手下阿康的電話。
頓時就有一個手機亮了起來。
拿起電話查看了一下簡訊,果然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既然拿到了東西,紀少群也沒工夫跟火水這種小人物計較,直接轉身就走。
這串數字,其實就是證物科的保險柜密碼。
緝毒組每年收繳的毒品,一般都不會當場銷毀的,而是收集了一年之後集中進行銷毀。
而紀少群在緝毒組裡面幹過,甚至還有幾次收繳洗衣粉的案子是他親自辦的。
對於證物科保險柜裡面的洗衣粉數量,他是最清楚不過了。
到時候賣給兄弟會的人,這可是一大筆的錢,不但能夠抹平自己的債務,甚至能夠讓他去國外瀟灑地過下半輩子。
所以他的目標,就是打劫證物科運送出去準備銷毀的這批洗衣粉。
當然這種事情他肯定不會自己去做,這樣搞風險太高了。
他請了一批大圈仔,專門負責打劫的事情。
請人做事肯定是需要用錢的,紀少群本來就被股市掏空了錢包,甚至連房子都抵押了出去。
反正虱子多了不愁,紀少群聯繫了財務公司,也就是放高利貸的。
一間酒吧當中,紀少群正在喝酒。
片刻之後一個身材消瘦的男人走了進來,手中還提著一個紙袋。
坐下來之後,男人就將紙袋推了過去,然後對著紀少群說道:「紀警官,我們老闆讓我跟你說一聲不好意思,公司要扣除五十萬的利息,這裡你實收一百五十萬,你前後一共欠五百萬!」
紀少群打開了紙袋看了一眼,然後冷冷地對著眼前的男人說道:「我抵押在你們公司的房子,扣光了?」
「扣除前兩個月的就清了!」男人笑著說道:「公司讓你這幾天上去把文件清了!」
紀少群當場就翻了臉,直接將杯子裡面的酒潑在了對方的臉上:「回去告訴你們老闆,我簽踏馬的頭啊!是不是當我是傻子?那五十萬,等下馬上給我拿回來!」
古惑仔抹了一把臉上的酒,一臉不爽地說道:「紀警官,你跟我發火有什麼用啊?」
說完古惑仔根本不理會眼中冒火的紀少群,轉身直接離開了酒吧。
換作以前,哪個古惑仔敢在他這個高級督察面前放肆?
就是因為他現在欠了高利貸的錢!
想到這裡,紀少群握緊了拳頭。連續喝了好幾杯酒,才將胸口的邪火給壓下去。
片刻之後紀少群的手下找了過來。
紀少群看到對方的樣子,開口詢問道:「你爸爸怎麼樣了?」
手下臉色難看的說道:「護士說他昨天晚上偷偷地割脈,幸好發現得早!」
紀少群嘆了一口氣,從紙包當中拿出了一沓錢遞給了對方說道:「先去幫你老爸將半年的住院費交了吧!」
手下感激地對著紀少群點了點頭,將錢給收了起來。
紀少群看了看四周,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那件事怎麼樣了?」
「我回警署查過了,三天之後出車,路線沒改!」手下對著紀少群說道。
「很好!」
……
另一邊,文方查的那個死者的男朋友洗脫了嫌疑。
然後文方又被投訴了一次。
不過文方早就不在乎了,反正這又不是第一次。
隨後手下追查到了一條線索,是關於殺死死者槍械上的。
不過麻煩的是,這條線似乎有另外一個重案組的人在跟著了,而且跟一群南亞的軍火販子有關係。
文方無奈之下,只能找到了自己的那名同僚。
雙方交談之後,決定一起行動。
不過路上,黑仔對著文方說道:「文警官,我們收到消息,上個星期在行人隧道,打傷我們軍裝夥計的傢伙,今天會跟南亞裔的軍火販子交易!」
「不過先小人後君子,這條線是我跟開的,我來負責!一會兒到了那邊,等他們人到齊了我們就會行動!等我們做完我們的事,我會把人交給你,讓你完成那樁兇殺案。幹得好,大家都有功勞,誰都不想背黑鍋,對吧!」
對於黑仔的話,文方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他其實並不在意誰領功勞,他只想要抓住那個傢伙而已。
不過黑仔的話,倒是讓他想起了紀少群那天在車裡跟他的對話。
而此時的紀少群,本來前往警署的路上。
忽然手下打來電話:「紀長官,我收到消息,有一隊重案組的人跟上了那批軍火販子!」
紀少群聽完之後頓時臉色一變,問清楚了位置之後,猛的一掉頭,就朝著目標地點開了過去。
而此時一間叫做花滿庭的茶樓。
黑仔的人已經部署在茶樓的四周了,文方帶著身邊的女警跟黑仔進入了茶-樓內。
坐下來之後,文方習慣性地觀察周圍的人。
這時黑仔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頭兒,軍火販子進來了,四個人!」
黑仔抬頭一看,就發現了四個南亞人都背著一個巨大的背包走進了茶樓。
然後直接在服務員得帶領下,進入了裡面的包間。
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在外面的茶座裡面,有個帶著漁帽的男人忽然接到了一條簡訊。
簡訊很簡單,只有兩個字「有鬼」。
漁帽男叫做刀哥,就是那天殺死警察,槍殺樓鳳的大圈仔,也就是紀少群所僱傭的傢伙。
而這條簡訊,自然就是紀少群發來的。
刀哥接到了簡訊之後,立即群發給了自己的手下。
正在包間裡面跟南亞人進行交易的手下,看到了信息之後立即臉色大變。
對著南亞人說了一句:「外面有警察跟來了!」
南亞人連忙放下手中的錢,紛紛的抄起了傢伙對準了門口。
這時黑仔已經開始行動了,幾名警察按住了自己的槍套朝著包間走了過去。
黑仔一當先的直接一腳踹開了包間的門,然後……就看到對方早就有所防備,手中的槍械全部指向了他。
「噠噠噠噠!」
一陣激烈的槍響過後,黑仔這個重案組的督察當場就被打成了馬蜂窩。
手下的人也紛紛遭受到了波及。
而槍聲一響,整個茶樓當中都亂作一團。
文方跟手下的女警也立即將槍拔了出來,對準了刀哥。
從一開始,文方就覺得這個刀哥十分可疑,畢竟在基層幹了幾十年了,看人的功夫還是有的。
果不其然刀哥拔出槍正準備跟包間的人夾擊黑仔的屬下。
文方果斷的開槍,直接逼退了刀哥的人,算是給黑仔手下的人迎來了一些喘息的時間。
但是文方這樣做,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於是乎他跟手下的女警,也立即遭受了刀哥手下的還擊。
幾方人馬在茶樓當中打得是不可開交,子彈四處橫飛。
匪徒那邊顯然是占據上風的,那些南亞人手中都是全自動步槍,根本就不是重案組這些人手中的小手槍能夠比的。
眼見匪徒就要闖出茶樓,文方這個彪悍的傢伙直接追了過去。
當場就放倒了一個南亞人。
這氣的南亞人,當場就拔下了兩顆手榴彈扔了過來。
「轟!」地一聲巨響,破片四處亂飛。
好在文方手下的女警及時趕到,踢倒了一張桌子擋在了文方的面前。
茶樓裡面的桌子都是很厚實的實木桌子,很好的阻擋了破片將文方變成刺蝟。
文方沖女警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神情,然後再次探出頭對著南亞人連續開槍。
女警跟文方配合得十分默契,兩人一前一後終於是形成了壓制。(本章完)